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戎的习俗虽与大商不同,成婚没那么多礼数,但也相当之麻烦。 首先是祭祀白狗天神,上告氏族延续。 越是高贵的贵族,天神祭祀便越浓重。 王族的话,没个三五天是不可能结束的。 之后便是部族武斗了。 作为一个好战野蛮的种族,新郎在成婚当日展现过人武功乃是传统。 只不过寻常时候都是约定俗成的找几个会演的伴输,输掉的不仅不会丢人,还能得到婚嫁双方的热情款待,输得漂亮的,甚至还能得到某些春情少女的青睐。 但这次,却有些不一样。 就算住在驿馆,殷洪也是听说了将有不下二十个狗头祭司要挑战自己。 最操蛋的是,犬戎国王室居然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而大商那边,也完全没有人再管他这个入赘他国的王子。 就连他的便宜大哥殷郊,也只忙着与犬戎何兵攻打西岐。 殷洪很烦躁,既不知道仙门想要耍什么花样,又完全没有人身zìyóu,仿佛是个长了倒刺的刺猬,坐也坐不定,站也站不稳。 而也就是在他浑身每一个毛孔都释放着不自在的时候,一阵青烟飘进了他所暂居的房间。 “烟?嘶……你怎么来了?外面的老家伙没拦住你?” 瞬间认出了来人,殷洪不禁诧异而惊喜的叫出了声。 然而,听到这个问题,烟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我能不来吗?再不来你给我收尸么?你他妈总共只给了我多少解药?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负责的人!还说要帮我hùfǎ,进入暗子试炼!现在却被人抓到了这里,还要跟什么犬戎国公主结婚,当倒插门!我听了都觉得可耻!” “喂喂喂!有话能不能好好说?是!我是忘记了给你解药的事情!但我这不也是被逼无奈吗?还有!别叫我倒插门啊!我现在最烦听到这个词!他妈的!老子堂堂一派之长,麾下何止千万,没想到落到了今天的田地!哔哔哔哔哔……等老子哔哔哔哔哔……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哔哔哔哔哔!” 殷洪也是瞬间bàozhà了。 他本来已经可以在朱雀国还有白虎国横着走了,那两国的修士,哪怕强如金丹,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 可是现在,他只感觉自己仿佛一只澡盆里的王八,空有一身强劲的肌肉,却再也啃不到新鲜的虾鱼,还要随时被人烹饪,做成可口的坩埚! 这得是何等的可悲! “什么‘哔哔哔哔哔’,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赶紧把解药给我吧!我出来已经很久了,必须赶快回去!咱们好歹相识一场,回头渡过了暗子试炼,我会回来给你上坟的。” 被殷洪这么一顿咆哮,烟的气焰顿时变弱了一些,不过阴阳怪气的话,还是脱口便讲了出来。 “我上你妈的*…¥%坟!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解药你不要想了!留在这里陪老子把!老子要是死了,你就给老子当孝子,哭丧守陵,然后一起入土!” 殷洪的脸垮得跟一只长歪了的苦瓜一样,那一股哀怨到了极点的气息,已经浓得划不开了。 “卧槽!你这人怎么这样?” 烟急得跳了起来。 “我向来都是这样!你认识我这么久了还不懂我的为人是你自己迟钝!对了!你进来的时候外面的老家伙到底有没有发现你?” 殷洪理直气壮的道。 他从小就懂得转嫁仇恨,深知自己不开心的时候一定要让别人不开心,这样的话,自己就会好过一些了。 现在一试,果然分毫不假,原本闭塞的毛孔都是瞬间舒张了开来。 可惜,烟的脸上却是挂满了一重浓浓的生无可恋:“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殷洪!别闹了!你跟大商仙门的恩怨,真不是我这种小虾米能够掺和得起的!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我真不想死!也没见到过什么老家伙!更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让我走吧!” “没有见到过老家伙?难道他去拉屎了?也对!就算是神仙,也是要拉屎撒尿的嘛!看来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解啊!” 殷洪完全没有在听烟说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轻轻的呢喃了起来。 “喂!你这样很没有礼貌你知不知道!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事关生死啊!” 烟想死的心都有了,想要发火,但命都握在殷洪手上,所以实在不好发作。 “是事关你的生死!又不是我的。先不说这个!烟!闲着也是闲着,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殷洪突然笑了,眯着眼睛望向了烟。 “什么游戏?” 烟条件反射的问道,但随即便是突然警醒了过来,无奈的道:“不是!你能不能先给我两个月的解药先!我现在真的好惶恐,好不安!” “解药肯定会有的。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殷洪贼贼的笑了,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 “好好好!你说!当我怕了你行了吧?” 烟快哭了,只得点了点头。 “把老子的女儿们带来。许久没见,老子有些想念她们了。凡人死前尚且有亲眷相伴,老子死时,凭什么孤身一人?” 目光戏谑的望了望紧闭的窗子,殷洪小声的道。 而听到这个要求,烟的额头瞬间惊起了一阵冷汗:“你……你认真的?” 烟很清楚,殷洪根本不是想念那些异形了,他只是想要搞事情而已! 而且按照他的脾气,要搞的事情肯定不会小,甚至有可能会将整个东土搅得天翻地覆! “你怕什么?老子都说了要给你解药了,又不会赖你的。” 横了烟一眼,殷洪暗示了一下窗外,用一种警告的眼神道。 “我……我只是觉得山高路远的,有些麻烦而已……” 知道殷洪担心隔墙有耳,烟有些忐忑的压低了声音,说道。 “麻烦?老子都要死了!给老子送殡还有闲麻烦得么?再敢啰嗦,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反悔,把你的解药喂了外面的死狗?” 殷洪板起了脸。 一件小事而已,烟还推三阻四,他看着就觉得烦躁。 “行!我给你传话回去就是。但你得先给我两个月的解药才行!不然的话,这一去一来,我必死无疑!” 烟妥协了。 事到如今,他除了给这大商的千万子民默哀,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