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后一间客房内。 南天一与韩震见到了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 笑呵呵,胖乎乎的,让人一见就很有喜感,但目中的光芒却让人难以忽视。 “在下金彪,见过二位。” 韩震也不答话,随即抛过去一面令牌,金彪接在手中,只是瞟了一眼,就是面色稍变,然后拿在手里反复打量。 “放心吧!是真的,想必还没有什么敢冒充我们的人。”韩震笑道。 金彪将令牌恭敬的还给韩震,笑容更加真挚起来,笑道:“嘿嘿,哪里,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不知韩大人驾临,小人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韩震收起令牌,摆手道:“行了,就不用说这些场面话了,废话少说,想必你也猜到我来的目的了,你快些把关于最近城中那采花贼的消息都给我拿来。” “那采花贼闹的这么大,想必你们定然收集了很多消息,快快拿来,记住,我要全部。” “诶!好嘞,大人您稍等,采花贼的信息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就是为了这一天,小人这就给您去拿!”金彪笑容可掬,招呼伙计好生伺候,然后推门而去。 南天一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口中咂砸称奇道:“啧啧,看来你这身份的确好用,感觉那老板就像是你的手下。” 韩震笑道:“我们飞天巡捕的名号,在北地可以说横通黑白两道,甚至他们的生意还有我们的分红,从某种程度上讲,我也算他们的东家了。” 南天一笑而不语,其中门道自己也不了解,也不欲多问,毕竟对自己来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处。 两人静待了盏茶功夫,金彪就又笑呵呵的走了回来,怀里还抱着一个长木匣子,沉甸甸的,看起来很有分量。 “大人,您要的东西小的整理了一下,都放在这里面了,不过却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这些也只是根据来往的江湖人慢慢收集的信息,希望对大人有所帮助。” 金彪将木匣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装着一摞厚厚的纸册,边缘处还放着一卷羊皮卷。 韩震没有管那些纸册,而是拿出了羊皮卷,打开后竟是一幅地图,还用红色圆圈标记着多出位置。 金彪忙道:“这是小的整理出的那采花贼犯案的地点,还有曾可能出没的范围。” 韩震瞥了眼金彪,赞道:“不错,很有帮助,你有心了,年底功绩录上会记你一笔。” 闻此,金彪笑容更灿烂了,搓手道:“谢大人,谢大人,小的就知道发生了这等大案,上面一定会将您们派来的,所以就专门留心了些。” 韩震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好嘞!您有事尽管吩咐,小的就不打扰了。” 金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知道自己不好多待,就带着人退了出去。 待他们都出去后,南天一与韩震共同查看起这些资料来。 南天一摊开地图,整个金安城还有郊外的全貌一览无余,极为详细,各个街道府邸,全城楼阁酒肆无一不全。 而韩震则是查看了起来那些整理好的资料,翻动极快,几乎是一个呼吸间就能看完一页,但面上显得极为认真。 南天一不由侧目,见韩震眼睛都不眨一的,心中腹诽,这样一直看下去,难道眼睛不会酸么…… 南天一也就自己看起了地图,上面标记的很详细,不但写着采花贼的犯案地点,还同时写出了日期。 从上个月中旬开始,城南有一名女子走丢,最后在城外找到了尸首,那应该就是采花贼第一次作案了。 仔细看了一圈,采花贼在全城各处都有出没,毫无规律可寻,起码南天一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怎样?南兄可发现了什么?” 这点时间,韩震竟已经将那一大摞资料看完了,凑过头来询问南天一道。 南天一微微侧离了些,摇头道:“毫无头绪,这采花贼行动并无规律,你看这标注的地点还有日期,杂乱无序,随机分配,完全让人找不到一点可以突破的地方。” 韩震循着南天一指的地方,看着地图,俯下身子,将每一处都细细的查看一遍,最后扶额沉思起来。 南天一也没打扰他在那冥思,随手拿起几页资料看了起来。 城西李家小姐,二十五日被掳,至今下落不明…… 城南刘家女,月初三被掳,于五日被发现在城外西玥郊林…… 一篇篇,一件件,皆是采花贼祸害的女子资料,罄竹难书,每多看一份,就让南天一心中对采花贼的杀意又增几分。 看的南天一心烦意燥,索性不再继续往下看去。 “韩捕头,可有什么所得?” 韩震整理一下思绪,皱眉道:“唉!没什么收获,实在是那贼人奸诈,留下的线索太少,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可能需要再去转转看看。” 南天一点了点头,想了想道:“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做下的案子?” 韩震卷起地图,道:“那人是圣品修为,又精通采补之道,看其手法,在如今的江湖中,我思来想去,也只有催魔手赖五流最符合这些条件。” 南天一道:“那韩捕头可知道雀封?” 韩震怔了片刻,才道:“雀封……南兄可是说的采花雀。” 南天一点头道:“正是。” 韩震摸不着头脑道:“采花雀……南兄为何提起他来了,不过是早已死去多年的人罢了!” 南天一正色道:“韩捕头既然身在公门,对这人想必知道的多些,那可否给我讲讲这采花雀的事。” 韩震皱了皱眉,虽搞不明白南天一有什么目的,但既然南天一问了,也就自然不会拒绝。 “采花雀,他在十几年前就被我五州府前辈还有些武林义士共同击杀了,那时候我还不过是个小孩子,所以对雀封了解的也不是太多。” “但也知道一些,这些年更是时常听一些老人提起他,毕竟他当年暗害我五州府前任总捕,可是掀起不小的风波。” 韩震目光一厉,沉吟道:“当年的五州府还没有现在的规模 与威望,人手不足,更与江湖摩擦颇多,但也一直只是打击那些大奸大恶之辈,但却不曾想那采花雀竟暗害了前任总捕大人。” “这件事不但先皇震怒,立即发出海捕文书,标明死活不论,并且让我五州府上下同仇敌忾,誓杀雀封。” “但先不说雀封一身圣品修为,他犯案行事向来独来独往,更无弟子亲眷,来去无踪,并且还精通易容之术,哪里是说抓就能抓住的。” 南天一不由问道:“那后来又是怎么将他击杀的?” 韩震道:“以雀封的行事风格,他也不会藏在深山老林里,江湖虽大,但处处皆有江湖人,所以雀封即使掩藏的再好,也是被有心人发现了。” “当时我五州府接到消息,可谓高手齐出,加上京城来的一位大人,还有两位武林豪侠,共是五位圣品高手出动围杀雀封。” “在这等力量的联合绞杀后,那雀封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也最终难逃法网,在将雀封逼到了绝处后,由如今的总捕头邢大人亲手将其击杀。” 说到这里,韩震问道:“南兄为何提起雀封,难道那采花贼与雀封有关?” 南天一摇了摇头,正色道:“不是有关,我是怀疑这采花贼就是雀封。” “不可能!” 韩震大吃一惊,直接否定了这种可能。 “当年雀封被杀,有目共睹,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他不可能还活着。” 当年围杀采花雀,是五州府与江湖合力,并且采花雀被击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数位大人同时在场,采花雀定无活着的可能,此刻南天一说他还活着,韩震怎能不惊! 南天一皱眉道:“但我的确是见到一个自称采花雀的人,也是圣品修为。” 然后南天一就把那日破庙中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韩震,当然该省略的也都已经省略了。 韩震听完,紧皱眉头,良久才道:“那人自称采花雀……可能是他的弟子……不对,没有意义,除非是想死……但为什么……” 韩震百思不得其解,那人可能是冒充的,但冒充采花雀又有什么意义,而且还是在不相干的人面前。 南天一见韩震愁眉苦思的模样,道:“还有一件事,昨夜我察觉到城内有人交战,就赶了过去,但到了那里,只发现了一枚金蜂钻,早无半个人影。” 韩震眼中一亮,道:“那就是说有人做那采花贼交手了。” 南天一点头道:“没错,并且其中一人还受了伤,我更倾向于那堵住采花贼的人,因为若是那人用的金蜂钻,那采花贼定无逃脱的可能。” 韩震点头赞同道:“不错,能有那采花贼交手,并且逼他用出金蜂钻,也定然是圣品修为,所以说我们只要找到与贼人交手的那人,就能弄明白采花贼的身份。” 南天一叹道:“话虽如此,但金安城这么大,要找到那人怎么也需要时间,而现在缺少的正是时间。” 韩震笑道:“既然已经有了方向,那就容易许多了,走,既然在这里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那咱们就去下一个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