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锁龙刀,天乞也只好把这短棍背负在身,打开房门,便看见萌尚天靠在门口。 萌尚天一脸惊愕的看着他,“你伤好了?你伤那么重,这一个时辰也没过啊。” “都好了,我们快去汉乐宫吧。”天乞点头道。 “哦,哦。”萌尚天有些不信,可他确确实实好好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慢着!” 走道口,墨长轩踱步而来,“天乞,你是不是用萌萌用惯了?你差点害死她两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居然还让她跟你去汉乐宫,你良心被狗吃了?” 萌尚天一脸不悦的看向墨长轩,“我的事不用你管!” “萌萌,你怎能这般容忍他,我都替你看不下去。”墨长轩急道。 “两次!你知不知道我抛下天乞独自离开了两次!这次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是他救了我!可我还是抛下了他,这是我欠他的。”萌尚天对墨长轩怒道,似是这样才能发泄心底的压抑。 天乞手指一颤,是啊,凭什么让她非要跟着自己呢,“萌尚天,打开多兰梦,我自己去汉乐宫。墨兄,你教训的是。”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墨长轩抱臂站在一旁。 “不行,我得和你一起去,鬼知道汉乐宫的老家伙会对你做什么。”萌尚天打开多兰梦,自己便先要进去。 天乞拉着她的手臂,将她直接推开,自己后退站在多兰梦的入口,不让萌尚天进入。 “盘元来了。” 萌尚天疑惑,转而回头望去,哪里有盘元的身影。 “天乞!你......” 再回首时,天乞已经不在了。 墨长轩想要上前拉着萌尚天,却被萌尚天甩臂推开。 “萌萌,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对我?他天乞,能比我好几分?” “你的心意?好几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的事岂能随着我自己来!” 萌尚天说罢离去,墨长轩听她提起身份,心头碎了一片,咬牙握紧了拳头。 “萌萌,我定会给你选择的自由,哪怕你最后选的不是我。” 汉乐宫,宫主殿前。 “萌尚天的印记都留到这里来了。” 天乞此刻站在殿前台阶之上,多兰梦需要留印方可到达,这儿曾是萌尚天“看戏”的地方,看来也被她给标记了。 眼前伸手便能推开宫主殿大门,也好,省的东跑西窜的。 推开大门,殿中只浮丘雪一人。 天乞没想到会在此遇见浮丘雪,皱眉道:“麟寻道人呢?” 浮丘雪见着天乞,不惊不喜,似已经知道他来了一般,嘴唇启笑,“师叔正在赶来,天公子你先在此等候好了。” 天乞有些疑虑,不过还是进来于案座前坐下。 浮丘雪斟了茶水递到天乞面前。 天乞接过茶水,倒是觉得此女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些变化,“麟寻道人几时能来?” “天公子莫急,师叔与师尊等会就到。” 浮丘雪说完,天乞这才感到怪异,之前她说师叔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这会又说了师尊,什么意思? “路慈安?我要见麟寻,见他做甚?”天乞不解,她的师尊不是路慈安吗? 浮丘雪收拾茶具,转身走开,“等会他们来了,你便知道了。等待枯燥,不如让我为你抚琴一曲吧。” 浮丘雪坐在天乞身前,手中散开,正是那忘忧琴。 起指轻弹,一音悠荡,后续拨音皆为哀愁,好似这把琴,就让人觉得弹不出欢快的曲儿。 天乞哪有心思听她弹琴,自己是来找麟寻的,不是找你,也不是找什么路慈安的。 浮丘雪弹了半晌,好似这听曲儿的人也是自己,而天乞依旧是副枯燥的面孔。 “好听吗?”浮丘雪指尖不停,抬首问向天乞。 天乞一拍案桌,“浮丘雪!这都一个时辰过去了,你莫不是在骗我,麟寻他们人呢。” 未得到天乞回答,指尖拨错了一音,浮丘雪捂着心口,嘴角溢了口血。 “铮.......铮,铮,铮......铮,铮。” 浮丘雪不顾自己,继续调整琴音,看着天乞,血唇再次启笑,“天公子,好听吗?” 天乞不知她为何吐血,听她再问,眉头一皱,“浮丘雪,你是要故意将我拦在此处吗?” 这次天乞的回答,依旧不是她想要的,口中又吐了鲜血,染了琴弦,也染了琴身。 浮丘雪再次拨动琴弦,血沫弹起,“天乞,好听吗?” 天乞不忍再看,起身朝她大喊:“浮丘雪,你够了!” 这一次,琴弦扣进了她的指肉,猛地吐了一口血,无力的瘫倒在忘忧琴上。 天乞脚步一伸,想要过去扶她起来,可伸出去的一步硬是被自己给收了回来。 摇着头,都是她自找的,没有必要。 “小子,你好毒的心啊。”麟寻的声音传起,回荡在整个宫主殿。 天乞闻声一拜,“晚辈是有要事与前辈商议,还请前辈现身。” 两道身影徒然出现在浮丘雪声旁,一白发老者一手轻搀起浮丘雪。 浮丘雪见两人勉强一拜,“师尊,师叔。” 白发老者是子笑,另一人便是麟寻。 子笑扶着浮丘雪落座,“你先坐下歇息,我与麟寻来处理。” 浮丘雪拉着子笑的衣袖,摇头道:“师尊,不要伤天乞。” 子笑拍拍她的手掌,“放心。” 天乞看傻了眼,眼前这个白发老者是她的师尊?那路慈安呢?她的师尊怎换了个人? 麟寻看了看浮丘雪,又向天乞,“小子,你今天过来是要商议何事啊?” 无暇顾及其它,解开背上的短棍,递给麟寻,“前辈,你可记得此物?” 拿着短棍,麟寻突然目送精光,“何生欢呢?” 天乞听了放心起来,他认识这短棍! “死了。” “你杀了他?如何杀得?还有此物,为何变成这样?”麟寻连问。 “被天雷劈死了,此物也是因天雷之后,变成这样。”天乞答道。 短棍落地,麟寻后退半步,“天雷!你当真杀了他!” “没错。”天乞拾起短棍说道。 子笑走到天乞面前,看着眼前少年,“你是怎引天雷降此物,灭何生欢的?” “天道公见。”天乞说完,对两人一拜,“何生欢是我杀的,便是我杀的,晚辈自当一力承当,不会给西岭,也不会给诸位带来麻烦。晚辈择日便前往东原,告知燕尔宗,他何生欢死于我手。” 子笑拍了拍天乞的肩膀,“无关你事,何生欢他不是你杀的,是天道杀的。所以你不用承担,西岭也不用承担。死于天道的人不留踪迹,这便是天道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