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吕布他们也回到了重玄派,在稍作整顿之后,胜武朝着殇州的方向出发了,而吕布,则决定先行回了一趟紫云山,去见见自己的父亲。 “胜武兄,保重!”临行之际,两人互相告别,青山之上,绿水长流,无需多余的言语,一个保重,就足够了。 眼看胜武的背影越走越远,吕布转过身,看着那匹静静立在一旁的赤影,轻叹口气,神情略微有些落寞,这匹马,不知不觉间,已经陪伴自己五年了。 翻身上马,吕布看了眼紫云山的方向,脚裸轻磕马腹,嗖的一声,赤影化作一道红色残影,朝着前方爆射而去。 赤影的速度,自然远非普通马匹可以相比,那紫云山虽然离得云州城甚远,但凭赤影的速度,也不过三天时间,便已到达。 幽幽紫云山,一座偏远地区的山脉,养育着一方水土。在这座神秘的山峦之中,有着各种山间野兽,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此山灵气充足,但山中野兽却没有一只领悟出灵气的,更别说修炼成精,幻化成妖了。 也因此,一些路径此山历练的各派弟子,便笑称此山的野兽都是资质平庸之辈,久而久之,因为没有蕴含有晶核的灵兽,所以除了普通的猎人,没人专程来紫云山狩猎。 傍晚时分,当那晚霞的余晖在一点点褪去之时,吕布也来到紫云山脚下,在这里,有一座百十来人的村子。由于大部分都是猎户,所以这座村子又被称作猎户村。 “父亲大人,我回来了。”一个久违的声音传了出来,不一会儿,一间房门打开,一个中年大叔走出屋去,不由分说对着门口的吕布就是当胸一拳。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 感受着这熟悉的面容,还有这熟悉的打招呼的方式,吕布眼中忽然有些落寞,原来,一切都没变。 “父亲,你还是这么年轻。”吕布轻笑道。 “小子,少拍马屁,说吧,在重玄派,学的怎样了?”吕奉明锤了锤吕布的身板,神情颇为满意。 “我是何人,这九年来,自然修行有成。”吕布自信满满的说道。 “听说前些日华夏在搞什么天下会武,你参加了没?”吕奉明不咸不淡的问道。 “我不光参加了,还夺得了天下会武的冠军。”吕布双手抱胸,下巴微抬,神情十分骄傲,那吕奉明不禁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道:“不信。” “有物为证。”吕布说罢,拿出皇帝赏赐的凤翅紫金冠,这刹那间,吕奉明的眼神变了,天下会武最终的奖励各不相同,但唯有这凤翅紫金冠,是只有武艺天下无双的人中之龙,才有资格授予的,而这,甚至就连传说级的高手,都不曾享有。 “为何你会得到这凤翅紫金冠?”吕奉明严肃问道。 “不急,咱们进屋,待我慢慢道来,对了,我带来了中州的顶级美酒,咱们今晚一醉方休。”吕布搂着父亲的肩膀,宛如一对好兄弟般,笑骂声中进屋去了。不一会儿,那烟囱里,便冒出了阵阵炊烟。 转眼间,桌上摆满了菜肴,吕布提上两坛美酒,给父亲满上,道:“这九年,你过的可好?” 吕奉明端起酒碗,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轻声道:“无所谓好或不好,人生不过一场虚空大梦,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倒是你,这九年来,是如何过的?” 吕布无奈的摇摇头,道:“来,咱爷两先干了这碗酒再说。” 吕奉明看了看吕布,道:“好,干!” 两人碰碗而干,好不畅快,末了,吕布再为父亲倒满酒,沉寂了一下,然后便将自己这三年所发生的事情,都徐徐道来。 从离开紫云山,去最近的苍云城拜入重玄派分派,然后完成内门弟子选拔考试,再进入云州城总派,期间完成了各种各样的任务,也赚取了不少的钱财和装备,其中所见所闻,着实让自己大开眼界。然后,便是一个月前的天下会武,自己力战天下高手,最终与同门胜武大战一百余回合,才堪堪夺得冠军。 吕奉明就这样看着吕布平淡地说着一件件事情,然而,细细一想,依然可以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种种险境。 在吕布话落之后,吕奉明也是陷入了沉寂,半响之后,吕奉明才道:“原来这九年来,你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好了,我的事情说完了,能否也说说,你在我出生之前的事情呢?”吕布轻笑一声,说道。 “我说我从小就在这山中狩猎长大,你信吗?”吕奉明啐了一口,敷衍道。 “不信。” “不信算了。”吕奉明端起酒碗,问道:“话说这次你怎么有空回来了。” 吕布也端起酒碗,与父亲碰了碰,道:“我要外出去历练去了,所以这次专程回来一趟。” “是嘛!”吕奉明小酌了一口酒,道:“外面的世界光怪陆离,惊险万分,虽然你的武艺几乎可以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但也切不可大意,且不说那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的山精野怪,上古异兽,那卑鄙小人的暗中手段,也足够你喝一壶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诶,行了行了。”眼见父亲有那种长篇大论,滔滔不绝的架势,吕布赶忙打断了,道:“这些手段,在我方天画戟和混沌之气面前,统统不堪一击。” 看着吕布那一脸自傲的样子,吕奉明摇摇头,道:“果然是年少轻狂啊!”说罢,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这顿饭吃了约莫一个时辰,两坛美酒,也被二人喝了个精光。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跟父亲这般开怀畅饮了,看着那已经趴在桌上熟睡的父亲,吕布轻轻将他抱到床上,替他脱去鞋袜,盖好被子,轻声道:“这些年来,承蒙你照顾了。” 转过身,收拾好碗筷,吕布从柜中拿出自己小时候的毛巾,好好洗漱了一番,然后推开了自己小时候居住的房门,轻步走了进去。 依旧与以前一样,一切,都没有改变。 看着那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摆设,吕布心中感慨万千,这房间的一桌一椅,一床一被,都如同新的一般,可见父亲每天,都有对这间房子认真的打理。 “谢谢你了。”吕布心中默然念道,随即他脱去身上的衣服,坐到床沿,一头倒下,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太阳从窗户照射进来,映到吕布的脸上,吕布不由地睁开双眼,原来这一觉,竟是睡到了这个时候。 悄然打开房门,只见父亲已经在锅里煮了一大锅的面条,见到吕布出来了,笑道:“小子,一回家就睡懒觉啊!” 吕布笑了笑,道:“也不知怎么的,一觉就睡熟过去了。” 吕奉明盛了一碗面条,放到桌上,道:“来,把面吃了。” “嗯!”吕布也不客气,坐下来端起碗筷便吃了起来。 吃完面条,吕奉明拿来一个酒袋,道:“这是青梅酒,你小时候还挺爱喝的,我准备了一大袋子,你带上,给我悠着点喝,知道吗?” 看着眼前这慈爱的父亲,吕布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意,同时心中也在暗暗发誓,待到功成名就,一定要让父亲过上好日子。 “好了,你也该出发了吧!”末了,吕奉明淡淡说道。 “你怎知道?”吕布颇为诧异的问道。 “我从小把你养到大,你屁股一撅要拉什么屎,我怎么会不知道。”吕奉明拍了拍吕布的肩膀,道:“好好去历练一番,这样才对得起你人中吕布的称号。” 吕布笑了笑,双手抱拳而道:“那么,保重。” 吕奉明也双手抱拳,道:“保重。” 语毕,吕布轻磕马腹,一骑绝尘潇洒离去,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吕奉明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舍。 末了,他忽然拍了拍手,顿时,猎户村中,百十号人齐齐来到吕奉明面前,齐声而道:“谨遵将军指示!” 吕奉明负手而立,不怒而威,大声道:“从今日起,解除限制,全心修行,不得有误!” “遵命!”众人双手抱拳,齐声响应。 中州王城,皇权的象征,此时此刻,一场改变整个华夏的风暴,正席卷而来。正盘坐运功的皇帝,忽然怒目圆睁,表情狰狞,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七十二载,终于是走到尽头了吗?”皇帝低垂着脑袋,看着那刺目的鲜血,微微叹息。 “还有很多事,没做完……”吃力的抬起那枯槁的右手,皇帝似乎想要触摸着什么,然而,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心,也阻挡不了生命的流逝。 永恒776年,华夏皇帝驾崩,享年72岁。 与此同时,中州皇城,各方势力,已经蠢蠢欲动,一场残酷的较量,正悄然展开。 此时此刻,远在晋州的吕布,自然不会知晓皇宫之中所发生的变故,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晋州,上一次来到此地,还是两年之前,看着这熟悉的群山峻岭,吕布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丝淡淡的思绪,两年时间,原来过的如此仓促。 前面便是宏关,吕布翻身下马,侍卫稍作盘查之后,便放他入关了。 “先去喝一杯吧!”吕布忽然自语道,随即便牵着马,漫步朝宏关第一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