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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零章 屋藏玄机

玄江湖 齐人翔腾 7191 2024-04-18 09:29
  柳枝见李玄神色有些紧张,不禁笑着安慰道:“李公子莫要紧张,有柔姑娘在,可保你无虞。”李玄点点头,暗道:“我为何会紧张呢......自修得宝源神功后,我常常感觉自己的抗干扰能力极强,甚少会脸红心跳,但如今面对柔姑娘这样的人儿,我竟然有些手足失措......唉......或许,无论是谁在她面前,都难免如此吧!”  柔姑娘伸出单指,搭在李玄的腕脉之地试了试,奇道:“怎么不碍事!若非你体内有股特殊的内息保护丹田,使之免遭回流内息发疯似的伤害,恐怕你早就经脉俱毁......如今还好,只是任督二脉受伤,安心养些日子,性命可保,武功亦可恢复。”  李玄奇道:“将养些日子!那是多久?”  柔姑娘微一思索,道:“你内力底子极好,身体亦非凡俗之人可比。现下虽未达到百炼精钢之地步,但若静下心来,不出一年任督二脉伤势就会痊愈。若还能再坚持修习十年左右,功力必会大成。”李玄惊道:“恢复任督二脉需要一年之久?那我岂不要在山庄久留下去?”忙连连摇着手道:“这可不行!”柔姑娘闻言道:“你不用现在开始推辞。我给你时间,你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这当中孰轻孰重,由你决定。”说话间,她见李玄神色如常,甚至已能站起来,尽管心下暗暗称奇,却不动声色的缓缓道:“若感觉无恙,可否随我走走?”李玄点点头,跟着柔姑娘出了屋子。  二人穿过园落,沿着石阶缓缓往庄内最高大的屋子走去。一路走着,李玄暗暗观察,见适才自己病卧的园子名曰:香藏园。先前柳枝说山庄内没有男宾客住宿的客房,而且自己病卧时住在竹姊姊的屋舍。看来这处香藏园是八极太和阵中八位姊姊下榻之处。  李玄见柔姑娘走在自己前面,虽然足下徐徐缓缓,不急不躁,其实行走的极快。他望着她如雪的白发,暗道:“早先见她还是发丝乌黑,如今是何原因让她几日内头发变白了?”  柔姑娘自然不知李玄正在端详琢磨自己的头发为何会变白如雪。她走到石阶折转平台,缓缓转身问道:“你是个很能沉住气的年轻人!自入山庄至今,你心中难道没有疑问么?”  李玄闻言,叹道:“疑问当然有,而且很多。但若您不想说,我问了也是无用。倘若您要解惑,我纵然不问,您也会告诉我......您说,要我陪您走走,难道不是给我解惑么?”  柔姑娘听了,微笑着点点头道:“你很聪明,推断确实很准。来吧!你跟着我到那屋,一切自解。”她说着,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那幢最高大的屋子,神色变的凝重,淡淡道:“世事无常,却有轮回。李公子,你信不信宿命,信不信冥冥自有天命?”李玄微微一怔,不知话中含义,正思谋着如何回答,见柔姑娘已飘飘似仙地拾级而去。  推开高大的屋门,李玄见陈设极其简朴素雅的屋内,除了日常使用的座椅茶具外,并无什么异处。正微微失望着,却被迎面墙上挂着一副奇汉斗盘龙的设色画轴深深吸引住了。画中是形貌古拙的奇汉手持双剑,纵然身被卷云带雨的苍龙困住,仍勇而斗之。  柔姑娘见李玄看得入神,问道:“你懂画么?”李玄微微摇了摇头道:“晚辈谈不上懂画,只是略知皮毛。”柔姑娘道:“其实,越是似懂非懂之人,越能看出不凡之处。你大可放言品评一下。”李玄沉吟道:“品评谈不上......不过晚辈觉得画中奇汉若还在世上,必是不世奇人。你看他与龙相斗,起纵飞跃,无论精神气质或出手招式,卓然不群,岂不正是宗师风范!”柔姑娘轻轻叹道:“你的眼光确实精准。画中之人正是位不凡人物,而且此图亦是作画者按当时情景,以如钩如戟如利剑之绝妙手法,将其森然险恶之势,以及不屈不挠之傲然精神给完美呈现了出来。”  李玄点点头,待细细看了落款,不由讶异。原来这幅画竟出自南朝盛名已久的大画家张僧繇之笔。柔姑娘见李玄讶异的表情,淡淡一笑道:“图中之人,其实是本庄第一代庄主石飞扬祖师。”没等李玄应声,她又道:“本庄自第一代庄主建庄以来,已历经三代,而我只能勉强算是第四代。”李玄道:“祖师?第一代庄主是您......”柔姑娘淡淡道:“直系尊亲。”见李玄点点头,这才指着屋角一张楠竹桌子道:“这些话待会再说。你看那些物什是否是你的?”李玄顺着柔姑娘所指方向,见楠竹桌子上摆着一封信、一枚铜牌,以及两柄形貌不同的古剑,不由惊声道:“这些物什正是我的,它们怎会在这里啊?”原来桌上摆放的那封信及铜牌正是沈无惧临终前交给他的物什,而两柄古剑也正是李玄背负的鬼泣剑和神舞兵刃。  柔姑娘点点头道:“既是你的,就物归原主。”  李玄并没去将几件物什收起来,远远看了看,问道:“木梳呢......是遗失了,还是被苏姑娘带走了?”柔姑娘微微笑道:“本来烟丫头想等你到了这里之后再将其拿走,但她得到了妹妹的讯息,急着去寻她的消息,而且她也担心你不肯将木梳给她,所以便来了个先斩后奏。”李玄闻言哈哈大笑道:“苏姑娘太小看我了。那木梳本是沈先生的心爱之物,而苏姑娘正是这心爱之物的主人。她若要带走,我还会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她呢!好啊,好啊......木梳回到她的手中,是物归原主。”  柔姑娘见他神情豪爽,没有丝毫伪作,暗暗赞许,面上却淡淡道:“烟丫头走前,请我转告你。今后你若有任何差遣,只管吩咐。她哪怕在千里之外,只要有命,必会赴约。唉,烟丫头匆匆而去,不知何时再能回到山庄,看来你们只能江湖见了!”  李玄摇了摇头道:“差遣晚辈倒不敢。只是若有需她相助之处,在下或许能厚颜央求。”  柔姑娘点点头道:“这些都是后话,来日方长见人心......我问你,你是否心下奇怪,为何到了山庄之后,我虽给你设置了障碍,却不伤害你,而且还助你修习武功?”  李玄闻言点点头,心道:“我没问她,她倒是反过来问我。不管怎样,总算说到了正题。既然如此,我且听听她如何说。”柔姑娘神色不动,缓缓道:“这就是我先前提到的宿命。”说着,伸手往右侧墙上轻轻一抹。墙上立时洞开了一道门。门的背后,虽有些幽暗,但却星光隐然。李玄暗暗稀奇,待随柔姑娘进了这道门后,更是惊异不已。因为这道门后不但是一个穹顶石室,而且穹顶之上,竟还挂着大大小小无数个夜明珠。这些纷繁的夜明珠尽管只有拇指般大小,但被轻纱布袋吊悬在空中,如繁星般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当真让人为其蔚为壮观之景象惊叹不已。  柔姑娘没理会李玄惊叹的样子,抬手指了指其中几个空着的轻纱布袋,缓缓道:“你可知这些布袋为什么空了?”李玄奇道:“为何?”柔姑娘淡淡道:“因为他们已从天上滑落凡间,成了俗世中人。”李玄不解,问道:“滑落凡间?这又是什么意思,还请您详解?”柔姑娘道:“按照星宿命相之说。凡是大有作为之人必然头顶星辰,就如我们常说帝王为天之骄子,将相为天地神物一样。而这几颗被我摘下来的夜明珠是我几年来呕心沥血,反复推演之后,才确定已到了俗世间的星辰。”  李玄听她说的神乎其神,问道:“他们到了尘世间?在哪里......您难道与他们相识?”  柔姑娘道:“不全认识。但我认识其中一人。”说着,静静地看着李玄,良久才道:“你便是其中一颗。”李玄闻言,惊得几乎要跳起来,道:“难道我听错了么?您......您说我是头顶星辰在世间之人?”柔姑娘郑重点点头道:“其实几个月前我就预知你会来此。但那时我观测天象,发现总有阴云密布在你头顶星辰四周。而那些阴云很强大,常常凭借自身缠、绕、围、堵、封、合的各种优势,纠缠不放。直到一个月前,阴云慢慢消失,星辰才光芒重现。七天前,也就是你到达那侧山岭道观时,我发现星辰离我越来越近。若非如此,我怎会不早不晚,恰在你被韩子山大哥的霹雳天下吼击倒在地时,出现在你面前。嗯,你莫要怀疑,甚至还认为这是无稽之谈。你可知自古便有星宿命相、奇门八卦之法。这法门包罗万象,甚是繁复,若不懂得上古算术,不懂得观识天地星月之玄奥,极难驾驭的。”  李玄听得直点头,心知星宿命相奇门八卦之所以能流传千年不衰,正是因其玄奥神秘。  柔姑娘道:“你可知春秋时期的鬼谷子、墨子,后期蜀国的丞相诸葛孔明先生,以及前朝的沙半眼、鬼王欧阳震南等等,他们可都是通晓此等法门的绝顶高手......我尽管是近几年才窥得玄奥门径,但以推演星宿之功力而言,并不逊于他们。所以经我推演计算,你头顶之星辰闪烁出的熠熠光芒,稍显微弱,甚至还有些暗淡。这是我没有杀你,甚至邀请你到了山庄,并且还暗中助你修习武功的理由之一。”  李玄听柔姑娘提到自己熟悉的沙半眼老先生,不由信服大半。因为这个曾在前朝做过天机官,掌管一切与朝廷有关祭天、占卜等大事的沙半眼,不但有通天晓地的非凡本领,还擅长摆布破解历代玄奥迷阵。只是后来因朝政变故,权力更迭,这才辞官归隐,隐姓埋名做了个大隐隐于市的隐者。而李玄的父亲与沙半眼交集甚深,幼时更是常随父亲去沙半眼居住的‘野鹤斋’玩耍,所以对他的本领十分熟稔。  他听柔姑娘说了半天,却是不杀自己的理由之一,心下好奇,不禁问道:“这才是理由之一?难道还有其他理由么?”  柔姑娘淡淡道:“当然有。”手掌一翻,竟拿出适才李玄未曾取走,放在楠竹桌子上的那面铜牌,缓缓道:“你看看这面铜牌有何异处?”李玄道:“我早已看过几百遍了。这枚铜牌不过是枚铜牌而已,除了正面那幅孤幽高绝的月夜山色图外,再看也不再有什么奇特之处......”  李玄一语未毕,醒悟过来,惊叫道:“这幅月夜山色图画......不正是山庄的图景么?”  柔姑娘点点头道:“算你聪明。不错,铜牌上刻画的这幅山色正是我们山庄的夜景图。你难道不奇怪,为何沈无惧送你的铜牌会与这里有关?”她见李玄一脸愕然,微微笑道:“因为沈无惧不但曾来过这里,而且还郑重请求我帮他保管一些事物。”  李玄闻言,不假思索道:“他把天神帮囤积的财宝托付给了您?”柔姑娘微微笑道:“正是如此。而且这铜牌内还藏有当年他与我的秘密约定。”说着便将铜牌合在双手间,未见如何发力,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待双手张开,铜牌已一分为二。  柔姑娘从分成两片的铜牌内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展开递给李玄,语声凝重道:“黄金叶子四千八百一十四两,白银叶子三万五千九百六十三两,夜明珠七百三十二颗,深海珊瑚,七尺高三株,五尺高三十六株,淡水白珍珠一百六十六颗,黑珍珠九颗......”李玄听柔姑娘侃侃而谈,在与纸片上的数目逐一核对后,发现竟丝毫不差,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富可敌国......沈前辈确实富可敌国......咦,最后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珍宝寄存于此,若我不幸被恶人伤害,凡持此铜牌到山庄之人,亦如我至......若其武功不足以护佑上述财富,可在原有利钱基础上,再添加半数财富,换得山庄一手绝技护身,立字以此为凭。”  李玄念及此处,不由道:“若按最后这几句话的意思,您不杀我,反而来帮助我,皆因沈前辈此言?”柔姑娘点点头,道:“当然是,也并非全是由此,因为这也只是其中的理由之一。”李玄如坠雾里,奇道:“这些理由还不够!还要何理由呢?”  柔姑娘看了看李玄,道:“你跟我来。”说着,便往穹顶深处走去。李玄此刻心神突然有些乱,但又不便再问,待二人到了穹顶石室尽头,柔姑娘伸手在墙上触摸后,石室墙壁又无声无息的滑开一道门。李玄入了门内,不由惊的目瞪口呆。他之所以如此吃惊,并非因这道门后比外面石室大了许多,而是吃惊这里面竟陈列着几百柄上古宝剑。这些宝剑不但形状不一,而且造型前所未见。它们静静地横搁在汉白玉制成的剑架上,好似一个个绝世孤立的剑客,杀气隐隐,灿然夺目。  李玄环视了一下室内,见石室面南背北正中的供桌上摆放着一柄令人瞩目的古剑。  该剑长约三尺三寸,乌黑的剑鞘,黄金打造的吞口,略长的剑柄上,没有任何装饰。柔姑娘见李玄盯着古剑端详,上前拿起古剑,缓而郑重地抽出。李玄见古剑出鞘,满屋立时透着朦胧的蓝光,不由赞叹。近前细细观之,见古剑脊厚锋薄,虽通身乌黑,却发出蓝莹莹的夺目光芒。这是什么宝剑啊?李玄道:“此剑光华内敛,沉稳凝重,无光自闪,不出鞘时,如山林卧虎,一旦出鞘,则如蛟龙在天。”  柔姑娘道:“此剑名曰乌神,是山庄第一代庄主浪迹江湖时,在山中无意得到的。此剑不但削铁如泥,而且还有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特点呢。”李玄道:“什么特点?”柔姑娘道:“出鞘必饮血。若出鞘后无血可饮,锋锐减弱半分,反之则增半分。”  李玄惊得合不拢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柔姑娘微笑着,又取下一柄墨绿色的古剑,握住剑柄,轻轻一拉,只听‘铿锵’一声龙吟,泛着碧如松色的剑锋不但逼得李玄倒退半步,而且大半个石室也因之变得幽碧起来。李玄对古剑知之甚少,问道:“此古剑名唤什么?”柔姑娘淡淡道:“此剑名为‘避尘’,是泰山凌风崖松风道派第三代掌门绝尘散人的兵刃。它锻造于天河谷,是至今仍然被江湖中人津津乐道的七位铸剑大师当中玉祁书的杰作。”  李玄问道:“这位唤作玉祁书的铸剑大师,难道比铸剑谷铸剑大师木角子以及龙孤雁还要厉害?”柔姑娘道:“各有千秋。”说着,又取下一柄极为狭长的鲨鱼皮制成剑鞘的古剑,缓缓道:“这柄剑唤作仙霓,便是木角子的杰作。”李玄闻言,如五雷轰顶,只觉此间每一件事都匪夷所思,他喃喃道:“江湖都说鬼泣与神舞、仙霓三柄剑被九宫山掌门天虚抛进了九宫山道藏洞内,如今我不但莫名奇妙的拥有了鬼泣剑,还偶有奇缘,得到了神舞兵刃。现如今,又亲眼见到了仙霓剑......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柔姑娘见他如此神情,似乎尽在意料之中,淡淡笑道:“你不是在做梦,这确实是仙霓剑。”李玄呆呆不语,仍旧难以置信,叹息道:“江湖流言扑朔迷离,生发的故事总出人意表,这三柄剑的真假故事太多了!”  柔姑娘微笑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嗯......当年龙孤雁携剑挑战九宫山老道天虚,被其打败是真,但天虚老道只将神舞一柄剑夺走而已。而龙孤雁败退,也已将鬼泣剑带走了。至于这柄仙霓剑,却是被在场佐证这场绝世之战的一个人带走。至于后来江湖传言牛鼻子将三柄剑抛在了道藏洞内,只不过是九宫山道人们大力吹嘘,为抬高天虚老道的武功而已。”李玄奇道:“当年何人能有资格参与佐证这场绝世之战?”柔姑娘轻轻将仙霓剑放在原处,指了指石室尽头上的一幅人物图画卷轴上的画像道:“便是我山庄的第二代庄主,亲眼见证了那一场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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