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容修礼悄悄地交代英鸰:寻访一些朴实敦厚的鲜卑山民,打听一下关于那只银酒壶的来龙去脉! 下午的时候,英鸰就偷偷摸摸地来到慕容修礼的住处,跟他说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原来经过查访,那一只银酒壶竟是辽西鲜卑慕容部慕容耀这一支世家子弟的专用之物!而慕容耀正是慕容光宗之父!如此一来,就足以证明慕容光宗之前在燕泥洞所编造的谎言了! 如今看来,所谓“慕容远山隐居于燕泥洞中十多年”明显就是一个弥天大谎!慕容光宗应该是用了他的哪一个兄弟来假扮慕容远山的! 那么,这个假扮者会是谁呢?他难道是据说跟慕容远山长相酷似的“慕容荣宗”么?慕容修礼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于是,他秘密派遣了行事沉稳周密的石鸣携带着那只银酒壶前往辽西暗中查证清楚!如此,方能为下一步的计划提供决策的依据…… 秘密送走了石鸣之后,在返回燕痕山庄的半路上,英鸰又悄声跟慕容修礼说了一个情况…… “公子,你可知道何妨哉这个人?” “哦?何妨哉?我想想……”慕容修礼觉得对这个名字是有点印象但却又不是特别清晰…… “就是那个算命先生啊!乌山镇大街上那个!” “哦!我想起来了!他不就是那位何半仙嘛。怎么啦?他身上也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不成?” 他们俩就这么闲聊着何瞎子……那么,此时此刻那个何妨哉又正在做些什么呢? 自从那天夜里,何妨哉被那“响尾蛇”巴韦流半请半掳地带上了万噬岗之后,他便一直呆在那阴风洞里…… 每日里,他就是给乌骨蛇君讲讲那些江湖骗术、偶尔再给他占占卦、称称骨什么的……那小日子过得倒也可以算是逍遥自在! 那么,作为“暗蛇”组织千方百计“请”上岗来的“贵客”,何妨哉就没有供述出什么有点料的干货吗?有! 那何妨哉初来乍到、又眼见这个地方这么阴森诡秘为了保全自己,他立即就把一大锅“猛料”全都给抖了出来! 据他所述说的,在与申屠南秘密见面的那一个夜里,申屠南曾用不出声的方式向他透露了一个大秘密! 当时,申屠南掏出了那块“铁鹘社乌鹘”的腰牌,用朱色颜料在“乌”和“骨”字上重复涂写了一遍……之后,他又拔出了一把匕首在那块木牌子的背面,刻划出了七道“中间断开”的刀痕! 如此这般处理完了腰牌之后,申屠南又用手指了指倚在墙角的一根木杖同时口角嗫嚅着、似是有什么话要说……然而,就在那一刻,他又一次因为过于痛疼而昏迷了过去…… 听罢了何妨哉供述的这一个重要情况,乌骨蛇君那双贪婪无比的眼睛骤然变得更明亮了!他觉得申屠南用这么神秘的告知方式,其暗示的信息所指向的肯定跟那一册乙辛暗桩名册有着莫大的干系! 于是,乌骨蛇君开始胡乱猜测申屠南所暗示的那些信息的真正含义……“乌骨”这两个字很好理解明明就是指“乌骨岭”嘛! 至于木牌背面的那七道奇怪的刀痕……是不是“七断”?或者是“七截”?还是“七绝”的意思?嗯,对极了应该就是指“七绝崖”无疑了! 那么,那“木杖”所指向的又是什么意思呢?脑水已经干竭的乌骨蛇君,一时之间再也找不到任何灵感了! 颇嫌费事的他随即下令搜集所有能搜集到的木杖,然后由专人负责仔细地检查!于是,在短短几天的时间之内,万噬岗上就堆集起了一个“木杖之山”…… 而那颇有“神通”的何半仙,他的重要作用就在于无休无止地测算看看藏有那本名册的木杖,到底是哪一根…… 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木杖,乌骨蛇君不由得好一阵子的嫌恶和厌烦……他临时指定了何妨哉在冥王台上专门负责监督这件事之后,便起身拂袖而去、信步走到了内室之中…… 他伸手将套在头上的蟒蛇皮面具取了下来随即露出了一张苍白、憔悴的马脸!没错!这位乌骨蛇君便是曾经的东胡国内务大臣、掌控着“铁鹘社”多年的耶律乙辛! 十五年前,东胡新君登基他掌握朝政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取缔“铁鹘社”、勒令耶律乙辛闭门思过! 政治嗅觉极为灵敏的耶律乙辛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而且,自己的这一失势,必然招致随后而来的政敌群起而攻之!如此一来,自己最终的下场必将会很惨…… 于是,耶律乙辛迅速发出密令,让死忠于自己的那些铁杆手下立即隐蔽起来而这一些人,自此就组成了一个无形可寻、相当恐怖的“暗桩组织”! 为了更加稳妥起见,耶律乙辛亲自动手记录了乙辛暗桩名册,并随即派人将备用的副本送交申屠南保存! 那个时候,乙辛已经不再信任另一个得力的手下胡都堇了!因为他深深地怀疑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极有可能早就在背后捅了他一刀!否则的话,这一次他也不会一败涂地、输得这么彻底! 事实上,耶律乙辛的判断是相当准确的!正是由于胡都堇的告密和举证,才使得新君对乙辛彻底地失去了信任立即以霹雳的手段惩治了他! 办差在外的申屠南骤然收到了乙辛暗桩名册,情知铁鹘社大势已去于是迅即赶往乌骨岭,意欲与乙辛等人汇合…… 那么,今天英鸰突然跟慕容修礼提及何妨哉又是因为什么呢?原来,当初何妨哉倒戈投向骁燕卫之时,慕容复祚对他并不完全放心…… 为了控制住这个“反复无常”的暗桩,慕容复祚派人将何妨哉的叔公何至于“请”到了骁燕卫!然后,特地安排在营地邻近开辟了一个菜园,让何老头在那里种菜看园…… “实际上,慕容复祚不就是想要拿何老头当人质嘛!”慕容修礼愤愤不平地说。 “那么,后来呢?何妨哉不是已经逃逸无踪了吗?” “在没有确凿证据说明他已经投敌之前,何老头当然还是安全的!”英鸰分析起来倒是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