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去玩了，我办正事去了。”　　楚晴雅吐了吐舌头说道。　　“你有个屁的正事。”　　“对呀，就是个屁。”　　“你！算了！”　　楚正国扶额无奈，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属实是舍不得责骂。　　楚晴雅见状，嘻嘻一笑，上前揉捏起他的肩膀，同时语气也有些担忧道：　　“老爸，爷爷现在什么情况了？”　　“还不知道呢。”　　楚正国摇摇头，看着医疗室，道：　　“托马医生说，大概明天才会出来，让我们别去打扰。”　　“这么久啊？”　　楚晴雅看着医疗室，不禁有些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楚钟山的直系后辈们，都夜不能寐。　　齐梅给楼下那些来看望老爷子的朋友，以及老爷子朋友的后辈们，安排了房间歇息。　　然后便同楚正财一起，守在医疗室外。　　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　　‘咔。’　　医疗室的门被打开。　　声音很轻，但仍是让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过去的直系亲属们，瞬间惊醒过来。　　“医生，怎么样了？”　　楚正国一脸着急地上前问道。　　神情疲惫，满眼血丝的托马医生，面色犹豫，欲言又止。　　他的两名助手也都忙了一夜，此时跟随着他走出来，脸色中竟都带着失落。　　“完了。”　　楚正财等人，见到他们这样的表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看来，又失败了。”　　楚正国仰天叹息：“想不到这个传说中阎罗的诅咒，竟然厉害到了这样的地步。”　　“是啊。”　　楚正财语气绝望，“连托马医生都没有办法，那父亲他，看来就真的只有最后一个月可活了，哎……”　　他长长叹息，无能为力。　　然而，托马医生的下一句话，更令他绝望。　　“我很抱歉，我非但没有治好楚先生的这个病，还导致这个病加剧了发作的速度，这是件遗憾且悲伤的事情。”　　他用有些蹩脚的中文说道。　　“什么？！”　　楚氏兄弟听到这话，如遭雷击。　　“你们……进去看看吧。”　　托马医生愧疚地说道。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直接推开门进入了医疗室，齐梅和楚晴雅紧随其后。　　“爸！”　　“爷爷！”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头发彻底白透，双手手掌布满皱纹，老态如百岁的老人。　　这才一夜功夫，楚钟山最起码老了二十岁。　　“这……什么情况？”　　楚正国看到父亲闭着眼，没反应，心下不由一慌。　　“托马医生，我父亲他，难道？”　　楚正财声音带着颤抖，回头看向医生。　　托马摇头道：“楚先生还没有死，但，也仅存一线命脉了，很抱歉，在最后几天的日子里，他也许不会醒来了，他将在休眠中去往天堂。”　　“愿我主护佑，阿门！”　　身后两名助手，跟着作出手势。　　“阿门！”　　“爸……”　　楚正国不敢置信，一时间，内心既是绝望，又是愧疚。　　本来父亲还有一个月可活，但现在……　　“你们就是混蛋！”　　楚正财忍不住吼了起来。　　“抱歉。”　　托马医生和他的助手低声道。　　楚正财只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深深的无力感，令他一个四十岁的汉子，流下眼泪来。　　“爸……”　　齐梅也忍不住捂嘴哭泣。　　楚晴雅看着一夜骤老的爷爷，躺在那张冰冷的病床上，心里难过不已。　　此时此刻，脑海中只想起白小树说的话。　　她拨打了号码，接通。　　“喂？”那头传来熟悉声音。　　“你在哪？”楚晴雅忍着哭腔问道。　　“学校。”　　“好，你立即去门口，我来接你！”　　“嗯。”　　电话挂断，楚晴雅闯出门去。　　沉浸在悲痛中的楚正国猛然回神，见女儿到了此时竟还要出门，不由勃然大怒道：　　“混账，你还要去哪？”　　“去找人，救爷爷！”　　楚晴雅红着眼眶，头也不回跑出家门。　　……　　江汉大学。　　白小树看着手机，眉头微微皱起。　　一节小课即将结束，他想了想，也没有再听的必要了，便直接从后门出去。　　今天风很大。　　他来到学校门口没两分钟，楚晴雅的玛莎拉蒂便卷着尘嚣冲了过来。　　“上车！”　　没有多余的废话。　　白小树看出了楚晴雅的脸色不对劲，却也没多问，直接上去。　　车子飞驰而去。　　路上，还是楚晴雅先开的口。　　“那个外国医生治疗失败了，我爷爷一夜老了二十岁，现在和植物人一样没法醒来，医生还说，我爷爷没几天时间了。”　　白小树闻言沉默。　　“现在，你还能治吗？”　　楚晴雅目光希冀地看向脸色凝重的白小树。　　“得先看过了才知道。”　　白小树没有给出准确答案。　　“还请你，千万尽力。”楚晴雅眼神充满渴求。　　“会的。”　　……　　半小时后。　　白小树和楚晴雅，一同出现在楚家。　　楚家别墅大气古朴，花园精修，石板整洁，时时刻刻都有保姆打扫卫生，四周更来回有保安巡视。　　穿着普通的白小树，一脚踏进楚家家门，就进入了这些保安戒备的视线里。　　但因为是大小姐带来的，所有没人说什么。　　大厅人很多。　　老的，少的，高贵的，典雅的，都是上流人士。　　不过此时，并无人交谈，气氛很严肃。　　白小树跟着楚晴雅上了二楼，二楼人不多，除了明显是医生的托马一行外，就只有四个人。　　楚正财，楚正国，齐梅，江杰。　　楚正财他昨天就已经见过，另外一位跟楚正财眉眼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楚晴雅的父亲。　　齐梅他自然不识得，江杰更不用说。　　同样的，在场除了楚正财外，其余人也都不认识他。　　如此重要的场合，楚晴雅将一个外人带来，自然引来了很多不解的目光。　　“他是谁？”楚正国直接沉声问道。　　楚正财先声回应：“昨天，卖山海印给咱爸的那位小兄弟。”　　“卖古玩的？”　　齐梅和江杰闻言一脸古怪，这都什么时候了，楚晴雅还如此不懂事？将一个卖东西的带进家里来做什么？　　楚正国脸色已经难看，他忍住对楚晴雅发火的冲动，面无表情朝白小树道：　　“小兄弟，今日家门有事，还请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