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知宴一醒来就一脸古怪的看着我,盯着我心慌慌的,我都快要以为,知宴其实都听见了昨晚我们说的话。但是我对长溯和孟浪神君的神力有信心啊,所以也就慌了那么一下。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知晓自己好看,你也不用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瞧啊,我也是会害羞的。” 知宴冲我翻了翻眼皮,只要她一翻眼皮我就知道要么是无语要么就是鄙夷。她伸出一根手指来戳了戳我的脑门,“你怎么就是这么不害臊这么不要脸啊,你什么时候能像我想象中的一样?” 知宴这样说那我在她的心里必然是十分完美的一个形象,就算是不完美,那也一定是一个美好的幻想。比如窈窕淑女之类的啊,性情好啊。 但我觉得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一个女子,那样的女子一定很受欢迎吧? 我摸了摸衣袖,但是这个也不能成为她醒来后就一直盯着我看的理由啊,“那你一直看着我干啥啊?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事情对不起你呢?” 知宴的脸色再次古怪起来,“我昨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我梦见我本是那什么九天上界的什么公主,因为一场神妖大战而陷入沉睡,梦境太真实了,以前从未梦到过这种奇奇怪怪的梦境。” 我有些发愁,那这长溯也没说过可不可以同知宴说到底有没有九天上界的存在啊。 “那你到底看着我干嘛啊?我又不知道你到底梦到了什么,也不会嘲笑你。你这样让我害怕。” 反正就装傻,就抓着这个问题不放,这样就对了。 知宴盯着我的脸,神色十分平静的道,“梦里有两个人,和你还有你兄长长的一模一样。之前我就在想,为什么你们不怕收留我被官府发现,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帮我。我那个梦是不是真的,你们是不是九天上界的那些自称神仙的家伙?” 我觉得知宴真的很聪明,这只有舒乐公主的二分之一魂魄而已,若是合二为一,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冰雪聪明的美人儿。 我此时无比希望长溯过来,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知宴。 但是知宴看到我的神情却以为自己悟到了,“其实我觉得很荒谬,或许只是我无中生有的一场梦,并不存在什么神仙。如若真的有什么神仙,为什么这世上还有这么多不幸的人?” “我是怨恨神仙的,如果他们真的存在,为什么对人间那么多不幸的人视而不见?不是说人类都是他们的子民吗?” 这事,我想知宴是从哪里听来的谣传,九天上界的神君神女并不会插手下界人间的事情,除非是像万年前妖族在人间进行大肆的猎杀。凡人的命一出生就已经注定好了,司命会给他们安排好几条路,往哪里走都会有不同的结果。 只是司命可以窥破天机,也并不代表司命能插手人间的事情,那只是神对人类的仁慈。 所以总得来说,除非是天帝下令,否则是不会管人间的事情的。 虽然我觉得这确实有些悲哀,但是这也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这或许就是那些所谓的秩序。 说实话,做什么事情都想到有神在帮忙的话,真的不现实。 知宴一脸的不甘心,“你不是什么神女吗?你帮我替家人沉冤昭雪好不好?” 此事我觉得有些为难,因为这并不是我可以做决定的。要是我答应帮知宴,长溯却不答应,或者袖手旁观,那我也不晓得该怎么办。 但是我猜对了,知宴确实是想沉冤昭雪。 我犹疑了一下,“我们只是奉命下来寻找你并且带你回九天上界,并没有说我们可以插手别的事情。所以……怕是不行的。” 知宴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我不仅承认了神的存在,还拒绝了她,“我梦里的你,可没有这般循规蹈矩。既然不愿意帮我,那我自己去吧。多谢这些时日的照顾。” 她的神情暗淡了下来,我觉得于心不忍。最重要的是,知宴要离开客栈自己去翻案,她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啊? 现在满城都在通缉她,她岂不是等同于去送死。 我连忙道,“别,帮你,帮你总行了吧?你可千万别做这些傻事。” 知宴闻言抬头冲我扬了扬眉,“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我愣了一下,原来是诈我的呢,好棒棒哦。 我憋屈的扭过头去,不看知宴。她就是拿捏准了我不会让她去冒险的呗,真是应了那句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知宴正了正色又道,“其实一开始我并不觉得那个梦是真的,可是看你沉默了下来,我觉得很有可能。没想到还真是。但是……明明在梦中,你在神妖大战中陨灭了,你和那位什么长溯神君也不是兄妹。” 我惊了一下,“你做的梦居然能够详细到这种地步?我还以为只是走马观花一样的呢?” “说来也奇怪,那个梦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沉淀了许久的回忆。”知宴一脸复杂的看着我,“若是真的,你和我,怕是不可能做好朋友。” 说实话,我也没想要和舒乐公主做朋友,因为我并不想在九天上界待多久,我迟早是要回到晤青山的。 九天上界太复杂了,我并不喜欢。 但是知宴如此说,我想必定是那位阿楠神女同舒乐公主之间的恩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否认就对了。 “我不是,你梦到的那位并不是我。我只是长得与她一模一样,不信等你回到九天上界,一问便知。” 知宴没有再说话。 然后我同长溯又去了糕点铺子,这似乎成了长溯每天的习惯,总要带着我去一趟糕点铺子买好多糕点回来,心里好像才舒服些。 我觉得这就叫败家。买来又不吃,还不许我吃,虽然给了城里的乞丐吃。 长溯回过头来静静地看着我道,“明天就帮她吧。” 我懵了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长溯说的是什么,“那,长溯神君,这个要施展什么术法?” 长溯又静静的看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我觉得他的这个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 “……”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