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爆炸
青袍老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加啦,接着,他走到了孙天的面前,深深一礼,“修罗大人,我紫薇星门之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对于那位女子的伤,我们愿意支付一千万上品灵石当做赔礼,不知你意下如何?” 孙天自然知道,这是青袍老者怕了,一千万灵石? 孙天转过头,看了眼还在昏睡状态的加啦,想了想,"成。” 青袍老者转身抛出一个空间戒指恭恭敬敬的对着孙天道:“谢大人。” 孙天没有说话,他抬手轻轻一引,那枚戒指在空中一转,稳稳的落入手中,至于那般无色剑此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幽暗的雪林中,螺壳上的符纹黯淡下来,章魔鱼漆黑的腕足和软膜在雪地上蠕动着,就像黑色的潮水一样涌回海螺内,雪地上只剩下一个赤裸的身影。 那身影肢体修长,曲线曼妙动人,此时就像被抽去骨骼一样,浑身瘫软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她光洁的肌肤上满是冷汗,此时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被寒风一吹,顿时蒙上一层寒霜。 小魔女用脚尖撩起她被冷汗打湿的发丝,露出一张美艳却从未见过的面孔。她五官依稀还残留着以前的痕迹,眼中充满绝望。 小魔女像唱歌一样说道:“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 那女子喉中挤出一个沙哑的声音:“是……” 小魔女道:“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吃力地颤声道:“零……零壹……” 小魔女恍然道:“原来我们都猜错了呢,你就是真正的零壹。地磅第一?” 零壹虚弱地说道:“魔女大人秒赞了……” 小魔女眨了眨眼睛,“罢了罢了,我还是叫你光衣吧,毕竟习惯了,一时间改过来感觉有些别捏。” “魔女大人喜欢就好……” “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只为了地灵珠?说实话要是这个理由的话,我劝你别说,无意义,你知道的,我想听真的。”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阴森至极的声音响起,“爆炸就是艺术!” 轰——!! 天空轰然坠落,引起了人群中剧烈的骚乱。 凄厉的尖叫声从人群中炸开,惊恐的人群如同爆炸的碎片一般向四周飞射出去。紧接着,成片的松树摇摇欲坠,发出阵阵无力的哀嚎。树木,大地,许许多多的刺客……如同垂死的生命,仿佛在下一秒,便会轰然陨落。 “轰隆——!!” 一声巨响,天空之上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争奇斗艳。 猛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成片的树木、大地接连不断地坍塌,妖艳的火焰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毫不留情地砸向那些不知所措的人群。殷红的血光四处飞溅,溅到了支离破碎的大地、树木上,流淌到了四分五裂的大地之上,仿佛盛开的红蔷薇,妖艳夺目。 大地,摇摇欲坠。火光,仿佛冲破天幕。 ... 边疆,边城内。 一支细如鼠须的画笔移动着,在洁白的丝绢上留下一道道发丝般的墨痕。 一个丽人慵懒地倚在象牙榻上,精心妆扮过的玉颊光彩照人。她一手托着粉腮,皓如霜雪的玉腕上套着三只手镯,一只是赤金环,上面的龙凤栩栩如生;一只是七宝手镯,镶着水晶、琥珀、珊瑚、珍珠……诸般宝石;还有一只是碧玉手镯,镯身像含满汁水一样,翠润无比,通体没有丝毫杂色。 宋尘一眼瞥过,立即垂下视线。他重新换了一支画笔,在面前的瓷碟上蘸了些颜料,绘出三只手镯的轮廓。丝绢上的人物已经绘出大半,在他细致的笔锋下,美人云髻上每一根发丝都描绘得清清楚楚,上面衔着宝石的凤钗仿佛要破绢而出,唯有面部的五官还是一片空白。 那名叫星儿的宫女道:“为何不画面孔呢?” 宋尘垂下手,恭恭敬敬地说道:“青将军国色天成,眉若能言,目若能语,晨如朝花,暮似幽兰,旦夕之间,各有妙态。小的至今留面孔未画,只因未得其神,不敢唐突。” “宋先生说得可真好听。”一位侍女掩口娇笑,袖中掉下一个折好的方胜,落在画箱内。 “不敢!不敢!”宋尘连忙揖手施礼,顺势把画箱盖上。 “今日就到这里吧。”青姨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大将军还没回来吗?” 侍女道:“大将军既然去射猎,总要到晚间才回来。” “外面下了雨,还射什么猎?”青姨道:“好无聊……” “阳州献来千余株菊花,色如白雪,姐姐若是无聊,何不前去赏花?” “又是些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看的?”她转念一想,“倒不如采来沏茶。” 侍女唤来侍卫,将献来的贡菊尽数采下,清洗晾干,好留着给青将军泡茶。 宋尘收拾了画具,提起画箱小心告退。 “都怨你!” 孙天没想到自己又背了个黑锅,“那路是你自己指的吧?” “要不是你乱来,我怎么会被人认出来?” 看到小魔女气急的样子,孙天不禁心下暗笑,故意逗着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她拌嘴。 两人一边小声吵闹,一边信步而行,不知不觉来到观内一处小院。雾气还未散开,隐约能看到院中种着几丛碧玉般的翠竹,白雾在竹叶间缭绕轻旋,平添了几分远离尘世的幽静与雅致。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雾色中,一个少女侧身坐在廊下,面前摆着一册经书,正在柔声念颂:“上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是为黄庭曰内篇,琴心三叠舞胎仙……” 小魔女没想到有人在这里读《黄庭经》,一时好奇,不由驻足观望。 雾气渐渐散开,一道淡淡的阳光透过雾气,落在廊下的翠竹上。小魔女惊奇地发现,那女子放在册页上的纤手,竟然像美玉一样,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出日入月呼吸存,元气所合列宿分。紫烟上下三素云,灌溉五华植灵根,七液洞流冲庐间……” 伴随着少女清脆的声音,黄庭内景的文字宛如一串玉珠,从她唇齿间流淌而出。雾气渐散,阳光丝丝缕缕透入庭中,落在那少女发上、衣上……使她整个人都变得明亮起来。 小魔女忍不住带着一丝惊叹道:“她是谁?” 孙天心里暗叫不妙,脸色却是分毫不露,他脑袋摇得拨郎鼓一样,“不认识!也许是观里的客人……别打扰人家,赶紧走吧。” 虽然不知道那少女的身份,甚至没有看到她的容貌,但小魔女凭借女性的直觉,本能地感受到一丝异样。对于孙天的说法,她丝毫不信,“骗人!” 廊下的少女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张绝美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即使小魔女身为女子,也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少女盈盈起身,向孙天施了一礼,“孙公子。” 孙天带着苦笑道:“姑娘你好……”说着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却是被小魔女重重踩了一脚。 小魔女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我姓幽,姐姐可以叫我幽儿妹妹。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奴家姓……”少女犹豫着看了看孙天。 孙天立刻接口,“姓什么跟咱们有什么关系,走了走了。” 小魔女狠狠剜了他一眼,那意思仿佛再说,你要再阻挠我,杀了你! “你和孙天...孙公子认识很久了吗?为什么住在观里?” “奴家是公子在河边救的,公子是奴家的恩人。” “哦……”小魔女吧意味深长地看了孙天一眼,难怪这家伙不想让自己来西边转转,敢情,这个卑鄙的家伙,竟然还藏了一个人在这里。 孙天旁顾左右,尴尬地打着哈哈道:“这里是花园吗?花香味真好闻……” 少女水灵灵的美目望着孙天,带着几分希冀道:“孙公子是否找到我姐姐了呢?” 还有个姐姐呢。小魔女瞪着孙天,醋味几乎冲到鼻子里。 这都是误会啊……孙天一脸蒙冤的悲壮,含糊道:“我已命人全力寻找。姑娘尽管放心。” 少女眼神一黯,目光中那丝希冀渐渐淡了下去。她有家不能回,如今更是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了,只能寄居在道观中,虽然这里的人对她十二分的体贴照顾,但毕竟是孤身一人在此,总盼望着能见到自己唯一的亲人。 小魔女却是一见到少女便心生欢喜,那点醋意顶多对着孙天发发,对这个少女半点也恼不起来,反而是看到她眼中的黯然,不禁生出几分怜惜。她挽着少女的手道:“令姐住在哪里?我带你去见她好了。” 少女高兴起来,“真的吗?” 孙天赶紧道:“假的!” 小魔女气道:“她想见自家姐姐有什么不行的?你怎么这样?” “那我问你,你去哪里找她姐姐呢?。” 小魔女一脸冷笑地看着他,“在大汉还有你孙公子找不到的人?” 孙天笑道:“这个……还真有。” 虽然跟小魔女关系好,可是这个少女的身份实在太敏感,自己与那人合谋之事,岂是能随便乱说的?小魔女知道了没有一点好处,反而平添麻烦。 孙天正想着怎么应付过去,观外忽然传来一阵马嘶声,片刻后有人擂响大门,叫嚷道:“快些开门!” 观中俗务皆有一名叫刘牛的男子代理。听到外面的客人举止粗鲁,把门闩擂得乱震,大有破门而入的架式,刘牛不由皱了皱眉,示意弟子打开大门,立在门口道:“道门清静地,非请勿入。” 大门一开,两名护卫打扮的大汉便闯了进来,两人神情急切,见有人立在门口,当即伸手去推。 刘牛翻起衣袖,卷住一名大汉的手腕,想把他挥开,谁知那大汉身手颇为不凡,仓促间脚下一沉,竟然把他一拂之力化解干净。 山门处嘈杂声不断响起,雾中影影绰绰,涌来数十名与那护卫打扮相同的矫健少年和雄壮大汉,各自提刀持矛,声势浩大。刘牛吃了一惊,如果这些人心存歹意,只怕今日这道观有难。 “闹什么呢!” 一名公子哥儿纵马过来,他满头大汗,神色惊惶,先把护卫喝退,然后对刘牛道:“这位道长,我们有人受了伤,还请道长帮忙,找个干净的地方。”说着拿出一只钱袋,里面沉甸甸的竟然都是灵石,还都是上品灵石! “敝观狭小,容纳不了这许多人马。”刘牛推辞不受,“况且我等道门与世无争,诸位若是与人斗殴,还请速速离开。” “不是斗殴!”那公子哥儿赶紧解释道:“我们是来打猎的,昨晚遇了雨,宿在山上,谁知下山时遇到大雾,敝主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受了伤。这些人都不用进来,道长要嫌他们咶噪,我把他们都赶到山门外面,绝不耽误各位清修。” 刘牛见他说得恳切,不似作伪,也不好把伤者拒之门外,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让开道路,冷冷道:“入观不得超过五人。其余贵属还请到山门外安歇。” 那公子哥儿一口答应下来。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人被几名奴仆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来。他二十来岁年纪,一只脚包得跟粽子一样,身边二三个奴仆扶腿的扶腿,托腰的托腰,一个个如临大敌,看上去似乎伤得极重。只不过他脸上倒没有多少痛意,反而一边走一边笑道:“一点小伤,看把你们急的。这里离边城也不远,回去也就是半个时辰的事,哪里用得着借别人的道观?” 公子哥儿道:“主上,我求你了!昨晚淋了一夜不说,这一路我们都摔了三匹马了,要走也要等雾散了吧?” 年轻人一笑,他被几名奴仆架着,几乎脚不沾地,倒还有闲情去看门上的匾额,“道观…倒是个清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