傍晚的夕阳下,江云拿着一个很破旧的酒壶,喝着酒,靠在小马儿的坟包上,看着天边的云霞出神。 目前已经被闲在家里了,好运不会永远有。 三次闯祸,这次又是三亩药材出事,真的被一撸到底了,不但割除了药农职位,还剥夺了外门执事的“官位”,什么也没有了。好在看起来谭天纶不是太绝情,刻意在法旨中,添加了一句“保留药籍”以待后用。也即是说没有直接拍死,依旧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对此江云谈不上难过,但是有点失落,虽然暂时不差钱,那毕竟是一份伴随江云六年多的有趣工作,江云早就习惯了和花花草草交朋友的那些快乐时光。闲下来后,江云买了许多劣酒,白天的空闲时间靠在小马儿的坟包上,喝酒发呆,时而自言自语,或者对小马儿说说话。 江云不经常能见到阿布,因为江云是晚上修炼,阿布就晚上给江云守门,然后白天睡觉。这仿佛已经形成了两人间的默契…… 四月份的时候,蜀山上空翻滚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热浪。 三十万外门弟子的眼睛里充满了狂热,挤压在蜀山的入口处排成长龙,夹道欢迎“昆仑高徒”到访。 桌东来,昆仑核心真传弟子,修为不详。昆仑派四巨头长老之传功长老的嫡传弟子。 修界有传言,年轻一辈中,桌东来资质悟性无出其右,近百年以来,昆仑境之内,传言桌东来是第一个在二十岁前结丹的人。 结丹在修界,绝对是一种令人向往的成就,这个身份璀璨的家伙,二十岁以前居然就结丹了。昆仑作为当今九境天下六大势力之一极,无人怀疑昆仑山的神通秘技强弱。桌东来作为昆仑“传功长老”的嫡传弟子,又在二十岁前结丹,目前他的战力到了什么地步,已经没人去估计了。 但桌东来驾临蜀山的这一天,却四处透着古怪。 蜀山门派的高层,包括掌门至尊、四巨头长老,竟无一人出迎,当事人之一的谭天纶大师姐,也以闭关为由,不见芳踪。 作为代表,蜀山四巨头长老之掌刑长老的嫡传弟子、浪天行大师兄,代表蜀山迎接桌东来。 “不会吧,桌东来到访蜀山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去看望大师姐,而是参观蜀山的药田和地下矿脉?” “是啊,大师姐拒不出迎,于这个时期闭关,也不知道昆仑高人会不会生气?” “你说,这些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关你鸟事,他们这些高人卖的就算是毒药,也轮不到你去吃,要吃,也是掌门至尊和大师姐,先去品尝。” 一时之间,无数底层的外门弟子,纷纷在下面充满了议论和各种猜测…… 如同沙土的人海之中,小丫头阿布左右挪动,愣是被小家伙挤开了一条“血路”,到了前排,观看桌东来的风姿,小丫头眼睛里充满了向往和崇拜。阿布丫头就这德行,有这种热闹是必来的,因为在她的生命里,可以向往的事几乎很少。 在结束了持续半日的迎接、参观仪式之后,昆仑高徒支走了蜀山大师兄浪天行,说是要独自观赏蜀山美轮美奂的景致。英俊得不像话的桌东来身形笔直,走在蜀山僻静的山道上,身边跟着一个极其妖艳的女子。 那个妖艳女人的气质很奇怪,服饰是昆仑的内门弟子。 “师兄。”妖艳女人在身边低声道:“你倒是沉得住气,来到蜀山第一件事,不去看你未来的夫人,却去参观蜀山药田?” 桌东来英俊的脸上一丝表情没有,淡淡的道:“我喜欢这样,看田,才能看出一个门派的根据和潜力。” 妖艳女人道:“你在参观高品田的时候毫无表情,观看外门奴才种植的区区二品田的时候,却忽然的露出了奇怪神色。” 桌东来道:“奇怪的在于,蜀山真的家大业大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居然用那样的奇才,来当做外门奴仆用?” “你只走马观花的这么一看,就能有那么多心得?”妖艳女人道。 “这是我的天赋。”桌东来毫无表情的回答,“别惊动谁,暗下找到那个人。” 妖艳女人道:“东来师兄一向独来独往,从没听说过你外出时候带过别人,这次你专门带我来,我还以为是排解旅途之寂寞?” “我……不会寂寞。”桌东来缓步走着道。 妖艳女人又道:“后来我以为你是为了方便看顾‘新夫人’,故意带上女弟子帮忙?似乎……” “个人感情对我也不重要,无需看顾。这次我亲自来,是有一件秘密大事,你不需要知道。”桌东来打断道。 “那么东来师兄,你带上我来,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妖艳女人好奇的道。 桌东来想了片刻,吐出几个字道:“做脏活,就是我不方便出面做的那种。这趟蜀山之行有很多脏活,需要你来做。必要时候你可以牺牲,但我不能受到牵连。” 妖艳女人阴狠的目光一闪,却不多想,“找到蜀山的你口里所谓的‘奇才’,招揽还是杀掉?” “我和他没仇,但我更倾向于把比我有才的人杀掉!”桌东来露出了微笑。 “领东来师兄法旨。”妖艳女人低下了头去…… 天黑暗下来。 这两天江云依旧热衷于修炼,但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废寝忘食。可以感应到,目前到了练气四层末期,修炼的进度越发的慢了。虽然真气还是在壮大进步,却已经不太明显。和之前完全不能相比。所以江云开始愿意抽一些时间看星星了。 到也不是消极怠工,而是现在盲目的去投入,收获太小,二品法诀的瓶颈已经很明显了。 晚间的这下,江云躺在小马儿的坟包上看星星。 阿布则是不说话也不睡觉,站在坟包的旁边,陪着江云哥哥一起看星星。阿布自从穿上新衣服开始,就不喜欢坐在坟包上了,通常是站立在坟包上,从远处看有一种“金鸡独立”的滑稽感,所以江云就吩咐让她不要站那么高。 于是,阿布就乖乖的小丫头模样,站在下面了。 只要不去动她的新衣服,小丫头是逆来顺受的。 “阿布你真乖。”江云躺着说道。 阿布点点头,表示阿布一向很乖的。 “阿布,你一点也不乖。”江云一副很小白的样子又说道。 阿布小丫头也点点头,表示:阿布以后尽量再乖一点。 “阿布,把新衣服脱下来。”江云试着道。 “哇……”小丫头哭了起来。 “好好,那个云哥哥送给你的,谁也不敢要,是属于你的。”江云马上又道。 阿布丫头这才停止了哭泣,爱心爱意的低着头,轻轻摸一下土得冒泡的新衣服。 江云看得有些心疼,收起了一些小白的神态道:“阿布,你总是不说话,不分享你的心思给我听。我很好奇,今天你去凑昆仑高徒驾临的热闹,好玩吗?” 阿布点了点头,但就是不说话。 “好玩在什么地方?”江云问道。 瑶瑶头。阿布表示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