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把王妃放了,簇拥着速哥王,架着师妹向大营外走去。一些将士们赶快安抚王妃等人。 秃鲁他们押着王爷向门口走去。陈鲁看外面的叛军动向不对,大喊一声:“快退回来。” 可是已经晚了,一时箭下如雨。陈鲁大吼一声,凌空跃起,左手向空中拍出“寰宇十方天步”三重,一道黄光激射而出,无声无息,瞬间变换成无数道金光,撒向空中,阻住羽箭。 这时陈鲁已经到了速哥王身边,在众人的惊愕中托起王爷,一跃而退,回到大帐滴水檐下。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呆了所有人。尤其令秃鲁所料不及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人竟然动手了,毫不客气地想把他们,包括王爷,一勺烩了。 陈鲁阻止了羽箭,但是后续的还是雨点般射过来。秃鲁的亲兵们赶忙上前拨打,只是已经不知道往哪里退了。 这时速哥王已经拿掉了堵嘴布,大喝一声:“拿下。”也速带兵猛扑过去,没等秃鲁反应过来,早已经被绑个结结实实。 现在他还像是在梦中,对面的明明是自己人,是自己培植多年的死党。 陈鲁哈哈大笑,说:“你把将士们策反了,他们也反了你,这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转身对王爷说:“动手吧。” 王爷传令:“各路出击,别让对面的叛军跑了。”传令兵早已经侯在大帐外面,赶紧挥动令旗,外面的叛军一阵骚动。 陈鲁对速哥王说:“王爷,说句话吧,他们会拼个鱼死网破的。这可都是你的兵啊。” 速哥王从亲兵手里抢过佩刀,朝亲兵队长走去,一句话也没说,摆一下手,抓着队长的士兵松开,退到一边。速哥手起刀落,队长人头落地,又把索图一刀刺死。然后大声喊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将士们,以前的翻篇了,随本王平叛,论功行赏。” 也速看见时机已到,大喊:“跪。”大营里的所有将士们全都跪下磕头。 王爷说:“已经有两卫人马从三面包抄过来,杀敌立功的时刻到了,将士们各回本位,准备杀敌。” 大家一起喊道:“谨遵王爷号令。” 这时指挥使跑来报告:“其他三路都已经发起进攻。恐怕山罗狗急跳墙,王爷回大帐歇息。末将已经把我的卫队调了过来。” 速哥说:“不用,有陈大人在此,你还怕什么?再说本王的弯刀也不是吃素的。你尽管安排吧。把你的亲兵队调回去,本王可以死,你不能死。” 指挥使应声而去。这时大营外面已经一片恐慌。陈鲁把站在旁边的一个侍女拉过来,扯下她宽大的袍子,所有人都惊呆了。 速哥王疑惑地看着他,问:“你想干什么?” 陈鲁也不回答,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把衣服扯了下来,捡起一把钢刀,用刀柄在一处死尸沾上鲜血,在大袍上写了几个蒙古大字“降者免死”。 让两个士兵立在大帐顶上,拉开对着大营外面。 叛军看见这几个字一时引起了骚动。陈鲁抓住时机,大声说:“王爷说了,放下武器,既往不咎,临阵倒戈,赏赐牛羊,加官进爵,负隅顽抗,屠戮全家。” 话音未落,几路特勒官军已经攻了上去,展开了拼杀,叛军们向大营这边溃退。 那个千户就是山罗,他的说话声越来越近,他在给将士们打气:“抓住王爷,夺得兵符,我就是老大,给你们连升三级,白身的给一个百户职位。赶快冲进去吧。” 大营里早已经严阵以待,一阵箭雨,射到了一大片。叛军们大喊:“我们投降,让我们进大营。”指挥使看着王爷。 也速没理他们,自己下令:“投降的就地跪下。”士兵们一起喊了几遍,叛军跪倒了一大片。 王爷大喜,下令:“冲出去,搞定山罗,死活不计。” 陈鲁说:“慢着,王爷,抓活的。”指挥使带兵冲了上去。也速也想冲上去,胡春一把拉住,说:“保护大人要紧。” 过了一会儿,喊杀声已经停止,陈鲁不放心使团大营,告诉王爷,赶快晓谕前线将士,叛军已经平定,各司其业。 陈鲁说完告辞王爷,回到使团大营。 陈鲁看到特勒将士们正在清理,向外面抬尸体。陈鲁的脸一下子变得灰白,仔细看了一下,尸体没有天朝服饰的,松了一口气。 哈三跑过来,说:“两位大人,真是料敌如神啊,我们回来时,守营的官兵内讧,已经打了起来。我们不知道深浅,分不清敌友,只好在一旁观战。后来发现有人来攻击我们,知道是叛军,帮助他们灭了贼人。还有路上接应我们的也发生了骚乱,幸亏我们撤得快,要不然就麻烦大了。” 陈鲁惊出一身冷汗,暗叫侥幸,也彻底放下心来,问道:“中使大人如何?” “颠得不轻,伤口又挣开了,但是问题不大,郎中们已经处理过了。” 陈鲁说:“跟我来。”急忙奔入大帐,看见李达面如金纸,还强颜欢笑,向陈鲁笑了一下,伸出大拇指。 陈鲁说:“中使大人,好生调养,这都是大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李达配合似的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养神。 陈鲁等人赶紧退出来,坐到议事大厅,哈三报告战况,死了十一人,伤了七人,其中有秀秀。 陈鲁吃了一惊,哈三说:“幸好伤得不重,她在保护朵兰拨打羽箭时摔倒了,后背挫伤。”陈鲁放下心来。 陈鲁没看见纳兰,很奇怪,问了一下,说在处理伤口,陈鲁以为她又受伤了。 韩六儿说:“不是新伤口,是上次又化脓了。上次本来不重,和大人去抓索图时挣开了伤口,一直没当一回事,这才感染了。” 陈鲁非常内疚,又不好进她们的大帐去看一下。 韩六儿看陈鲁有些难过,赶快岔开话题:“几位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小的现在还觉得在做梦一样。” 胡春说:“哪个不是这样!这都是陈大人。” 陈鲁勉强笑了一下,说:“无他,惟智慧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