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了整个柳家的庄园。白天那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全部散去,喧嚣了一个月的庄园之中,享受到了夜晚难得的清净。 此刻庄园的一处小公园的凉亭中,坐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杏黄色大褂的老者,看起来有些像是电影里面那种武师的打扮。 再看老者的那张脸,已经被皱纹完全的爬满了,看起来岁数已然不小了。 这个老者,便是整个柳家的掌舵人,柳翰远。 此刻,柳翰远拄着一根龙头拐杖,喃喃冲着对面的柳明诚说道:“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柳明诚点了点头,“老爸你就放心吧,这次八十大寿,我保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排场。” “我不是说的这个,我是说柳香凝的事情。”柳翰远眉头微皱的说道。 额,柳明诚一愣,旋即这才笑着说道:“香凝的事情啊,自然也安排好了。你放心,那天我跟嫣然已经去她的家里试探过了。他们一家,只有熙熙,会修真之术,估计是柳香凝偷偷请来高人,指点了一下。” “至于那个郑延,老爸,你比我更了解那个人,咱们压根也不用太准备,就足够对付那个人了。” 柳翰远沉着一张脸,微微的点了点头。 “无论如何,这一次,关系到咱们柳家未来几十年的家运,务必要万无一失,绝对不能出现什么差池。” 柳明诚一笑,说道:“老爸,你放心好了,我调动的,可是咱们家族最精锐的力量。再说了,咱们家族不是还有司空仙师坐镇呢嘛,一个小小的郑延家族,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闻听此言,柳翰远的脸色,这才稍微的舒展一些。 此刻,他浑浊的双眼,望着远处的一小片人工湖,嘴中喃喃的说道:“香凝,但愿你不要太怨恨爷爷……” 七月十三日,是柳翰远寿宴的日子。 柳香凝本来是打算寿宴的当天,再去给爷爷祝寿,然后等到寿宴结束之后,她在好好的跟爷爷谈一谈。 可是七月十二日这天的上午,她的二叔,便亲自找上了门。 “香凝,你是咱们柳家的自家人,怎么可以寿宴的当天去祝寿呢?等到了明天,来往的宾客那么多,你可是咱们柳家最耀眼的一块招牌,你不过去,恐怕不合适吧?” 柳香凝冷笑了一声,语气毫不客气的讥讽道:“二叔,你们用到我的时候,才感觉我是一块耀眼的招牌?” 柳明诚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香凝,我知道你的心里有些怨气,但是毕竟明天是咱们柳家最重大的日子,也是你爷爷八十大寿,这么重大的日子,二叔还是希望你能够放下成见的。” “所以今天上午,你就跟二叔回去吧,帮着你爷爷张罗张罗,怎么说,也看在你爷爷那么大的年纪份上。” 柳香凝刚刚那一句话,也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既然二叔让她提前一天过去,她也不好拒绝。 反正看在爷爷曾经对自己还不错的份上,她应该去帮着家族张罗一下。 很快,她便点头答应了,随后她转身打算回屋,让郑延和熙熙,也跟着过去。 “等等香凝,我觉得你一个人回去就行了,郑延毕竟是一个外人,我看让他明天寿宴正式开始的时候,再过去也不迟。” 柳香凝的俏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既然我老公是外人,那我也是外人。你若是不答应,那我明天跟着我老公一起过去好了。”她直接说道。 柳明诚的眼眸中,划过了一抹异色。旋即他这才笑道:“好吧好吧,那你让你老公过去吧,反正他去那么早,也会很尴尬的。” 柳香凝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别墅了。 郑延听说今天就要去柳家,他也没有多想,反正早一点也没关系。 没说什么,他和熙熙两个人,跟着柳香凝,坐上了柳明诚的汽车。 这柳明诚,一改上一次的高傲之色,见到郑延之后,却是客气了起来,时不时的还要跟郑延攀谈几句。 虽然郑延很懒得跟他说什么,可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没事便要找点话题聊聊,甚至还逗着熙熙玩。 郑延冷眼看了柳明诚,他能够看得出来,这小子的心里,肯定有其他的小九九。 毕竟上一次熙熙将他的外孙子柳青烧得不轻,柳明诚应该是记恨熙熙才对,他今天的这个态度,太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郑延没有在意,他很想看看,这柳家的人,到底会搞出什么名堂。 柳家的庄园,坐落在东江市的郊区,在一片群山掩映中,柳家的庄园依山而建,真有一种夺天地造化的感觉。 这柳家,不愧是东江市三大豪门之一,光是这一处庄园,便显示出了不俗的实力。 汽车很快来到了庄园的门口,刚想要开进去,柳香凝突然一摆手说道:“二叔,我下车,自己走进去。” 柳明诚一愣,没办法,他只好将车门打开,让柳香凝和郑延等人下车了。 此刻,柳香凝站在柳家庄园的大门前面,望着那一扇巨大的红漆大门,她的神情,颇有些恍惚。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里封存着我无数的回忆。只是四年多了,我已经四年多没有回来了。” 她的嘴中喃喃自语,那眼神,仿佛一个游荡在外的浪子,时隔四年站在家门前一般,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郑延抱着熙熙,将柳香凝搂在了怀里。“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才应该是最值得留恋的。” 柳香凝转过头嫣然一笑,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道:“是啊,生活总归是向前看的。这次寿宴,就当是我跟这里最后一次的道别,寿宴过后,我也再不会留恋这个人情寡淡的地方了。” 她说完,拉着郑延的手,迈步走入了庄园的大门。 可当他们走进庄园十多米的距离之后,身后的那一扇红漆大门,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牢牢的关闭了,一丝的缝隙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