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鹤乘鹤而来,孟缘赶紧召出孟行舟,以免露馅。孟行舟刚出来就看到地动山摇的,询问道:“地震了吗?” 孟缘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回道:“自己不会看啊。” 白云鹤赶到,无奈道:“本仙迟迟不见你来,就猜到你动了心思。” 孟缘装出一位委屈的样子,双手抱胸,嘟着嘴说:“我想给爹爹带点寿元果回去的。” “你呀!胆子也是大,竟然独自招惹二阶雪云雕。对了,它去哪了?” 孟缘指了指已被碎石块埋掉的雪云雕,没敢说话。 白云鹤有些起疑,心想,凭他们两个竟然能制住雪云雕。 孟缘看出他的疑虑,解释道:“它身上有灵符,我想给它解掉,不承想我学艺不精,酿成大祸。” 白云鹤一声叹息,“沈括留下的灵符,哪能那么容易解掉。你们退后,本仙清除碎石。” 孟缘与孟行舟乘着火灵枪退开。白云鹤背执长枪,紧接着,一套行云流水的花架子,最后,一抢轰开碎石块。 孟行舟不解道:“师尊,他分明只用最后一枪就行,为什么还要耍那么多无用的枪式?” “勾引为师呗!”孟缘坏笑道。 白云鹤冲进洞内,想单手托起雪云雕,不承想这雪云雕如巨石般沉重。耍帅不成,催动元气,双手去抬起,可随着他力道提升,双腿竟然陷入地下。 雪云雕以为是孟缘,一气之下,整个身子压了上去。可怜的白云鹤遭了难,好在,危急关头,他双手双脚顶住雪云雕的身体,不过,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 孟缘不想他出事,可三选一的机会,他也不敢选啊!看着白云鹤,心想,是生是死,自己选择吧!问道:“上中下你选一个,选对能活。” 白云鹤一听,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君子当存凌云志,上穷碧落下黄泉……” 孟缘也是无语,提醒道:“要塌了…” “选中!” 孟缘一笔而断,却不小心划到“下”了,歉意道:“实在抱歉,我手滑了。” 白云鹤一听,心凉了一半,祈祷自己选错了。然而,事实证明,他真的选错了。 圈地符解掉,雪云雕的束缚消失,双翼一展,飞了出来。白云鹤则抓着它的爪子,飞到半空,白鹤来接,他跳到白鹤背上,整了整有些散乱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孟缘传音雪云雕:“最终还是我救了你,所以,你要相信我。毕竟,吾乃天选之人。” 雪云雕一肚子火,可它也不敢发作。孟缘想摘寿元果,雪云雕提醒道:“你吃不得。” “为何?”见它不回话,猜测道,“你下毒了?” “也不算是毒。我需要靠它延长寿元,故而,每当寿元果成熟后,我便吞下一颗。” “然后你就在其他成熟的寿元果上加点佐料,谨防别人偷摘?”孟缘直接替它把话说了。 雪云雕察觉孟缘有些不悦,赶忙解释道:“也不用多久,新的寿元果便会成熟。” 孟缘心想,自己该怎么把寿元果树带走呢?连根挖了放进溯梦元尺吗?觉得可行,便吩咐雪云雕去做。 雪云雕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照做了。双翼挥动,划出道道风刃,紧接着,双爪抓住树干,飞向孟缘。孟缘施法将果树装进溯梦元尺,命人将之与神魂木放在一起。 白云鹤见孟缘将寿元果树独吞了,心里自然不悦,问道:“寿元果多服无意,你怎么连根拔了?” 孟缘暗中传音雪云雕解围。雪云雕照做,朝着白云鹤吼了一声,厉声道:“本王想送她,你有意见吗?” 白云鹤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指着自己,“本仙方才舍命救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本王需要你救吗?自作多情。” 孟缘收起火灵枪,站在雪云雕背上,笑道:“仙友无需动怒。这寿元果尚未成熟,就暂且寄存在我这。待他日成熟后,您再取如何?” 白云鹤想了一下,觉得可行,回道:“姑娘误会了,本仙并非贪恋这寿元果。既然姑娘有意相邀,本仙岂敢不从。”指着身后,“前路凶险,不如同行如何?” 孟缘欣然应允。孟行舟却替白云鹤默哀,真不知道,他若得知真相,该如何自处啊! 沈家祖陵之中,除了孟缘所在的六号入口,其他七处情况多有不同。 有趣的是,一号白滦,一袭青羽祥云衫,玉簪束发,风轻带扬。脚尖点地,寒冰为阶,一步一响,从半空走过。这一手直接震慑众修,静观其空中“走秀”。 下方一男子看得痴迷,被旁边妻子送了一耳光,叱道:“再看老娘阉了你。” 男子表面赔笑,心里却气得牙痒痒。有好事者调侃道:“人言君子当自立,无奈家贫娶虎妻。” 女子听后,直接一鞭子招呼过去,骂道:“你个绿毛龟,敢管老娘的事,不想活了?” 另一老道打扮的中年人,劝解道:“苗道友何必动怒,不如…”话没说完,就被苗玉虎一鞭子抽飞。 丈夫孙悦怕妻子犯众怒,劝诫道:“虎妹,常乐道长人缘不差,你怎可伤他。” “哼!都是来抢机缘的,装什么老好人。”一把扯着孙悦的耳朵,“老娘大好年华嫁给你这个穷光蛋,你不图感恩也就算了。如今,见到那白滦就走不动道了是吧?你瞧瞧你什么德行,除了老娘,谁会看得上你?” 孙悦一把抓住苗玉虎手腕,想发火但还是忍住了,低声下气道:“虎妹,我只是好奇她为何会来此,故而失神而已。” “哼!老娘不允许你看她,一眼都不行。” “行行行,我再看她把眼珠子挖了。”孙悦保证道。 有白滦“凌空走秀”在前,一号的众修也没发生混战之事,相当和睦地走上铁索桥。 二号就不同了,因为杨元孟的加入,混战极为惨烈。倒不是说杨元孟多厉害,而是他的两个帮手杨福与杨禄,已经是十八条灵脉修齐的风系法修与火系法修。火借风势,威力远不止翻倍那么简单。 杨元孟自上次一败后,整个人变得暴躁异常。本来,有那两位真仙法修在,他大可大摇大摆地走铁索桥,但他却守在铁索旁,下令清洗。也不知怎么搞的,偏偏这二号的修士实力是八个入口中最弱的。 原本,众修联手也不至于让杨元孟这么放肆,但这家伙聪明,先让有实力修士过去,再堵住那些无力抵抗的。一场几乎一边倒的屠杀正在上演,眼看要被全部虐杀,一位小仙境战修,三箭齐发,射向杨元孟。 杨福与杨禄回援,这位战修又五箭齐发,不过没有射向杨元孟,而是射向一端石壁。 五支箭上下排列射在石壁上,那人喊道:“走下面。” 存活修士闻言,各展神通,借住五箭跳下山谷。来不及走的开始攻击杨元孟,拖延时间。 杨元孟大怒,下令道:“拦住他们。” 那位战修再射三箭拖延,之后向一女子喊道:“快走!” 女子是一位沈家献祭者,名沈莹。只不过她很幸运,遇到一个真心爱护她的人。原本,这次祖陵之行男子是不愿来的,只不过,沈莹想报答他,才以死相逼,让他争一份机缘。 可惜啊!遇到杨元孟这个变态狂。 沈莹知道自己若不下去,丈夫一定会耗死在这。纵身一跃,顺着箭支跳下。 杨元孟害怕自己的变态之举传出,恼火道:“蠢货!两个都过来干吗?” 两人交换眼神,杨福留下,杨禄清场。一位刀修老者见杨禄冲他而来,将旁边一人推了过去,紧接着纵身一跃。然而,这家伙在落到谷底后,将五支箭全砍断了。 谷底出沈莹外,有三男一女四位散修,纷纷怒目而视。然而这老者呵斥道:“愚蠢!老夫若不砍断,等他们下来灭口吗?” 此言一出,三位男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集中在沈莹身上。沈莹知道他们要对自己动手,全力向谷内逃去。 四人要追去灭口,被那位女修偷袭,之后女修也逃向谷内。 箭支被砍断的事传到上方,众修一个个恨得牙痒痒,可惜无济于事。一番争斗后,竟还剩六人。 杨元孟看着那六人,尤其是那位救人的战修,问道:“好小子,箭法不错嘛!叫什么名字?” “呸!你这恶贼也配知道爷爷的姓名。” 一旁杨福献媚道:“少爷!他是神箭拓跋九御的后人拓跋振兴。” “拓跋九御?就是那个一次能射九箭的天仙?”杨元孟问。 “是的!只不过在拓跋九御登天门后,其家族就被一股神秘势力灭族了。这小子应该是逃到咱们江州的幸存者,没想到在这里出现了。” 杨元孟听完,看向拓跋振兴,逼迫道:“交出神箭九御诀,本少爷饶你一命。” 拓跋振兴左手握弓,右手拉弦,只是有弓无箭。杨元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反正他今天有的是时间。 拓跋振兴弓越拉越紧,暗中神魂传音其余五人。“我此箭一出,大家一起跳。” 拓跋振兴弓满松手,只听得一个破风声与一个提醒声同时响起。 一切安静后,杨元孟捂着耳朵,鲜血从脸颊流下。杨福挡在他身前,只是左手少了两根手指。 箭射出的那一刻,六人中有个黑袍老者提醒杨元孟小心;有个剑修则刺向拓跋振兴;有个胖青年则挡下那一剑。另外两人转身跳下,拓跋振兴在下跳的那一刻扯着挡剑的胖青年下跳。只不过,杨禄补了一拳。 杨福放下断指的左手,一字一句道:“破-风-箭。” 杨元孟愤怒至极,一声咆哮,下令道:“杀光他们。” 杨禄出手,将另外两人也杀了。他们想保命,可惜,从杨元孟下令清除的那一刻,就表示,这里不会有一个活口。可惜啊!往往干蠢事的都是一些自认为聪明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