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去取东西
“师妹,你这一声不吭地跑来此处,该不会是要跳湖吧?” 楚以墨及时拉住了鹤上白衣女子的手,就连鹤灵也回头瞧着鸣叫了一声,莫霏羽知晓它说的是不要跳。 “你方才说取东西?”楚以墨看着一脸平静的莫霏羽,突然间猜测到了她的意图,连忙问到:“那东西该不会就在这湖中吧?” 虽说楚以墨并不确定她此刻会有轻生的念头,可她这回若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是绝对不会放她下去的,毕竟,他方才看花织的信上已然知晓了她曾被推下这湖而差点溺死过。 她若真的出事了,可不好与掌门交代呀。 “这东西只能我亲自下去取。” 莫霏羽看着那只抓紧了她手腕的手,笑着说到:“放心,只要师兄不背着我来个千斤坠,我取了东西自当出来。” 在楚以墨松开她的手的瞬间,一个白色身影朝着湖中纵身而下,鹤灵伸长了脖子瞧着那泛起水花的湖面,试探性地转头看着自己的主人,担心地鸣叫了两声。 “你这般关心她,干脆认她当主人好了。” 鹤灵闻言立马惭愧地低下了头,而后又讨好似地小心翼翼地转回了头,定眼等着他的吩咐。 楚以墨自然知晓鹤灵那个谨慎的回头已然是它讨好的极限了,心中的醋意也消了大半了,这才拂袖说到: “行了,这水里我们去了白去,先去岸边坐等吧。” 湖面上映出了鹤灵优美的身影,它正晃动着洁白的羽翼,骄傲地抬起丹色的头顶朝岸边飞去。 而那依旧又涟漪荡漾的湖面底下,仅用一根发簪束发的白衣女子此时已然朝着湖底游去。 莫霏羽瞧着底下深不见底的湖,心中警惕了几分,就算她平日里再不爱游泳,也对这个湖产生了怀疑,寻常湖底大多是见泥土的,而这个湖,她还未曾游到湖底,四周便是堆积而起的石块,一块一块地将湖底塞了个遍。 她没想到当时救了原主的竟然是花织,而那个秘密便是那道花织见着的红光,也是花织认为她还活着才决定救下她的原因,而事实是,这是她钱一非死而复生的原因。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那道红光的根源就是当年的那块血玉。也因为那块血玉,当年的她才能够反败为胜的。 那时,她正好下山历练,却碰上了要取她性命的妖怪,那妖怪的术法修为远在她之上,无奈,她只能拼尽全力地逃跑,却依旧拼不过那个穷追不舍的妖怪。 拼着有一些妖怪惧怕水的运气,走投无路的她便一头跳进了湖中,可惜,她的运气想来不好,那妖怪尾随她也跳入了湖中,终于逮到了时机的妖怪,连忙将手中的术法凝聚于刀上,眼疾手快地朝她砍来。 她双脚不停地朝着远处游去,双手却结印回档那把飞速而来的刀,两相互对峙之间,她还是被刀砍到了大腿。 鲜红的血侵染着她雪白的衣裙,周围原本清澈的水也染上了血色。她抽搐这腿,痛得呛了一口水,幸亏她闭气及时才得以继续朝前挣扎。 然而,在实力悬殊之间,她这点挣扎如同蚂蚁撼大象,尽是无用之劳。果不其然,那妖怪在给了她一刀之后,便没打算让她活着出去,凝聚术法狠狠地将她朝着湖底打去。 术法将她径直打到了湖底,她口中仅存的一口气也在那一掌之后被打了出去,被底下岩石磕到后更是憋到脖颈线条根根分明,青筋暴起。 难以呼吸的她感觉自己正在死亡的边缘。向来睚眦必报的她,就算是死也得拉上那个妖怪垫背,尽管不可能,她还是凭着最后的力气凝聚了一个爆破咒,在那妖怪靠近之时,快速地打了出去。 湖底顿时一声爆响,搅起的水浪层层翻涌,连带着底下的石头也翻涌而起,她也被这术法的余波震到了一旁,已然术法用尽的她显然连闭气都成了难事,眼睛定定地看着那把再次朝她砍来的刀,已然束手无策了, 她耳边的嘈杂声正在慢慢消失,整个身体都在反复翻动的湖水之中下沉,愤愤不平的她突然看到了一束红色的光朝着她飘来,已然陷入最糟糕境地的她,如同握住救命稻草一般,在意识快要模糊之际伸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块散发红光的东西。 “快醒醒,你再不醒的话可就真的要死了,醒醒醒醒……” 她是被这个嘈杂的声音给吵醒的,可当她再次醒来时,那把刀正毫不留情地朝她砍来,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档,一阵红光从她的掌心直奔而出,耀眼到使人睁不开眼。 伴随这一声惨叫,红光退去,妖怪已然被那把来势汹汹的刀砍成了两断。 正当她靠着这块红玉的术法及时扑腾出湖,以为脱离了险境在岸边包扎自己的腿伤时,一个声音吓得她再次抓紧了手中的血玉。 “哼。” “谁?”她警惕地上下左右都瞧了个遍,却依旧没有一个人影,她再次警惕地喊到:“给我出来。” “我在这里。” 在那个声音响起的同时,她原本凌乱的头发更是直接散落了下来,她满是戒备地抬头看了过去,满是疑惑地看着那只本该插在自己头上的簪子,此时却满是傲娇地横在了她的眼前,说到: “看在你放我出来的份上,从今往后我便勉为其难地跟着你吧。” 她瞧了一眼手中的血玉,已然知晓了对方所说的出来是指她无意之中破了这块血玉的封印。 看着那支用灵石塑的青鸟发簪,再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主仆契约,毫不客气地白了它一眼,冷冷地说到: “我看你是不得不跟着我吧,没了肉体的灵兽,只能依附在灵石上边,否则,不出三天便会消失得一干二净,连灰都不会留下。” 说着,她便抬手拿起了簪子,继续打击这这个刚刚才从封印之中出来的可怜灵兽。 “还有,这簪子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要给你?” 果然,它很快便上当了,连忙求饶地说到: “别这样不近人情好嘛,大不了,我将自己俯身的血玉赠你可好?一物换一物?”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虽说她就算是抢了这血玉它也无可奈何,可她向来都是喜欢公正公平的主,他人若不亲口答应她是不会随意强夺的。 “成交。” 说着,她嘴角一笑,便将手中的血玉赶紧收了回去。这血玉可真是个好东西,在关键时刻补了她术法,否则,她早已葬身湖底了,更遑论她方才在岸边用术法又是止血又是包扎了。 “簪子不是给你了吗,还跟着我做甚?” 一瘸一拐地下山的她侧脸看着那支躲在树后的青色簪子,突然有些好笑,忍不住便逗起了它。 知道她不是个好欺负的主,更是不受它的一丁点威胁,毫无办法的它如今也只能拉低姿态了,探出了簪子上那只栩栩如生的鸟头,说到: “我记得自己是有肉身的,可我已然不记得自己为何被封印在着血玉之中的了,若是不跟着你当真不知去何处了。” 那支簪子故意将鸟头朝下表达着此刻的哀伤,而后想起了什么突然间冲到了她的面前,义正言辞地说到: “更何况我们已然缔结了主仆血契,灵兽跟着主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做我的灵兽,不求你术法高超、打斗威猛,只是有一点是必须得做到的。” 已然达到了目的,她自然便多了些好脸色,伸手接着说到:“那就是忠心不二、永不背叛,你能否做到?” “这是自然。”那鸟头点头似捣蒜,簪子却是上上下下地晃动着,看得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伸手拿起簪子重新将一头湿漉漉的头发重新束好后,才一边缓慢地走着一边问到: “既然你没了记忆,我重新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叫如意可好?” “我不要,还有,吉祥这个名字我也不喜欢。” “呦,没曾想你失忆之前还是一只学识渊博的灵兽呀。” 她清冷的眼睛朝上翻了一记白眼,谁让她这般不喜欢强人所难呢,想了想便打算胡说一通了起来。 “居然如此,我便唤你阿录如何?功过皆昨日,今日编成录。” 她头上的簪子动了一动,才缓缓说到:“阿录?听着尚可,便勉强先用着吧。” 昔日的场景历历在目,然而,此时已然成为了莫霏羽的她,却还是会被往日的它牵动情绪。 莫霏羽沉了下心,便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而后将晕有自己的血水朝着湖底的乱石打去,顿时,一道红色的光落入了她的眼中。 俯身游去用术法推开了上边的石头,正欲伸手去那那块掐在缝里的红色玉佩,谁知,旁边被推开的石头却朝着原来的位置再次合了回来。 再次用术法将那靠近的石头推出去的莫霏羽,这才看到了湖底的法阵,难怪这底下的石头历经多年,上便的水草却细而不长,原来都在石头一来一回当中给抖掉了。 石头随着术法推开之后,果真见到了血玉玉佩。 当时,阿录说要拿血玉去突破修为,她就毫不犹豫地便将血玉给了它,可到头来却是换来她无力还手任凭宰割的下场。虽说她不知这块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可纵使是阿录给她设下的陷阱,她今日也必须要拿到这块玉佩。 因为,以她目前这个身体受伤的复原程度,她手臂上的伤只怕一年都未必好全。 她快速地伸手去两石之间拿那玉佩,苦于手短依旧无法拿到血玉玉佩。更气人的是这两块石头是法阵的阵眼,胡乱震开只怕会牵动整个法阵。 无奈之下,她只得一手继续推开那些正在靠近的巨石,一手拔下了头上的簪子,用细端勾起了玉佩上镂空的位置,朝上一挑,再快速一接便将血玉稳稳当当地握在了手中。 那如同血液流动的温热之感顿时便传到了她的掌心,是当年的血玉无疑。 然而,正当她嘴角勾起笑意之时,她面前那两块控制法阵中心的石头突然之间便朝下陷了下去,湖底的水顿时飞快地旋转了起来,被法阵压住的石头连着湖水纷纷如风一般旋转着朝着法阵中心狂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