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不容易,全都知道,是我太任性了。” 晶莹的泪珠自她眼角落下,打湿了他的衣衫。 自从和他重逢,卿酒觉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不论是从前的卿酒,还是在灵泽山的花无宴,她从来不像现在这样爱哭。 夜里,花无宴终于不用再住府中的书房,二人相拥入睡,因白天的烦劳,花无宴睡得很沉,而怀中的女子,却在他怀中久久未眠。 熟睡中的他,眉头仍然纠结在一处,她心疼极了,伸出手想去将他的眉头抚平,而男子的剑眉依旧拧到一起,似梦中依旧是马革裹尸的战场。 她不愿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缩在他的羽翼之下受他庇护。 她...该怎么办?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虽危险,但一定能为他帮上大忙。 思索到半夜,心中一横,她终于下了决心。 第二日的王府出了件大事。 王妃莫名其妙消失了。 得到消息后,花无宴疯了一样从战场上回来,在耀京城捞了个遍也没找到半个人影。 他寻来最后一个见到卿酒的丫鬟,面对暴怒的男子,丫鬟哆哆嗦嗦的说,最后一眼看见卿酒,发现她手里拿着一面小巧的镜子。 与此同时的青城,人族大军扎营之地,站岗的士兵看到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倒在不远处,前去一看,大惊。 只见昏迷的是位风尘仆仆,面有擦伤的红衣女子,待士兵仔细瞧,此人居然是天君弟子花无宴! 士兵连忙请来人将女子抬了进去,到了傍晚,红衣女子才在帐篷中悠悠转醒。 醒来后,女子说要喝水。休息的差不多了,女子才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众人。 看着颇为狼狈的女子,炎欣说:“无宴姑娘,你此番从敌军手中逃出,定是受了不少苦吧,你就先好生休息,等身子利索了,再参与会战不迟。” 床上的女子点头,她唇角的笑意有些尴尬:“若我当日不那般策划,也不必受这份罪了,当日我态度不太好,炎副将,对不住了。” 炎欣笑着摆摆手:“哪的话,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除了那次战役失利,姑娘可是带领我们打了足足九场胜仗。还请姑娘快些恢复,我们还盼着你带领人族一举屠光反贼蚀日呢!” 女子闻言笑意不减,又寒暄几句,等众人要退出帐篷之时,她突然叫住了炎欣,身着盔甲的战士回头,只见女子的笑不似她平常那般,而是真挚而纯澈:“谢谢了,炎副将。” 炎欣看着这璨若夏花的笑颜,竟有些呆愣。片刻后,他耳根子绯红的说道“不..不客气。”便匆匆离开了。 等到室内空无一人,女子真挚的笑容逐渐变为了冷笑,此时的她,又成为了灵泽山天君弟子花无宴。 她回来的目的很简单,凭她现在的心智,当一个出色的细作不是问题。 两军交战,最痛恨的就是奸细,一旦被发现,只有惨死收场。 可是,为了他,就算是死,她也不在乎。 万妖之国境内,桐城。 烧毁敌营,伤其主帅。 此番由玉惜带领,魔族威名震慑敌军,要看前方形势大好,玉惜却说了一句让所有人意外的话。 “你说什么!!停止进攻桐城,让我们等?” 听闻玉惜的话,帐内的诸位将领无一不是瞪大了眼惊骇状。 女子深邃的杏眼扫视众人一圈后,面不改色的说:“嗯,停止攻城,养精蓄锐,才是目前的上策。” 此时立马就有反对的声音说道:“渠岚姑娘怕是在开玩笑罢!敌军群狼无首,粮食还被我们烧了,眼下明明就是一举拿下桐城的最佳时机啊!” “是啊,眼下就是攻城的最佳机会了,千万不可退缩不前啊!” ...... 反对的声音接连而至,玉惜却面色如常,主帅莫弯粗眉蹙起,望向玉惜说:“姑娘可否为我们解释一二为何要停止进攻?” 女子说得云淡风轻,在场的诸君却听心头一紧。 “因为会败,你们所有的士兵都得死。” 顷刻后,气氛急转而下,众人由惊异成为了愤怒。有些脾气差的将领,甚至拔剑指向了大帐中央那个娇小的素衣女子。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泱泱魔族数十万军队,还抵不上一支小小的苍狼军吗!简直可笑之极!” “不得对渠岚姑娘不敬!”主帅席上的莫弯怒瞪了说话那人一眼,诸君这才收好了愤愤不平的收回了剑。 莫弯道:“渠岚姑娘何出此言?” 玉惜不答反问:“那渠岚问将军一个问题,那日我重伤白玄亦,将军可知是为哪般?” “自然是因为渠岚姑娘身手了得,聪慧过人!” “错,那一日,是白玄亦故意让我的。” 莫弯面露疑惑,玉惜继续道:“以我的灵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我刺伤,是白玄亦故意的。按我对白玄亦的了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对他们主动进攻。没有粮食,对他们而言,只有背水一战这个法子。狼族爆发力惊人,我们极容易伤亡惨重。所以我们只需要按兵不动,便可不费一兵一卒获得胜利,无非就是等久一点罢了。”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样。过了片刻,莫弯才惊叹道:“渠岚姑娘不亏为天君的弟子,聪慧冷静乃我等莫及。”说罢,他面色严肃的对下面吩咐道:“传令下去,大军按兵不动!” 经过一番舌战,玉惜走出大帐,独自来到了桐城外最边缘的一处树林外。天边是夜凉如水的宁静,她的心却不能如同这夜色一般平和。 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她才能卸下全部伪装。 实际上,在见到白玄亦的那一刻,她的心就乱了,此时此刻,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四周无人,玉惜拿出一罐酒,扯开塞子就往自己嘴里灌了起来。冰冷的酒炙热了她的胃,酒流到她衣服上,她也毫不在乎。 那不是在品酒,而是在发泄。 她的眉蹙得很紧,面上的表情很是复杂。过了许久,地上摆了密密麻麻无数个空酒坛子后,她醉了。 头脑很乱,意识开始慢慢模糊。 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她与白玄亦的过去。 书友们,我是讲古书生,推荐一个公众号,小蚂蚁追书,支持下载、听书、零广告、多种阅读模式。请您关注()书友们快关注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