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程途中,原本白云朵朵的天空,黑云集聚,似千军万马朝着御行的两人奔涌而来。 楼清越在这一丝叫嚣的风声中嗅到了魔的味道,提醒身边的云和要小心行事。 果然话音刚落下,黑云中涌出只只红眼睛的乌鸦,冲着他们扑了上来。 云和还是轻敌了,被乌鸦啄破了翅膀,鲜血的味道弥漫开来,瞬间将周遭的乌鸦全部吸引了过去。 眼见云和不敌,楼清越长袖剑舞,将他周身的乌鸦打落,将其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如此大意!” 楼清越站至一旁,手中凝聚红色的火焰,对着集群的乌鸦扔了过去,瞬间乌鸦灰飞烟灭,从空中飞落下去。 “现!”楼清越一声怒吼。 黑色的云层中渐渐露出一个黑色的轮廓,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露了出来,只见他双手轻轻一挥,乌鸦便散了开去。 “美人何必拿乌鸦置气?”那个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说道。 “你是何方妖魔,为何在此作祟?”云和神色凛冽道。 “都说山主是位冷面神,我看不是,今日一见,更是确定了我心中的想法,山主是为美人。” “既是自己送上门来,那我也照收不误。”说完,楼清越飞身与那个黑色斗篷的男人厮打起来。 刚开始男人还是得意至极,就几个回合下来便落了下风,只得召唤出他刚开始带来的“朋友”——乌鸦,托住楼清越,自己则在一旁蓄力。 黑色斗篷男趁着这一会儿得空的功夫,又得意起来,“山主,劝你还是还是交出冰魄,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相安无事,或许我们之间也可以有一段美好的邂逅。” 原来,他要的是冰魄。 “你要劝的是求我小姑姑留下你的命!”云和向黑色斗篷男人攻去。 楼清越消灭了所有的乌鸦之后,预备夺取黑色斗篷男人的性命,就在这时,一团黑色的浓雾滚滚而来,忽然罩住了整个天际,一时间楼清越也分不清东西南北。 当她感觉到怀中的冰魄被人用法术吸了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她奋力催开遮住视线的迷雾,眼前重获光明,只见黑色斗篷男人的旁边多了一个和他一样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而他的手中正握着从她怀中窃取的冰魄。 斗篷罩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模样,他仔细的端详着冰魄,嘴里喃喃道:“早就知道你靠不住了。” 只是这一句话,刚才出言不逊的斗篷男人就断脖而死,身体像那些灰飞烟灭的乌鸦一般,化作尘埃散落在天地之间。 继而,男子抬头,看向楼清越,“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对,你要是视而不见,我们是可以相安无事的。”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那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还是一样啊!”男子淡淡地说了一句,轻笑着。 楼清越催动法术,霎时间,她的周遭被红光笼罩,手中凝聚成的火球朝着来人掷了出去,火球在空中幻化成一条能够吞噬万物的火龙,张牙舞爪的,直击男子。 男子冷笑,左手一摊,一把充满黑色煞气的长剑落在手中,用力朝着火龙批去,火龙立马被劈成两半,碎裂的火光喷溅开来,像湖面上涌动的金光。 楼清越没有想到对方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她长袖一挥,浮生笔幻化成武器,被握在手中。 男子也没有停留,长剑直击楼清越面门,楼清越挥动浮生笔,挡开男子的长剑,长剑与浮生笔的第一次撞击在空中生出龙吟般的长鸣,一时间风云突变电闪雷鸣。 两人继续在空中大打出手,男子虽没有占据多大的上风,但是楼清越却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 厮打过程中,楼清越逐渐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出招似乎十分熟悉,每次都能恰好地躲过致命的攻击,对方的身份在她心中产生了怀疑。 男子趁着楼清越片刻的分神,使出杀招,眼看着楼清越就要面临致命一击,这时一旁的云和化作白鹤,挡在楼清越身前,替她挡了致命的一击。 “云和.......” 云和被鲜血染尽,从空中掉落下去,楼清越俯冲下去,将云和抱在怀中,“云和。” 她唤了一声,云和艰难地睁开眼睛,“小姑姑,我怕是不能再替他守护你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以前的昭华山上有好多的白鹤,现在我要去找他们了,我一直以为我会跟喜欢的人有好多小白鹤的。” 云和眼前浮现出昭华山昔日白鹤成群,修仙者们御剑飞行的景象。 “云和,你在说什么?”当说出这句话时,楼清越觉得自己异常冷漠,云和在自己身边多年,而他现在濒死之际,她不仅不关心他的伤势,反而在质疑他话中的意思。 “不记得也好,记忆有时候对人来说是摆脱不掉的痛苦。”男子的声音听着像是顿了悟的老道,语气沉重而漫长。 “还来。”楼清越放下云和,站起身来,直面男子。 “既是到了我的手上,那便是我的了。” 楼清越见他丝毫没有要还的意思,知道再讲理已是无用,对方又是魔非人,若是留下必然起祸患,心中已动了杀机。 她集聚力量,预备与他大战一场。 男子也看出了楼清越满目的杀气,“看来今天要在你身上试试这冰魄的力量了。”他运用法术催动冰魄,霎时间数到白光迸射而出,在男子的控制之下,化为精灵剔透的刀刃,如箭雨般朝着楼清越打去。 楼清越挥动浮生笔,在身前划出屏障,将射过来的刀锋挡在外面,刀锋击打在屏障上,断折而落,化为片片雪花。 过了一会儿,楼清越已经被雪花包围。 而人间,在这热气未消的七月,竟飘起了雪,人人纷纷抬头,却看不穿着云层之上的风起云涌。 冰魄的力量十分强大,楼清越顶着屏障往后退去,而男子有了冰魄的助力,愈发地狂妄。 即使楼清越不断地加厚屏障的力量,但是几回合下来之后,也渐渐开始封不住屏障上浮现的裂纹。 一旦屏障破裂,她将挡不住那画作刀刃的冰魄之力,届时,她和她身后的云和都将成为冰魄的祭品。 她慢慢退至云和身边,抽出半丝空隙,将浮生笔扔向受伤的云和,“送至昭华。” 浮生笔立马在云和身下化作一匹骏马,驮着他往远处离开。 就在这一瞬间,楼清越身前的屏障碎裂开来,刀刃穿过屏障直入楼清越身体,红色的血花在她身上绽开,冰魄之力钻入骨髓,冻彻心扉。 她感觉整个身体像被钳制住了一般,无法动弹。而那丝丝冷意就像苗疆的蛊虫,在五脏六腑之间肆意流走,饮血食肉。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是感受着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疼痛。 忽然那种疼痛消失了,她眼前的光亮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紧接着周身温暖起来。 她睁开眼睛,模模糊糊中看清了眼前之物的轮廓,好像是一个人,一个很熟悉的人,她艰难地抬眼,往他脸上看去,她看清了,是云和。 怎么会是云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