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靠岸,那在前叫喊的打手,匆匆脚步,走到船帘边,恭敬低头提手将船帘挽起,从中走出一男一女。 两人皆带着半边面具,皆穿着红衣,男子模样俊爽,出现之后嘴角含笑;女子轻靠男子胸膛,模样极为诱怜。 看到这,天乞不禁头大,这两人不是轩辕城与轩辕祀嘛,怎么跑到风雨城扮起花无枯来了。 或许只有天乞一人识得两人,众人也是半信半疑,不知这位搂着女子极为轻佻的男子是否就是传闻中花无枯。传闻中的花无枯可是世间仅有的美男子,这眼前男子虽说俊朗,但也并非世间仅有,一时间众人不知该不该信。 楼上,金蝶当是不信,这样的男子哪里会是花无枯。本来还存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顿时掐腰对着身旁两人说道:“这人怎生如此无耻,居然假扮花无枯不成,还欲毁他名声。” 天乞笑笑,“你怎知我师尊就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男子?” 眼下这轩辕城搂着轩辕祀,二人模样看着极为暧昧,金蝶生气自然也是怕这两人坏了花无枯的名声,但被天乞这番一说,顿时也不知该如何说辞了,说起来她与花无枯的初识,还不是因花无枯见她貌美,才来搭讪的,由此可见花无枯也不是什么善男。当然这都是金蝶自己的想法,绝不会想到当初也是天乞为了躲避金蝶无奈而为。 一想到花无枯可能还不是什么善男,又多时不出现自己面前,如今还有人假扮,金蝶心里就堵着一口闷气,一跺脚怒道:“天下就没一个好男人!” 这话是冲着天乞喊得,虽然能感受到金蝶愤慨的是花无枯,但天乞怎会不心虚,说来说去,这话还是冲着自己。 许是金蝶这话喊得大了些,自楼上便传到楼下,刚想进雨栈的轩辕城与轩辕祀不禁抬头一望,两人双眼中皆是一喜。 “天兄,好久不见!” 轩辕城放开搂着的轩辕祀,拱手对楼上的天乞喊道。 听到声响,天乞一愣,没想到这二人竟然不顾众人于此当面唤着自己,这还是要扮花无枯吗? 金蝶望着楼下两人,再看着天乞,怒眉紧锁,“你跟他们认识?” 天乞苦笑点点头,随后于窗前对楼下两人拱手道:“城兄,祀妹,好久不见。” 楼下两人笑之回礼,随后,轩辕城高举双手对着周遭众人转了一圈喊道:“不好意思啊,诸位道友,在下本非是花无枯,打扰了,打扰了......” 有人失望,有人暗喜,有人愤怒。 怎么就不是了呢,本以为今日还能见一见,没想到是个假扮的货;幸好不是的,花无枯定是比这子好看多了,心中的期待越发深了,世间绝有的美男啊,好期待;你丫居然骗人,莫不是想挨打不成,老远就听欢呼,一路跑了过来,你道句是假的! 前两种人都自行散去,唯有第三种人还有些愤愤地看着这对年轻人。 当即那打手对着这些面带怒火且不愿离去的人,狠狠一咧嘴,手掌握刀出鞘三分,“刺啦”一声。 “怎么!想打架不成?” 打手徒放灵力,顿时周遭有人惊恐,不少入道期的修士都感到阵阵压迫,能让入道期都感到压迫,这打手绝不简单,至少也是位化灵期的存在了,当下谁也不敢再说话了,要么乖乖让道离开,要么躲一旁看戏。 这打手清了河道,又清了雨栈门口,这才又恭敬的对身前的两人伸手,请二人入内。 金蝶呼了一口气,看着那楼下的两位红衣年轻人不觉有甚压迫感,但那打手释放威压的时候,就连楼上的金蝶也忍不住憋了一口气。 这是谁家的子弟,竟然能唤一个化灵期的修士当做打手,看其还毕恭毕敬的,身世绝不容小觑。 带着疑惑,金蝶再次看向天乞疑声问道:“他们是谁?” 天乞同感疑惑,看这两人好似是来找自己的,最近自己没有什么要与他们合作的啊,为什么会从夏落城来到风雨城寻自己呢? 看着两女,天乞也不想瞒着,开口道:“他们是四海天阁的人。” 天乞没有说的详细,只是报出他们的出世,若两女足够聪明,也能想到这两人在四海天阁的地位决然不小,不然也不会有化灵期修士随从当做打手了。 担心两女安危,天乞接着说道:“金蝶,这两人是来找我的,你带着小舞先回金斧寨吧,放心,我没事。” 看天乞说的大义凛然,金蝶暗猜其中之事可能不会简单,当下点点头,拉着小舞起身,“你,小心。” 天乞点头,如此,金蝶就带着流露出不舍地天舞离开了房间。 楼下,在阶梯口,四人相遇,轩辕城对两女微微点头含笑。金蝶暗感一阵恶心,拉了拉身旁的天舞,小声道:“走。” 望两女离去,轩辕祀冷哼一声,“哼,无礼!” 轩辕城摸着轩辕祀的后脑笑道:“人家也是天乞的人,给点面子。” ...... 楼上,天乞等了一会,听有人敲门,便让其进来。 两人同进,无疑就是轩辕城与轩辕祀了。 天乞好奇的望着两人道:“两位,今日这是闹哪出啊?” 两人乘船而来,高调不行,自呼是花无枯,遂见了天乞,又马上对众人解释身份。好似两人就是披上一层名号,好寻到天乞而已。 轩辕城也不客气,拉椅坐下,自斟了一杯小酒。自天乞三人吃完饭,早有小二进来人收拾过了,此刻的桌上,除了几壶酒就只有一些点心。 “以天兄的聪慧才智,怎么看不出我兄妹二人是来寻你的呢。” 轩辕城端着酒,看着天乞道。 酒还未入嘴,轩辕祀便坐在了轩辕城的腿上,推着他手中的酒杯,便杯中酒便到了她的嘴里。 天乞眼角微颤,自己与他们是合作联盟的关系,如此高调的来寻自己,倘是被人认出,岂不是有损日后行动? 轩辕城望着天乞的担忧模样,为之一笑,“你放心,在你没入三环之前,我俩不会贸然出手,顶多也就像今日这样出来逛逛,或许便遇上了天兄你,如此交个朋友,在外人眼里也算不得什么吧。” “所以,两位今日寻我,又有何事?” 天乞开口问道。 轩辕祀似想起什么好笑的,掩嘴娇笑一声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和善门那小丫头最近不知犯了什么毛病,非要在四海天阁下一道指令,说看看风雨城的天乞或者花无枯还活着没有。” 轩辕城也觉得不解,单手撑着额头揉着,“确实怪异,我还以为你与花无枯出了什么事呢,想着就算要见你,没有提前通知也不好做什么准备,听得最近万机楼的花无枯名头正盛,如此他是活着了,所以就冒充一下,来此碰碰运气,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见到你了。” “城哥,你说我们是不是多此一举了。”轩辕祀搂着轩辕城嗲声道。 轩辕城一挑眉,努力点头。 这下扮什么花无枯,好像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被风雨城的人蔑视了一把,但也好在看见天乞了,如此,任务不就完成了嘛。 二人只顾亲昵,却没看见天乞神情恍惚了下。 那日东来岛的情况又在天乞的脑海中回顾了一番,自己是跟着孙赌圣与白维一起入的东来岛,后被肥遗附体,这两人一直在旁,不可能没有见到怪异的自己杀了南宫陌野,与杀的只剩魂体的南宫日初。后来随着轩辕圭臬的出现,肥遗也被逼回了妖丹天地,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就是连天乞也不清楚,怎么掉入海中,怎么入的九狱! 想起这些,倘是没有那一次入九狱,天乞也不会知道,原来在东来岛之下,竟是传说中森罗地狱之名的九狱入口。在那看到了一些令天乞大变的事情,和一件一直在天乞心中挥之不去的事情,阎刑下说的第二个,究竟是谁? 天乞茫然的一阵一阵,半响没有发出一句话,倒是令轩辕城与轩辕祀感到疑惑了。 本以为只是那和善门的小丫头犯了情痴,想去看看天乞与花无枯,但观天乞当下神色,恐怕其中真有故事。 轩辕城当即有些好奇道:“天兄,莫不成你当真有遇什么难事了?” 天乞缓了一口气,想起那日被轩辕圭臬救走的南宫日初的魂魄,不禁开始担忧起来,倘是那南宫日初不死,再道出自己来,恐怕,不用等到四环城比结束后入三环,三环中的南宫世家,就会先有人过来欲杀自己了。自己的隐魂避天道,但终究没把南宫日初杀的干净...... “两位,容我多嘴问一句,轩辕圭臬在贵家是何存在。” 天乞没等两人同不同意,开口便说了出来。他现在急需知晓,轩辕圭臬的站位,当下南宫日初就算活着,其魂体也可能修复很慢,暂且无法知晓自己就是凶手,但那时见到自己杀南宫家两子的可不止该死的两人,场中还有孙赌圣,白维,与轩辕圭臬三人。孙赌圣与白维为四环中人,自然没有理由对三环告密,这种事就算与南宫家说了,对和善门也绝无好处,而且知晓的人还是孙赌圣与白维,天乞还是有些私心觉得二人不会开口出卖自己。但轩辕圭臬就不同了,他没有任何的顾虑,只因他乃灭劫之修,只因他乃东来岛岛主,只因他乃轩辕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