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寨中。 陆燃只剩下一只手能够灵活活动,身子还不能灵活转动。 一个个贼匪在周围,甚至有人已经射出了箭,好在这一般人射出的箭矢准头不足,力度也不强。 这时候,那老太婆手中的青铜铃铛也是停止晃动,看着似乎走到陌路的陆燃,她的眼中满是残忍,她开始想着,一会儿要怎么炮制此人的尸体,才足够解气了。 铃铛声一停,小安宁就拖着它有些虚弱的身子,快速向陆燃跑去,它,要去帮陆燃! 这时,天空,忽然就下起了雨。 细碎的雨滴落了下来,在月色下,仿佛带着明晃晃的光。 “嗯?”陆燃一剑劈翻了一个贼众,又横剑挡住一支箭后,眼中露出了一抹讶然:怪了,正值寒冬,宁城何曾下过雨? 而后,陆燃便是看到当这雨滴落在不远处一个贼匪的脑袋上时,那个贼匪的脑袋上便蓦地溅射出血花,而后喷涌起了一注血泉。 下一刻,陆燃就发现,自己的周围处处都是喷涌起了一朵朵的血泉,就像是周围在一瞬间开满了血红色的花。 “这不是雨?”陆燃终于是发现了端倪,只见这天空中,落下的不是雨,而是如针一般,只是在这“针”落在他的身上的时候,却是真的变成了水滴。 有些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陆燃看着那个全身到处喷着血、一脸惊慌的侏儒,陆燃不多想,捡起了地上的长枪,就向其投掷了过去。 芮添珩被这天空降下的“雨滴”刺得浑身伤痕累累,看着自己浑身喷着血的伤口,他口中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着。 下一刻,一杆长枪飞过来,那粗壮的枪尖儿直接插进了他的嘴里,撞碎了他的牙齿,然后从他的后脑处穿出! 芮添珩这侏儒死死地瞪着眼睛,死的时候,依旧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击杀芮添珩,经验值+3.62,修炼点+3.62】 看着面板上刷新的数据,陆燃却是有些惊讶,他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得到3点以上的经验值? 这大概也说明,芮添珩论起硬实力,是远在陆燃之上? 而那老太婆现在也是浑身伤痕,满脸凄厉,看着正在走过来的陆燃,她眼中满是惶恐:“你……你究竟使用了什么妖法?” 陆燃看着这老太婆,却发现她身上飘浮出了一行白色的文字: 【初级摄魂术(不可领悟):残缺邪性功法,强练灰飞烟灭。】 见到陆燃依旧在过来,这老太婆脸上露出了一抹阴毒,她蓦地抓住了青铜铃铛,看着陆燃,厉声呵斥道:“小子,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那个小鬼现在就死!” 听见这话,陆燃脚步微顿,眼神,却蓦地变得可怖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上忽然落下了一道光,当这光落在那老太婆的身上,她的脑袋便是飞了起来,无头的脖颈上,喷起丈许高的血。 陆燃微微惊愕,缓缓抬头,便是看到了天空中,正在落下的两朵云。 就在那两朵云落下,云上的人脚尖刚刚踩地,铁骨寨中,除去陆燃之外,还活着的最后一人,也是在痛苦中身死。 “是你们?”陆燃看着这两个眼熟的炼气士,眼中满是惊讶。 这一高一矮两人也是看着陆燃,那矮个子的炼气士笑道:“又见面了!” …… …… 同时。 宁城县衙后堂当中。 主座空着,张常鸣坐在侧座之上。 宁城伯禹靖嘉就坐在他的正对面。 “伯爷的意思是,陆宏毅希望下官能放他出城,最好再能调遣宁城城卫军,再派出三班衙役协助他去铁骨寨救他的儿子?”张常鸣脸上满是沉吟之色。 禹靖嘉端着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淡淡地道:“是的。” “那伯爷您的意思呢?”张常鸣眼帘低垂,看不出所想。 禹靖嘉呵呵笑道:“陆家公子对禹某妻女有救命之恩,禹某,自然该尽力回报恩情。” 听到禹靖嘉这话,张常鸣的眼皮却微微抬起,模棱两可地试探道:“并不是下官不愿给伯爷面子,只是那铁骨寨贼众逾千人之多,实在是空有杀贼之心……” “禹某只是帮忙带个话儿而已,怎么做,自然是由张大人亲自定夺!”禹靖嘉淡淡地道。 张常鸣心中顿时清晰了几分,同时有些意外地看了禹靖嘉一眼。 禹靖嘉注意到张常鸣的眼神,却只是喝茶。 “下官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写一道手令,让城卫放陆家一干人等出城。”张常鸣摇了摇头,“至于派人去铁骨寨救人,却是与理不合!” 禹靖嘉只是微微颔首。 张常鸣当即是写了一封手信,取来官印,便是遣了下人将这手令送去城门处。 坐在一旁的禹靖嘉又是端起了一口茶水。 张常鸣试探道:“听闻,伯爷有意纳那陆家陆燃为婿?” 禹靖嘉笑道:“无稽之谈!” 张常鸣手指轻轻搓着椅子扶手,说道:“此刻没得旁人,在下还是想知道,伯爷,对于陆家,究竟是怎么想?” “禹某可非忘恩负义之人。”禹靖嘉眉梢一挑,而后却又是一笑,“不过禹某妻女的恩人去了铁骨寨,只怕回不来了吧?” “那定是回不来了。”张常鸣明了几分,补充道,“那,伯爷便没有恩人了!” 禹靖嘉眼神忍不住地闪烁了一下,忽而问道:“既然你曾说过,那陆宏毅背后没有人撑腰,那你为何对陆家迟迟不肯下手?” “伯爷这就有所不知了,这陆宏毅的经商能力,的确是令人刮目相看……下官以为,比起杀鸡取卵,还是留下这下金蛋的鸡会更好。”张常鸣低声道。 禹靖嘉淡淡地道:“可是这下金蛋的鸡,不愿意认你为主,留下又有何用?” “伯爷的意思是?”张常鸣眼神都兴奋了起来,可他语气却装作迟疑。 禹靖嘉站起身来:“我可没有什么意思。” 张常鸣就最讨厌这种道貌岸然地伪君子,只得有些惶恐地道:“下官愚钝,还请伯爷明示!” 禹靖嘉摸了摸下巴,说道:“唉,禹某现在只能住在驿馆,很是失了身份,我需要一个伯爵府,可我现在并没有足够的银钱啊!你,懂了吗?” “可这陆宏毅从未有违法之事……”张常鸣为难道。 禹靖嘉淡淡地道:“明人不说暗话,张大人,你这可就没意思了?你我之间的事情,自然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下官明白!”张常鸣恭敬的眼中立刻露出了一抹笑意。 禹靖嘉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