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安是在说一个事实,之前怀安不知道夏侯家的机密,但现在得以窥视到一二,仅仅是目前看到的情况,就已经能够证实夏侯家对幽夜的背叛了。 对待叛徒,幽夜从来都是雷霆手段。届时肯定又免不了,一场血流成河的厮杀。 “哦?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年轻人冷笑起来,盯着怀安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略略带着些玩味。 估计这小子,根本不知道和他说话的是谁吧?敢说这样的话。 年轻人看着怀安,在年轻人的眼里,根本没有对夏侯家的同情,也没有对幽夜的恐惧。年轻人根本就没把这些放入眼里,无论是夏侯家还是幽夜,和年轻人背后的庞然大物比起来,都如同蝼蚁一般。 只是这些怀安并不知道。 但即使知道,怀安也不会忌惮,该怎么说还是会怎么说。怀安就是这么个人,师父元山教给怀安的,不只是刀术,还有一颗刀子般一往无前的心。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如果你偏要这么理解的话。” 怀安耸了耸肩膀,这一习惯性的动作,一下子拉动了后背的伤口,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如同钢针扎入骨髓一般。怀安身体不由得抖了抖,忍不住的痛叫已经冲到了喉咙口,但被怀安一次次压回体内。 这时候,怀安的脸色再度苍白了几分,看起来就如同死去多时的人,没有了一丝红润的血色。 “看来得克制下自己的习惯动作。”怀安在心里龇牙咧嘴的发誓。 交椅上的年轻人忍不住呲笑了一下,用似乎看到极其有趣的东西的眼神,久久地看着怀安。在那双眼睛里,有着玩弄的狡黠。 怀安自然也清楚那年轻人的神气,但怀安并不想理会这些。今天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查清楚夏侯家地牢里的秘密,不管要忍受多么巨大的痛苦,甚至就算是要为此而将整个地牢闹个天翻地覆,怀安也不会犹豫。 如果这位年轻人要阻挠自己,那么,怀安只能将他扫除。所有来阻挠的人,都会被怀安视为障碍而清扫掉,夏侯枭就是例子。 那时候,不管你什么背景,不管你什么地位,甚至你在死亡前后抱着什么心态,都已经不再重要。这个时候只有实力,才是唯一的话语权。在怀安眼里,也仅有实力的先后顺序。 怀安看了看交椅上年轻人,一字一句地说。 “那么,你是要阻碍我,还是选择旁观?” “阻碍我,那我,只能清扫掉所有障碍;而若是旁观,那就请你闭嘴,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就好。” 怀安声音不大,但隐隐中透出一股威严。 现在他也不会用力大声说话,他的每一分力,都在留给随后的,所有前进可能会遇到的障碍。 但面对怀安这种语气,年轻人显然并不在意,还故意夸大的“哈,哈”了两声。 怀安的眼神瞬间就凌厉了起来。看来,这个人并没有选择闭嘴,而是选择了挑衅。 在这个时候,挑衅就是阻碍。 那就没有办法了,怀安只能将这个人清除了。 年轻人看着怀安变化的眼神,继续着自己的嘲笑和自以为是的玩弄。 “看你的眼神,你似乎是想杀了我啊。就凭你现在这副身体和实力吗?看来夏侯枭给了你不小的信心啊!” 说完,年轻人自己笑了起来。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在我面前叫板?” 那年轻人嘴边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两眼注视着怀安的脸,似乎想在那里看到什么。 “说出我的身份来,可能要吓死你。哈哈哈哈哈哈。怀安?有趣。” “你可听好了,我可是堂堂清烈堂的弟子。在清烈堂的眼里,不要说你什么幽夜刺客,就算是这个所谓的大梁帝国,都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顷刻之间,翻手可灭。” 说完,年轻人从腰间解下一个木牌,随手丢在眼前的木桌上,眼神睥睨。 年轻人本来想再怀安的脸上看出什么惊恐地神色,但此时的怀安,就如同一头凶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相反,年轻人在怀安的注视下,反而自己先退缩了。年轻人的眼神开始有点慌乱,他转向四周,发现两旁手持火把的那些人,在自己亮出腰牌后便都纷纷跪了下去。 这一情景,人年轻人稍稍找回了一丝自信。但是当他再次触碰到怀安的眼神时,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刚刚找回的自信又再次莫名其妙地丢失了。 但年轻人也不是常人,他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稳了稳心神,年轻人的手悄悄藏到衣袖里,准备随时应付可能会发生的状况。 这时候,年轻人摸到了衣袖里的硬物。 怀安看着年轻人的动作,一声不响地看着。现在怀安正在调整自己的状态,在和夏侯枭的那场战斗中,怀安虽然胜了,但依旧被重伤了。后背上的巨大刀痕已经不再流血,但只要一动作,就会再次裂开。 怀安必需要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他不在乎那点鲜血,但他一运动就必需得忍受住那巨大的疼痛。这种痛,是直达骨髓的,怀安不想因为这痛感影响自己。 一个刀客,一个用刀的人,若是因为疼痛而影响了自己的刀,那将会被天下人所嘲笑。 怀安不想被嘲笑,他自己的声名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可能会影响师父的。 那位年轻人看到怀安迟迟没有出手,只是直直地盯着自己,那眼神直盯得人心里发毛。但年轻人鼓起了勇气。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清烈堂的弟子啊。你知道清烈堂有多强吗?说出来吓死你,那强者真是如云。” 年轻人心中的混乱有些影响了他的表达。但他还在说着。 “你可别小看了这清烈堂,我师父可是清烈堂的堂主,什么夏侯家还是幽夜,都不过是我们眼中的蚂蚁。只要我师父一声令下,灭掉你们那是分分钟的事。” 怀安脸色平静,现在在他眼里的年轻人,已经显得有些可笑了。之前年轻人的种种作态,如今都已经不存在,现在交椅上的人,只剩下了故作骄横的口气。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可要动手了哦。” 怀安看着年轻人,脸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