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三已经失去意识,他神魂所化的身形已经模糊一片。 那柄在路三神魂中的光剑,剑身微微一颤,不在继续向前,灼烧神魂的白芒缓缓熄灭。 光剑从路三神魂中退了出来,剑体在空中慢慢消散。 “吓唬他一下也就算了,何必下手如此之重?” 刚才的那道声音又起,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话音落下空中浮现出一股灰蒙蒙气团,将路三残留的神魂包裹住,急速向远处掠去。 “我若杀他,就算是你也拦不住。” 白发女子看着远去的气团,面色依旧十分冰寒。 “哈哈哈哈...” 虚空传出一阵大笑:“那是当然,我不过是个租客罢了,又怎会是你的对手?你可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齐天呀!” 话音洪亮,只是却带着一丝调侃之意。 女子双目闪过一丝厌恶之色,面露不屑的说道:“既然知道自己是个租客,还赖着不走?真是恬不知耻,难怪会看上这个人,原来是臭味相投。” “真是想象不出,让人闻风丧胆的齐天剑鼎,怎会有如此温柔好听的声音,现在听来还是让人舒坦依旧呀。” 声音更加的肆无忌惮,满满挑逗之意。 “哼!”女子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似是不愿在和说话之人纠缠。 那人见女子不在说话,又传出声音问道:“这小子可被你伤的不轻,难道我不出手,你还真舍得将他灭杀不成?那又为何反哺给他精粹剑元,帮他洗髓伐骨,重铸身躯?” 白发女子闻言向着旁边的石墙看去,目漏复杂之色,没有理会说话之人。 说话之人似是知道女子心中所想,又说道:“还真是大道昭昭,天机难测,谁又能想到会如此之巧?自那一战,沉眠了无尽岁月,历经辗转多次,要不是因为遇到它,你我也不会从沉眠中醒来,只是一想到这里我就想笑,尤其是那小子将它拿在手里一脸陶醉的时候,哈哈哈哈...” “莫要得寸进尺!” 女子闻言脸色陡然一厉,浑身锋利之气纵横,竟将周边虚空搅的支离破碎! “哎呦,生气啦?不是刚在我石殿顶上发泄了一通吗?来来来,这次你别站在殿顶,直接来我殿中一叙,我看你能把我怎样,只是就怕你不敢来!” “找死!” 女子声音一起,周围破碎的虚空骤然一凝,她身形一闪,随之瞬间无踪。 ...... 盆地另一面,那座透着沧桑古意的石殿内,一个身形干瘦,身穿一件麻布道袍的老头,立身于一片灰蒙蒙的空间中。 他身体四周皆是一片昏暗,只是在距离老头极远的地方,有无数密集的光点闪耀,如同一条绚丽的星河。 在老头身前有一个光团散发着柔和青光,光团里面有个极淡的身影悬浮不动,正是刚才被白色气团包裹,飞速离去的路三。 老头看着身前光团内的身影,满脸都是猥琐表情。 便在这时,远处虚空忽然传来“咣当”一声,紧接着又是轰隆声不断! “嘿嘿,又来这套,你慢慢轰,我休息一会。” 老头听着传来的轰鸣声,语气淡定,十分挑人火气。 “缩头乌龟!打开殿门!” 声音从昏暗虚无外传来,话语冰寒无比,甚是凛人。 “你以为我真会开殿门?还是太年轻,干巴巴的一点韵味都没有。”老头声音语调古怪,猥琐之意溢于言表。 “无耻!” 一道暴怒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急促的轰鸣! “嘿嘿...” 老头听着密集如同爆烈冰雹砸地般的轰鸣声,嘿嘿一笑抬手一挥,那轰鸣声随着老头挥手立刻消失,四周灰蒙蒙的空间又重新恢复一片安静。 “真不知道你小子遇上她,是福还是祸,嘿嘿,你小子还真是有才,竟然将她身上的部件当镜子用,还藏在怀中...快要逗死老道了,哈哈哈哈...” 好一会老头才止住笑声,抬手摸了摸干瘦无须的下巴,两眼盯着路三神魂,如同枯柴一般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沉思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老头眼中渐有狰狞浮现,让如同老树皮一般的面容更显可怖,他抬头看着远处如星河般密集的光点,语气阴厉:“既然如此,那便再搅他个天翻地覆!” 说完,抬手对着路三一指,一股粘稠的白色乳液从他手指浮出,向着路三而去,靠近路三后化成雾状,随之慢慢融入了路三神魂之中。 “来来,你小子先来感受一下老道我的浓缩精华,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只是声音实在太过淫荡,好似一个老流氓在街头调戏良家妇女一般。 ...... 盆地内石殿上空,那个被老头称为“齐天剑鼎”的白发女子,正对着下面的石殿,狂轰滥炸。 一道道白色利芒自女子掌心闪现而出,迎风一涨,化作一柄柄丈许大小的白芒光剑,散发着无比锋利的可怖气息,向着石殿呼啸而去,轰隆隆的声音不断从石殿上传出,震的周围虚空嗡嗡作响,乱颤不停! 石殿在光剑的轰击下,殿体亮成一片,光芒刺目无比,但让人吃惊的是任凭光剑如何轰击,在光亮与剧烈轰鸣下的石殿都未有丝毫晃动,更不见任何破损痕迹。 女子掌心白芒不在浮现,她望着下面完好无损的石殿,眼中泛起一丝无奈,不知是下面石殿太过坚硬,还是对光剑的威力太过渺小。 她缓缓落到石殿顶端,精致白皙的赤足,向着石殿一踩,一股无形力量浮现,顷刻将石殿笼罩。 “乌龟壳...” 女子站在石殿顶端,看着远处石墙上那圆形的凹处,目露一缕回忆。 远处的花草树叶,随着她思绪无风自动,慢慢来回轻摇,没有一丝声响发出。 盆地间又恢复了往常平静,巨大的剑尖上那个青色漩涡依旧悠悠转动,精粹神秘的剑元正从漩涡中心缕缕散出。 ...... 时间似乎不知疲惫为何物,从未停歇过,总是在不断的前行。 转眼又是十多天,在圣衍宗中心的广场上,一群各峰的弟子站在广场边缘,望着震天碑前那巨大凝实的青茧寂静无声。 他们脸上或多或少都残留着吃惊的神色,因为那个凝青茧正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而那股气息属于扣开了道门,凭心问道时才有的波动--洞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