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座大殿宛如地狱。 骨墙堆叠而起,獠牙迅猛砸来,远处走来一尊巨大骨架,眼窝中冒出蓝光。 陈星河正在燃烧这具身躯的潜能,宛如魔神一般撞碎骨墙,四处寻找血腥轮盘指定之物。 “吽……”巨大骨架发出震彻神魂叫声,陈星河“噔噔噔”倒退,差点儿回归本体。 叫声可以攻击神魂,大殿出现如此变化,料想鬼婴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接下来这十几息异常关键。 几块金属落地,立刻化作大蓬丝线笼罩过去,死死缠住骨架,并且快速锉动,研磨出骨粉。 “在哪儿?” 陈星河快速寻找,撞开一座大门后,看到类似书房的地方。 老家伙收藏了一屋子古书,鲜红边框指向一杆毛笔。 没有时间了,陈星河开始收取,存满四张储物符之后,立刻将储物符封入一卷金箔中。 陈星河刚刚处理好首尾,就见骨墙破碎,鬼婴以最快速度杀了回来。 “小崽子,本座要拘禁你的神魂,折磨一万年。”鬼婴咬牙切齿的当口发现不对,飞身上前出手捞取。 陈星河看到骨墙破裂那一刻就退出夺舍通道回去了。 至于这具身躯,服用丹药凶猛撞击骨墙,不顾一切搜寻物品时已经受到三十多种伤害,若非他意志强大,很难坚持到打开书房。 鬼婴勃然大怒,苦心珍藏的典籍呢?书房那些日常把玩之物呢? 就连躺椅和躺枕都被弄走了,这小子该死,就算追到九天十地也要将其追回来,一刀刀切片以解心头之怒。 鬼婴正要作法进行天视地听搜索小贼,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恐怖。 “不对……” “不好!” 时间虽然短暂,毒虫奇砻已经在外面大量棺椁中安家落户。 陈星河第一次全力发动“孵化”神通,许多本就“身怀有孕”毒虫五迷三道开始产卵。 数以千万计虫卵进入全新环境,在神通影响下自然而然进行调整,变得更加适合此地环境。 于是,鬼婴锁在棺椁中的身躯成了孵化虫卵的温床。 说起这只鬼婴来,其本体无比庞大,乃是血腥禁地有数鬼物之一,渡劫将成未成之际,如果不进行妥善封存,很快就会腐烂湮灭在劫数中。 陈星河正是洞悉到这一点,所以派出九成毒虫进驻鬼婴老巢。 之前这一小段时间,部分毒虫负责生产,大部分毒虫用力啃噬。 鬼婴最忌讳身躯受损严重,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去找陈星河? 毫不夸张的说,此等虫患能要他的命,那小子就是冲着他的死穴来的。 毒虫数量实在太多了,而且产卵亿万,有的虫卵孵化,有的虫卵蛰伏,几天时间能清理干净算他厉害。 普通毒虫自然做不到这种程度,要知道这批奇砻以金硅瓜藤作为食物,已经变得格外不同,否则它们连棺椁都穿不破。 就在鬼婴不停怒吼之际,墓室外面,剧毒区域边缘,有一处角落稍稍拱起,陈星河穿着那件灵甲出现。 “吱吱……”手指粗细身影电射而来。 是噬禁虫小宝,它背着密封金箔极速归来。 “做得好,小宝!奖励美味蝗。” “嘶嘶。”小宝很欢喜,美味蝗可是一种不可多得美餐。 陈星河赶紧从储物符中转移物品,送入储物戒以金印镇压。 金印乃锁妖塔金顶和霄金炼制而成,就算这些物品带着鬼魅邪祟,以金印之能也足以镇压了。 拿到那杆毛笔的刹那,身前立刻显现通道,可以回去了? 陈星河心头一喜,迈步而入。 谁知远方传来话音:“又抓到一个!” 嗡鸣声与电光齐至,通道正在扭曲变形,陈星河处变不惊。 幺蛾子事遇到多了,他已经具备时时刻刻面对突发状况的心理素质,身阵使身体一点点虚化闪烁。 “轰隆隆……”脚下出现一座巨大祭坛,旁边二十七座祭坛有八座正在交战。 共二十八座祭坛建在山脉之中,每座祭坛顶端十分平整,向外散发出妖异光晕。周围山峰上全是亭台楼阁,正好可以俯瞰二十八座祭坛。 陈星河放出神识,立刻洞悉自己处境堪忧。 这二十八座祭坛也是擂台,供鬼修娱乐之用。 周围山峰坐满看客,甚至能听到欢呼声与咒骂声,鬼物或者说鬼族正拿试炼者取乐,看大家拼杀下注输赢。 李玄黄这位试炼者中的顶尖儿前辈就在三号祭坛上搏杀,看旁边倒下的巨大鬼兽,多半已经取得一场胜利,现在正在打第二场。 那位骑乘火凤的李姓女修也在,不过她的火凤遭受重创,正躺在祭坛一角哀鸣,情形很危险。 之前与李玄黄谈笑风生,手持竹笛的杜姓修士披肩散发,半跪在地面上,旁边一尊雄壮鬼物正举着斧头炫耀,下一刻这把斧头也许就会砍下杜姓修士的头颅。 陈星河明白了,血腥禁地鬼物国度影响了传送,在此以擂台方式虐杀! 这真是非常棘手的状况。 忽然听到锣鼓声,擂台上出现一只矮脚鬼,拿着锣铲大叫道:“呔,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尊敬的鬼皇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们这些侵略者连赢五场!哈哈哈,即刻送你们归去,天底下没有比这更仁慈的决定了!” 陈星河忽然说道:“这就开战吗?能否休息一会儿?” “呀哈!你这侵略者竟敢提这般无礼要求。” 忽然,高处亭台上传来话音:“可以休息半刻钟,半刻钟之后立即开擂。” “是是是,是……”矮脚鬼毕恭毕敬领命,敲打锣鼓道:“你真幸运,可以休息半刻钟。” 陈星河心中不由得一动。 提出休息既是为自己争取少许时间整理物品,也是为了试探一下这些鬼物的意思。 允许休息,意味着留有余地,并非一味打杀,赢了五场或许真有机会活下去。 就在这时,山脉中大大小小建筑传出欢呼,那位杜姓修士未能翻盘,脑袋被斧头砍了下来。 如此情景,令打擂者不由得心头一沉,心知今天无法擅离此地,只有拼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