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褪到肩头,雪白的皮肤映入了天乞的眼帘,那肩上在颈脖后绕着一根细绳。天乞尚未褪完约舒尔的长衫,便伸手去拨弄系在后颈的绳结。 约舒尔鼻息喘着气,感受着天乞手掌摩擦而来的温度,心头羞意早已不知深处,此刻感受到天乞解开了内里的绳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不解的看向天乞,她不明白,天乞还未褪下她的长衫,为何要解开那个。 望着约舒尔的突然间的抬头,天乞忽而嘴角一笑,“你不明白,男人都是这样心急。若你不愿,就此住手也罢,便算我信你了。” 约舒尔尤有一丝迟疑,但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若是让他突然停手,就算如他所言信了自己,也怕今后面对自己时还是有所遮掩。约舒尔并不想这样,随即摇了摇头道:“无妨,约舒尔不想扰了公子兴致。” “好。” 天乞笑着称好,见她又低下了头,可见她颈后的绳结已然解开,此刻的天乞只需轻轻拉一下她尚未褪去的长衫,约舒尔便会毫无遮掩的现在天乞面前。 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将其搂住,脑袋靠近她肩头的长发,闭目深深的嗅了一口,轻声道:“今日就此作罢,我已然信你。把这副身躯给我留着,往后我会向你讨要。” 约舒尔刚有些失落,随即听了天乞后句,抿紧嘴唇轻轻点头。 天乞笑着起身,转身背向她道:“穿好吧,今日之事埋在心底,你我知晓便好,在外便当从未发生过。” 听得一阵穿衣声,约舒尔起身从天乞身后将其搂住,白皙的脸庞贴着天乞的后背,忧怜道:“既是如此,我便算是一心跟着公子了。” 天乞睁着邪眸,嘴角轻笑,“我有一事想问你,天源地宗在南寰势力如何?” 约舒尔没有疑惑,经过此事后,已然将天乞放在了极其信任的地方,“南寰众灵皆以侍奉天道为己任,故而思想统一。几千年来,其上众势力基本被现在的天宫整合,而在天宫之下还有一处道观,名为源观。我们现在所处的便是源观分处,而东原四环的天源地宗也是源观派遣过去的。” “源观?”天乞有些好奇,转身望向她道:“那你又是何身份?” 这是天乞不得不问的问题,约舒尔能在这般势力中还拥有如此地位,恐怕身份不仅仅只是天源地宗的一名弟子。南寰以天宫为首,源观为辅,这分明就是在这南寰上建立了一个庞大的体系,可以说天宫便是整个南寰的帝皇,而源观则是此地最大的信仰之所。 这赫然有些相似于凡尘的国度。但在这南寰中,恐怕其源观的力量也不得不让天宫加以重视,毕竟整个南寰众灵都认为源观是天道的使臣,是整个南寰众灵的信仰。 约舒尔浅笑,好似早已猜到天乞会这样问,也并未打算隐瞒天乞,“我是天宫的皇族之女,也是源观的下一任神女。” 闻言,天乞眼角微颤,表情渐渐笑起,此刻越看约舒尔便觉得捡到了宝,而约舒尔见天乞这样心里也同样欢喜,只要自己还有被天乞珍惜的地方,不论什么身份都可以。 “依你现在的实力,可否帮我在这南寰打听两个从西岭来的人。”天乞没有迟疑,当即朝约舒尔问道。 “西岭来的人,你且说说。”约舒尔见天乞认真,自当也跟着认真起来。 天乞带着一丝激动,吸一口气道:“这二人为一男一女,男子名为苏奥,女子名为裳羽。” “苏奥?”约舒尔歪着脑袋,眉头皱起,“这个名字倒是在观中听过,只不过未曾见过,不知他是不是你所说的人。至于裳羽,这个名字倒是从未没听闻。” 待约舒尔说完,天乞显得无比惊喜,双手不自觉的抓紧她的双臂,竟弄得她有些生疼。天乞知自己有些冲动了,赶紧送开双手,表示歉意道:“不好意思,只是听得故人消息,有些激动了。你当下可有能力带我去见一见他?” 约舒尔一时间有些犹豫道:“天乞,你不知道,这个苏奥是大约三四年前突然出现在南寰的,后不知怎的就被观中看重,不出一年便被封为神子,身份地位在观中比我还高,不然我也不会见不到此人了。” “三四年前,应当没错了......”天乞兴奋的喃喃自语,随即望向约舒尔道:“无妨,我只需要远远的看他一眼便好,你能帮我。”天乞说着坚定的看向她。 约舒尔终是点了点头,“好,不过他身份高贵,切不可无端生事。” “我答应你。” 天乞没有一丝犹豫,当即开口答应道。 一道涟漪划开,约舒尔拉住天乞,直步踏入其中。 眼前是一道云海之间的桥索,周身仿若仙境云雾缥缈,之间远远的那头可见一处耸立的高山。 “此处便是源观的本地,观中有规,非本观之人不得入内。”约舒尔担忧的望向天乞道:“你非观中之人,接下来便扮做我的随从,想必也无人敢拦你,切记绝不可生事。” “好。” 天乞会心笑道,恭敬的跟在她的身后,将头微微低着。 此刻约舒尔的心情依旧有些慌乱,若非天乞所求,今朝之事怎也不是她约舒尔能做得出来的。观中规矩森严,若是被某些大人物发现,就算约舒尔顶着两个高贵身份,也保不下天乞的性命,但此刻既然已经做下,约舒尔自当全力护着天乞。 两人一前一后往云海上的桥索走去,天乞暗自观察,此处存在庞大的禁制,这条长桥是通往山中道观的唯一道路,倘是在观中真发生何事,怕是连回头路都没得走。想想,天乞又坚定的决心,既然已经踏上了寻找两人的道路,便没有放弃的道理,不论如何也要看看他是不是苏奥,裳羽又在何处,不然这趟南寰之行又有何意。 长桥走尽,在桥口走动着许多灰色长袍的道装修士,此刻见着约舒尔过来,皆纷纷轻声一拜,随后便各自行事去了,至于约舒尔身后的天乞,则似不曾见到一样,没有任何人加以理会。 约舒尔神情丝毫未动,仍是步步的朝前走去,天乞紧跟其后,将头深深低着。 待二人走到一处人烟稀少处,约舒尔才发出小声道:“我有这儿的神女之名,你不用担心,我定会让你见到那位神子。” 约舒尔是担心天乞有些慌乱,毕竟这人看似松懈,但往来之人并不少,一旦有心人发觉,难免要被询问一番。 天乞微微抬起双眼,这才见到一丝此地风景,山间云海,道观耸立,颇有一番仙境之感。此刻闻得约舒尔宽心之言,天乞轻声笑道:“放心,我还不至于那般胆小,你只管引路便是。” 待走完这一处山路,周边的观中修士纷纷兴奋地往山上大步走去。 约舒尔见状拦下一人问道:“怎么回事?” 那人见是约舒尔,匆忙一拜道:“大长老在天坛传道五日,今日是第三日了,现在正是午时,马上就要开始了。”此人说完匆匆离去。 约舒尔回头看向天乞,忽而笑道:“神子便是跟在这位大长老身边,今日许是可见。” “如此甚好,我们快些。” 天乞闻言,神色惊喜道。 然而约舒尔忽而一皱眉头道:“但是大长老传道的地方乃是天坛,本观中就不许外人进入,更别谈天坛圣地了,我担心我带着你是进去的。” 天乞略一思衬道:“天坛所在何处。” 约舒尔伸手一指,“这处神山之巅,便是天坛。” 天乞抬首遥遥望去,心中思念早已化作无尽之火,倘是此山便能拦住自己,又何必踏上此山来? 约舒尔越是看向天乞越是担忧,在她的思虑里,天乞并非是南寰之人,不知道源观是一处怎么的地方,倘是天乞身份一旦暴露,此处不会问津你在东原是何等身份,外人触碰圣观的一草一木都是死罪,更别说天乞已然踏入此观中。此刻更是想上天坛,那天坛是何等荣耀的地方,就算是观中之人,若无被看中的资质,一辈子也只有仰首盼望的份。 终是让约舒尔担心的天乞说话了,“我要上去看看。” 闻言约舒尔一个劲的摇头,“不行,你这样上去必会被质疑,到时......” 天乞冷静的截断她的话道:“源观自认侍奉天道,那修行的可是同你一样的自然道?” “是。”约舒尔担忧的点头,“可是天乞你答应我的,绝不生事。” “我此行南寰便为此事,而今就在眼前怎可中途放弃,约舒尔,你只管带我上去便好。” 天乞眼神冷冷的看向她,不容她有半丝忧虑。 约舒尔狠狠咬牙,心头暗下决心,拉着天乞朝山巅跑去,一路上不知惊煞了多少观中弟子,堂堂下一代神女怎会牵着一个无名小子的手,还朝山巅跑去? 一番惊动瞬间从山间传开,本就众多弟子心存疑惑,只是不敢说出口罢了,而今见得约舒尔如此行事,碍于观中修养,无人不加以重视了,有相互猜忌的,也有秘密传报的。 今日的南寰源观,将由天乞的出现,发生一些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