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相信了吧?坐吧!” 林旭见青阳只是出手试探一下,倒也并没在意,重新指着沙发请两人入座。 青阳闻言,并没立即入座,而是好奇问道:“你师父既然不是楚长老,那不知是哪位高人,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林旭道:“师父不让说,我也不知道。”顿了下,看了眼沈沉浮,接道:“我的情况,沈沉浮应该也向您说过吧?” “说过。”青阳点头道:“他对你说过的话,我也可以在这里再向你保证。武当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林旭点头道:“谢谢青阳掌门的厚爱,不过我无意加入任何门派,不然早就先拜黄老师当师父了。” 青阳闻言一笑,也确实是。以林旭和黄宗文之间的关系,他要是选择拜师,肯定也会选更加亲近的黄宗文,而且要拜也就早拜了。他没拜,黄宗文也没收,这中间肯定另有隐情。具体是什么,林旭不肯说,那还要问过黄宗文才能知道。不过以他们之间的关系,黄宗文也相当于是林旭的半个师父了,即便林旭未能拜入武当门下,也可以肯定,至少他将来绝不会是武当的敌人,而只会是朋友。有这一点,其实也已足够。 笑了下后,青阳又看着林旭点了下头,这才转身坐到沙发上。沈沉浮见师父坐下,也随后落座。 林旭见两人坐下后,打开李飞燕房里的饮水机,然后翻找出茶叶与茶壶,准备泡茶。等着水开之际,他向两人道:“黄老师会想办法抽身过来的,你们等一会儿!” 两人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青阳坐下后,就老神在在,双目微闭地养神。 沈沉浮坐下后,转头打量了下房里,向林旭好奇问道:“这间宿舍,是位女老师的吧?” 李飞燕虽然并没有许多女人的一些坏毛病,但毕竟也是女人,女人爱美爱打扮是天性。所以房间里的布置,如窗帘、床单、被罩等,都可以明显看出是女性化的东西。这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眼光,只要眼不瞎,就能看得出来。 “是。”林旭大方点头承认,却也没说跟宿舍主人的关系。 沈沉浮闻言,不由想起去年在首都的那几日,王乾坤后来又有次找他喝酒,竟然说苏紫喜欢上了“许林”,说这小子对他横刀夺爱,十分不是东西。可惜这小子一离开首都后,就人间蒸发似的,哪儿都找不到。 现在他知道王乾坤为什么找不到林旭了,即便是王乾坤从君悦酒店查找到了林旭当时登记入住的身份信息后,再遍洒人手去找也是没用。因为林旭当时根本用的就是假名,身份证也是假的,籍贯信息那些自然也是假的。倒是大致籍贯没差,确实是在晋省汾县,但细节处有差却也是差别大了。王乾坤只派了人在县城搜寻查找,哪知道林旭却是隐于乡下村野间。而且名字是假的,又怎么可能找到。 当时他在听王乾坤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原本是不信的。苏紫好端端的,才认识几天,怎么可能就会喜欢上林旭。他认为苏紫肯定是故意那么说好彻底拒绝王乾坤,让其死心的。 但现在看来,沈沉浮却又有些不敢肯定了。这间宿舍的主人,那位女老师能把钥匙交给林旭,让其在放假期间替她看宿舍,肯定是跟林旭关系特别要好并信任林旭的。而且之前林旭也说了,是位“关系特别好的老师”。那除非两人可能是亲戚,不然这种异性间的师生关系就有点儿太过超乎平常,不那么简单了。 这般一想,他心里忍不住暗道:“没想到这林旭平常看起来也不爱说话,不声不响的,竟然还挺有女人缘,苏紫会喜欢他,难道可能是真的?王乾坤会那么说,肯定是有得到证实的,不然他不会信,也不会那么生气难过。” 他心中好奇之下,都有心想开口问下林旭与苏紫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发展到了哪一步关系。但看了眼旁边的师父,又觉着这种小儿女事,不好当着师父的面问。想了下,便也又暂时忍耐住。 过了片刻,林旭见饮水机内的水烧开,便为青阳与沈沉浮师徒两人泡了壶热茶,并给两人倒上两杯。 一杯茶还没喝完,忽然房门外轻声一响,然后便是“吱呀”一声,黄宗文推门而入,向房里的三人抱歉笑道:“让你们久等了!” 一见黄宗文进来,青阳与沈沉浮便立即都从沙发上起身相迎。青阳更是郑重地向黄宗文当先抱拳一礼,十分恭敬地躬身道:“青阳拜见楚师叔!” 旁边林旭一听,简直不由要惊掉了下包,没想到这青阳与黄宗文看着年纪差不多,却是差了层辈份,竟然是黄宗文的晚辈。之前他们一直喊黄宗文为“楚长老”,他也不知还有这层关系,而黄宗文以前,也没跟他提过。 沈沉浮见师父拜见过后,立即跟着抱拳一礼,向黄宗文道:“沈沉浮拜见师叔祖!” “掌门太客气了,咱们到底两派分宗,其实不用这么叫,喊我在武当的职位就行。”黄宗文略有些无奈摇摇头,上前一步,将青阳和沈沉浮扶起。 青阳直起身笑道:“应当的,咱们虽为分派,却是同宗同祖,按辈份是我晚着一辈。一别近三十年未见,也理当叫一声,更亲近。” 隐仙派是武当的隐宗,一向收徒较少,不像武当是显宗,收徒既多也比较频繁。有时候往往隐仙派才带出了一代弟子,那边武当就已教出来了两代,长此下来,两边的辈份自然也就有了差别。所以青阳与黄宗文实际年龄虽差不多,但辈份却晚了一辈。 这跟林旭在村里面常见的人小辈份大那种,也是差不多。而按这么算的话,黄容都只算是青阳的师妹,当得起沈沉浮师叔了。要是自己早前拜了黄宗文为师的话,那现在沈沉浮也得要叫自己一声“师叔”。想一想,不禁有些好笑。 “不必这么客气。”黄宗文拍着青阳的肩头又道了句,请两人重新落座后,他也在旁边坐了,这才问道:“掌门为什么会忽然找了过来,而且还选在这个时候?” 林旭见黄宗文坐下后,拿起茶壶也给黄宗文倒了杯茶。 青阳见林旭倒完茶后,轻咳一声,向黄宗文说道:“去年您在京城意外露面,被那个左正雄偶然撞见认出后,着实在江湖上引发了些风波。那左正雄只想着自己出风头,在江湖上四处宣扬此事,却没想过会给您带来多大麻烦。” “我在听说这事后,就立即先派沉浮到京城见那左正雄,一来问下当时的详细,二来也警告他把嘴闭上,不要再四处宣讲。但这事已传了出去,不少人找他去打听,我们得知消息也晚了点儿。但再晚,这事也得让我们控制住,不能让人扰了您的隐居清修。” “我们想保护您,当然要先赶在所有人前面找到您。这不仔细查访了数月,方才找到。一别近三十年未见,我也甚是想念师叔,所以才赶来一见。选在这大年初一,一是正好顺便给您拜个年;二来是其他江湖人也要忙碌过年,正好让我们隐秘行事,免得有人盯着我们,从我们这里下手打主意。我这次是秘密下山来见师叔,明里是还在山中闭关潜修。” 黄宗文闻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难为你了!” 青阳道:“为了师叔,这都是应该的。”随即又带着歉意道:“就是来得太过突然,险些坏了师叔的事。” 黄宗文摇摇头,叹道:“这没什么,容容那里,我早晚也是要跟她说的,只是一直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