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孝良小试牛刀,整个高武世界,却因为他的举动而风起云涌。 破碎级高手的出现,宝通世界修士的融入,都导致了整个世界内格局的重新洗牌。 不同世界的修士之间,修士与原住民之间的矛盾,被进一步的激化。 获得了邪神加持的罗教,同样也在这种特殊的氛围之中,愈发的膨胀壮大。 当然这背后,也少不了柯孝良的布局与调控。 武林需要纷争,需要兴起波澜,但是却不需要令群星黯淡的浩劫。 所以一个‘共同的敌人’存在,也是很有必要的。 而罗教,以及其背后隐约的邪神,就是柯孝良刻意埋下的靶子。 而此时,这个靶子,正在做着应该做的事情。 将江湖上的风风雨雨,搅乱的更加不得平静。 一阵狂风吹过苍茫的大地,茫茫的荒山之上,突然电闪雷鸣。 勉强只能通人的山道上,此刻却奔驰着一匹足下生出利爪的怪马,得得蹄声将陡峭的山崖上,那些碎裂的石渣洒落悬崖。 马上坐着个二十余岁的少年,一身蓝色劲装紧裹,外罩着黑色的斗篷,腰间挂着一柄古朴却带着残破的铜刀,神情悲愤,眼神却又显得少了几分晴明。 突然,一只低飞的山雀,发出一声古怪的长鸣,从怪马的头顶过,招摇的振翅离去,怪马受惊,人立起来,发出长长的嘶鸣。 少年手上一松,人就从马背上滑落下来,瞬间就朝着绝壁之下摔去。 轰隆一声巨响。 天空闪烁的电弧,彻底的划破了苍穹。 豆点大的雨水,顷刻便泼洒而下。 那生的怪摸样的怪马,也并非什么忠心护主的灵驹,虽有攀山越岭之能,却生了自私狭隘之心,朝着山崖下瞅了瞅,发出一阵长鸣,随后狂奔而去。 足以见得,畜生也如人一般,有善恶忠奸之分,若是生了灵智,有了意识,便也有了性格取向。 有人厚畜生,而轻同类,将畜生比喻的忠义无双,天真无邪,却是实在可笑了些。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山风和暴雨却越来越大。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一只满是伤口的手,却攀上了悬崖,然后挣扎着的从山崖下冒出头来。 他狼狈的翻身上来,躺在泥泞的山道上,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眼神却变得清醒。 休息之后,少年挣扎起身,然后继续前行。 花费了约莫数个时辰的时间,终于攀爬上山顶。 山顶仅有一间破旧的宅院。 看起来已经许久未曾有人来过了。 昏暗的光线下,暴雨过后的宅院,带着一种鬼魅般的阴森。 只见两扇漆黑大门紧紧关闭着,少年伸出拍了拍生锈的门环,半晌未曾听见宅院中任何的回应。 少年眼神黯淡了一分,终于双手加力一推。 咯吱一声,两扇漆黑大门突然大开。 向里望去,只见院中满是荒草,一些草丛里的小动物被猛然惊住,纷纷乱窜。各室内漆黑如墨,只有倒塌的房梁和一些废弃的家具,再细看···也唯有一片幽寂、凄凉。 少年却并未转身离开,反而是挺身而入,回头把两扇大门关好,缓步向前走去。 穿过一所庭院直到宽敞的大厅中,夜色更加黝暗,伸手难见五指,凛冽的寒风,从门外吹入,刮动庭院里的荒芜杂草,更加重了阴森恐怖气氛。 少年不由的紧了紧腰间的铜刀。 似乎也唯有这柄刀,能给予他一点勇气与自信。 少年虽只有先天修为,但是黑夜视物之能却也是有的。 只见正中的大厅之中,放着一张破旧断腿的八仙桌,四张已经翻倒的太师椅。 少年走到八仙桌前,看着桌上的图案。 依照父亲留下的指示,将桌面上的图案,缓缓的用手指连接,随后触摸着一旁桌角处的某个微不可查的机关。 只听咔嚓一声。 地面裂开了一个窟窿。 窟窿里却又有一扇石门。 石门厚重,冒着寒气。 少年不由的有些害怕,却有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 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恭恭敬敬的对着两扇石门说道:“后辈弟子罗元朗,特来向邵祖师请安……” 这两句话说的声音极高更有穿透力,显然是运足了功力。 但那两扇石门处,却仍然是一片死寂,听不到半点回音。 一阵劲风吹来,屋顶的破漏处,洒下一片水花,罗元朗脸上一凉,心中也同时泛上来一股寒意,不禁打了个冷颤。 想了想,又鼓起勇气,迈动脚步下到了石门前,然后趴在上面用力去推。 石门却毫无被推开的痕迹。 正欲动用真气,强行破门而入。 那石门却突然洞开了。 罗元朗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窟窿。 在窟窿里翻滚滑行了数十米,方才啪叽一声摔在平处。 抬头望去。 看到的却是一口大大的石棺。 石棺却并没有合拢。 罗元朗壮着胆子走上前去,稍稍一看。 正好瞧见那躺在棺材里的人猛然睁开的双眼。 两人的视线,恰巧对在一处。 下一刻少年被一股庞大的吸力给吸了过去。 不仅仅是体内的功力,便是精气神都在跟着一起飞快的流失。 只在须臾间,少年的脸上就多了许多皱纹,头上也生出了白发。 “邵···邵阳祖师!我是罗元朗···家父···家父罗宇。”少年艰难的将话说完。 那庞大的吸力,顿时停止。 石棺里的人,笔直的飞起来,立在了那里看着少年,眼神显得空洞。 又过了片刻,方才具备了神韵,显露出几分清醒。 邵阳是被临时喊‘上限’的。 虽然下线依旧会有冷却时间,但是下线的时候,可以选择留一丝的意识在肉身之中。 一旦藏匿身体的地方遭遇了某种变故,正体心神就会收到示警,然后飞速上线。 这也是修士们,对葫中界开发出来的应用小技巧之一。 说起来···有点像是挂机。 “罗元朗!你是罗宇的儿子?”邵阳对少年问道。 少年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用带着哭腔的嗓音道:“邵祖师!正是弟子···家父···家父亡了啊!我含水罗家一共一百三十七口人···如今就只剩下弟子一人了!” “恳求祖师···恳求祖师,为我罗家报此大仇!” 说着罗元朗用已经被吸的空乏的身体,猛力在石板上磕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