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霁帝都“景光”,隶属络国境内。位于东霁中部地区,与夏、雁、夙、墨、络、启、邯七大诸侯国相近。 四通八达,往来者众。 本为络国中部地区的一座荒城,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特定的政治局势,被定为如今的东霁帝都,并在方伯梁懿这几年的苦心经营下,渐渐有了一个王朝之帝都该有的模样。 “天火劫”后,东霁列国杀伐混战,先帝驾崩,太子流亡不知所踪。原本为夙国明光铠旧部、寒甲军重要将领的景轩,在夙国赢得与墨国的第一次战争后,得一名黑衣女子的指引,带着数千寒甲军不告而别,孤自踏上了寻找流亡太子的旅途。 最终,几经坎坷,寻回太子的景轩并没有将太子带回夙国,而是将之转而献给了当时刚由平民百姓摇身一变成为启国国主的梁懿。 此时,西霁八柱国兵发泾渭关,意图借着这场东霁久久不能平息的乱战,完成霁王朝的一统。危难关头,梁懿与景轩达成匡复东霁的共识。但考虑到仅以启国一国之力实难完成如此艰巨的宏伟之志,梁懿挺而走险,转而将太子作为筹码,献给了当时唯一没有卷入混战的络国,以此换去络国支持,建立络启两国同盟,再借由西霁入侵之危难局势,与络启两国同盟之实力,说服东霁列国停止混战,聚首泾渭关与西霁八柱国决一死战! 史称“泾渭关会盟”。 泾渭关一战后,号称“布衣国主”的启国国主梁懿名震天下,东霁王朝在众人的努力下成功光复。 天子为感天恩浩荡,与梁懿之忠义赤诚,委任梁懿为方伯,并于帝都“景光”开府,自此昔日的布衣国主梁懿,飞上枝头变凤凰。 能在帝都开府,这将意味着梁懿,可以拥有自己独立办公的权力与机构,不需经任何人的监督和管辖,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么,何为方伯? 霁初,“天子建国,诸侯立家”。 烬朝灭亡后,霁武帝慕景在所分封的诸侯国中,委任王室功臣、懿亲为诸侯之长,代表王室镇抚一方,称为“方伯”。 最初的方伯一直由历代夏国国主担当,直到“赤焱之乱”令霁分东西,夏、邯两国联军险些被赤焱武士亡了国。杀伐混战,礼乐崩塌,好不容易夙国参战平息了“赤焱之乱”,多年后“天火劫”的降世,再次让命途多舛的慕氏王族雪上加霜。 不得不承认的是,梁懿的出现,对于正统的慕氏王族,也就是东霁王朝而言,如同黑夜里的一道星光。整个东霁王朝的文人志士都在这道星光里看见了霁朝一统的希望。 而帝都“景光”,虽处络国境内,亦有三万络国“玄甲军”进行常年驻扎,以备不时之需,但实际上主要还是由身为方伯的梁懿亲自坐镇统辖,并对天子直接负责。 原夙国明光铠旧部、寒甲军重要将领景轩,则因寻天子于水深火热,并在泾渭关一战期间建立赫赫战功,被天子封为帝都王室禁军“长翎”的大统领,负责帝都守备与秩序。 如今的东霁帝都“景光”,在梁懿这几年的经营下,渐渐有了一个王朝之帝都该有的模样。对于这一时期的东霁王朝而言,梁懿是当之无愧的功臣。 繁华、秩序、安宁、辉煌。 文人墨客日渐归心,泼墨诗词以颂盛世;有志之士不远万里,汇聚帝都为博功名;巨贾与世家云集于此,为这失而复得的繁华,锦上添花。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 云凡等人到达帝都时,是十月六日的午后。这一天孟简刚好在黄昏来临前到达夙国的国都,明月城。 十月四日的时候,云凡一行人便在络国境内的观澜城靠了岸,然后连休息都来不及不休息,直接马不停蹄朝帝都前进,仅两天时间便抵达目的地。 这一路的奔波,可把许久不锻炼的王公子给累惨了,所以在抵达帝都前,王渺舟便跟云凡申请,等到了帝都后,与云凡“分头行事”。云凡去找景轩说“正事”,而自己则要去好好地消遣消遣,放松放松。 云凡同意了老王的申请,但是又担心老王在帝都会惹什么事,便让司徒钟情陪伴王渺舟左右,以备不时之需,王渺舟得知后窃喜。 临行前,云凡给了王渺舟和司徒钟情一人一张十万的金票,并再三提醒二人:“天子脚下,小心说话,我们是来办事,千万别去惹事!” “放心,我很有眼色的!你就安心办你的事儿去吧!”话音刚落,王渺舟便拉着司徒钟情跑得没了影。望着王渺舟与司徒钟情远去的背影,云凡不知是喜还是忧。 在络国靠岸后不久,云凡便写了一封信给此时已身为帝都禁军统领的景轩。而景轩的地址呢则是由咱们的天琼城王公子“友情提供”。 天琼城王公子,路子一向很野。 人没来过帝都,更没到帝都,就已经提前把这座城里大致的局势与风土人情摸了个清清楚楚,这也云凡在接下来拜访景轩的过程中,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云凡不愿承认,但事实告诉他,这世上有很多问题,一旦有钱了就真的不再算是问题。 站在帝都大门外,川流不息的人潮中,云凡有点恍惚,似是回到了多年前还是东霁帝都的镜月城。 宽大的城门,气势巍峨,可以同时容纳五辆诸侯的马车并驾齐驱,朱门粉饰琉璃瓦,时刻有威武雄壮的军人把守城门两侧。 直到仰头间,才发现城门上刻着的不是“镜月”,而是“景光”二字。看守城门的军人神情肃穆,装束有些像当年夙国的明光铠。由于这段时间帝都发生了不少离奇的失踪事件,所以对于过往的商旅盘查,比起以往要严那么一点。 云凡没有说话,表情凝重肃然。 他从城门外的小贩手里买了一张景光城的地图,以及遮阳的蓑帽,然后顺势融入这熙熙攘攘的人潮之中。待长风过眼,此前诸多往事,也在此间于心头悄然消散。却不知,一双警觉的眼睛,早已在他踏入这座“贪婪巨兽”的口中时,便已悄悄盯上了他。 帝都百姓,热情好客,仗义直率。 与云凡“分头行事”的王渺舟,带着司徒钟情先来到了闻名天下的京师大酒堂,点了一份最正宗的京师烤鸡。 “京师烤鸡”本是前朝宫廷美食。 其用料为优质菜鸡,从小饮用米酒长大。烘烤时,以沉木作炭火,色泽红润,肉质肥而不腻,外脆里嫩,味道醇厚,被誉为“天下美味”。 “京师烤鸡”只有在东霁的帝都,才可以吃得到。曾有这样一个关于“京师烤鸡”的笑话。据说,在泾渭关一战开战前,一个东霁的文人曾意外流亡到了西霁的帝都“百花城”,结果没有吃到“京师烤鸡”。 于是这个文人大放厥词,到处说西霁王朝难作正统,因为西霁女帝慕稚不仅没有传世玉玺,更没有“京师烤鸡”。 (那时东霁帝都已毁于天火劫,西霁则在那段期间宣布自己才是霁朝正统,引来过不少文人墨客之鄙夷) 恼羞成怒的慕稚随即杀了这个文人,纠集西霁八个忠于她的强国,发动了对东霁王朝的统一战争。 当然,玩笑终归是玩笑,实际的政治局势肯定不是民间所谣传的这个样子。但是也正因为这样啼笑皆非的故事,“京师烤鸡”的名号在原有的基础上令更多人所知晓。 热闹非凡的京师大酒堂里,司徒钟情蹲在板凳上,令王渺舟眉头一皱:“你这是干啥?” 司徒钟情顺着王渺舟的目光随即明白了他的疑惑,遂赔笑:“跑江湖的老习惯,一时半会没注意。” 王渺舟搂着司徒钟情的肩膀:“咱们现在是在闻名天下的京师大酒堂,吃要有吃相,坐要有坐像,我天琼城王公子也是个体面人,万一在这里碰到些熟人,看见我跟一个猴儿出来吃饭,你不嫌丢人,我嫌你丢我人!” 司徒钟情听罢,从板凳上下来端坐,并尴尬道:“抱歉,抱歉,王公子息怒!息怒!” 王渺舟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此时,店小二已将美味的“京师烤鸡”奉上,并热情的询问道:“二位客官,还要点什么吗?” 王渺舟想了想:“再来两壶美人醉。” “美人醉”是一种酒,也是只有东霁中部地区才有。其它地方当然也有同名之酒,但大多味道不正宗。作为技酿酒,“美人醉”对于温度和酿制技艺的要求是很高的。 店小二记下名目:“好嘞!” 未等店小二转身,王渺舟突然又将店小二叫住,并非常客气且小声地问店小二:“那个小二哥,请问咱们帝都哪里的花酒最可口?” 店小二会心一笑,小声对王渺舟道:“那自然是天子脚下,王宫外二环的城南烟雨楼。” 司徒钟情在一旁一边吃着烤鸡,一边看着王渺舟非常严肃地向店小二继续询问:“那你们这里有直达烟雨楼的马车吗?初来帝都,路生人不熟,烦扰小二哥指定指点。” 话语间,王渺舟从袖中取出一枚金币交由店小二。店小二一看竟然是金币,眼睛眯笑窃喜:“只要客官需要,小的这就给您去安排。” 王渺舟满意道:“待我与我这兄弟吃完,有劳小二哥费神。” 店小二:“客官言重,到时候您吃好了,支呼一声,小的随叫随到!” 这时,别座的人开始叫唤店小二。 店小二:“若是没有别的事儿,小的先去忙了!” 司徒钟情:“记得我们刚点了两壶酒!” 店小二:“记着呢,两壶美人醉,小的这就给两位客官去安排!” 王渺舟:“相扰!” 店小二转身后,司徒钟情正式尽情的享用这被誉为天下美味的“京师烤鸡”,渐渐“面目狰狞”。原本刚拿起筷子的王渺舟,在看见司徒钟情这残忍的吃相后随即没了胃口,遂又叫店小二再做了一份,打算带着,等会在路上吃。 其实,在来帝都之前王渺舟就已经把这些打听清楚,比如吃喝去哪儿,玩乐去哪儿,之所以要找店小二问问,是为了复核一下信息的准确性,以及看看有没有“一条龙服务”,这样会省去王公子很多不必要浪费的时间。 酒上桌时,王渺舟且饮酒,且环顾这热闹的京师大酒堂。金作壁,玉为阶,迷山之木雕镂扶栏,配备顶级的食料,一流的厨子,热情的店小二。整个大酒堂一共六层,可同时容纳千人享用美味的“京师烤鸡”。 经历了海上的七日漂泊,以及两天的奔波,王渺舟终于可以停下来好好的享受一下这难得的美好。美味与美酒,最好怀里还有美人。对于天琼城王公子而言,这才是生活。 事实上,如今的东霁帝都,虽在梁懿手上经过这几年的经营日渐辉煌,但终究无法与辉煌了六百多年的天琼城相提并论。不过,咱们的王公子并不挑,虽然这东霁帝都不比天琼城繁华,但是该有的东西这里都有,而且这里也有不少天琼城所没有的,比如被外界谣传引发了泾渭关一战的“京师烤鸡”,以及特具东霁风味的美酒佳肴,还有女人。 对于王渺舟而言,这世上最美好的不是钱,而是女人。尽管他曾被一个女人伤透了心,但是在这个将女人物化的时代,王渺舟却并没有随波逐流。别看他时常沉溺于烟火风月之间,但内心深处却始终渴望着一段甜美的爱情。 只不过,随着岁数与经历的增长,这些渐成了王渺舟不与人提起的过往。虽然后来在得知孟简将这些他们所共同经历的往事写成故事之时,王渺舟曾一再跟孟简强调:“写到我时,一定要写我喝花酒!喝花酒!” 孟简不理解,王公子总说,他虽喝过了无数次花酒,却从未向心中的忠贞低过头。或许,这句话他这辈子都不会理解。 对于坐在他对面狼吞虎咽的司徒钟情,王渺舟其实满是好奇,本想借着这难得的独处机会,好好跟这个身手不凡的江湖人套套近乎,结果看见了他的吃相后,王渺舟选择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姑娘,顺道听听邻桌的帝都子民,通常会在饭桌上都聊些什么。 “哎,你听说了没,不久前夙国那个消失的储君云凡突然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消失近二十多年的赤焱武士,以及一群蛮人。” “早听说了,没想到他竟还有脸回来。” “咋的,他是夙国世子回夙国不对吗?” “你不知道?” “知道啥啊?” “有关于这位夙国世子云凡,在北陆时候的所作所为啊,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说来听听?” “当年这位夙国的世子云凡,在去了北陆之后啊,直接拜了祈部的君侯为义父,然后杀了“祈”部的君侯全家,并将“祈”部献给了敌对的部落“陇”,又拜“陇”部君侯为义父,接着因为在与如今北陆最大的部落“崖”交战时,发现了当年几尽灭亡的“飒”部余孽,沦为了“崖”部的战奴,于是这云凡不知动了什么心思,突然反刀向“陇”,将“陇”部君侯的人头送给了“崖”部的主君,并宣誓效忠,替“崖”部的主君四处征战,以换去“飒”部余孽的自由。” “真的假的?好好的夙国世子不当,跑去北陆给那些蛮子当家奴,这云凡是不是疯啦!” “可不是嘛,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位夙国世子,在崖部的帮助下,竟重组飒部,摇身一变成了如今飒部之君侯!” “他可曾是咱们东霁的名将啊!” “一开始谁也不知道那个飒部君侯就是这云凡,他如果不从北陆回来,谁也不会知道这云凡竟和那北陆臭名昭著的三姓家奴是同一人!” “唉,别提了!如今回想起来,简直就是耻辱啊!” “还有传闻称,咱们这位名将当年去北陆是为了探寻自己的身世之谜!” “身世之谜?他不是原夙国主的私生子?如果不是,夙国那只镇国神兽血眼霜蹄为什么会听他的?!” “我听说啊,这云凡啊,极有可能是当年飒部蛮王与夙国郡主云晗,也就是原夙国国主云宸的妹妹所生的独子!所以他身上也有云氏的血脉,这血眼霜蹄听他的话,说的通!” “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那个之前在北陆贸茶,最近刚回帝都的老叔跟我讲的!千真万确!” “丫的,从夙国世子到飒部君侯,从私生子到蛮王后人,从东霁名将到三姓家奴,这云凡几年来过的可真是传奇啊!” “可不是嘛,现在这三姓家奴竟又从北陆的黄沙里,找回了导致咱们霁朝分裂为东西两霁的赤焱武士,看来咱们的方伯大人好不容易创造的太平盛世,又要毁于一旦啦!” “唉,还有那群蛮人啊!也是头疼!” “不仅如此,听说最近西霁又在伺机而动,想必也是在等个什么机会,再次入侵咱们东霁!” “这才过了多久的太平日子!” “这云凡回来干嘛?怎没死在北陆!” “就是,每次看见听到赤焱武士的消息就没什么好事情,难怪我这几天右眼皮一直跳!” “希望方伯大人自有对策!” “天佑东霁!” …… 隔壁桌的对话,听得王渺舟有些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随便听听,竟听到了有关于自己兄弟的斑斑劣迹。 王渺舟不敢相信云凡在北陆的日子,竟过得这么坎坷曲折,也难怪先前在海上漂泊时,王渺舟向云凡问起这段过往,云凡选择避而不答。 这确实是一段不光彩的往事。 作为夙国的世子,昔日东霁的名将。 王渺舟没有想到,云凡为了探寻自己的身世之谜竟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这已经不是身败名裂可以形容的了! 在从他人闲谈中得知这些后的王渺舟,结合云凡在天琼城那晚,砸了别人的场子还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嚣张气焰,以及看起来简直丝毫不考虑任何后果的表现。王渺舟感觉,重逢后的云凡就像是一个亡命之徒。 一旁正在吃烤鸡的司徒钟情自然也听到了邻桌食客们所交谈的东西,跑江湖最重要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回过神来的王渺舟,从司徒钟情的眼里看懂了他的所思所想。 王渺舟:“刚刚他们说的,听到了吧。” 司徒钟情点了点头,见王渺舟没说话,又摇了摇头,王渺舟搂过他的肩膀在其耳边低语:“你最好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不仅如此,我也什么都不晓得,若是有人问起,咱们就装作不知道,不!咱们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司徒钟情一边啃着鸡腿一边不停点头,王渺舟继续道:“知道的太多,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司徒钟情点头:“明白,明白!” 王渺舟拍拍他的肩膀:“明白就好!” 司徒钟情转了转眼睛,问:“那待会咱们还去那个什么什么楼吗?” 王渺舟:“去!当然去!这又不影响!” 司徒钟情:“王公子可真是个体面人!” 王渺舟:“老子还是个讲究人!” 司徒钟情:“以后小的就跟王公子混了!” 王渺舟:“都是自家兄弟,别老是小的小的,以后你就喊我老王就可以了,懂?” 司徒钟情:“懂!” 王渺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目光渐渐深邃:“这世上烦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以前没钱的时候以为有钱了就没有烦恼,现在才发现烦恼反而比以前更多了!” 司徒钟情:“总比风餐露宿好!” 王渺舟:“那是自然,所以啊!人生若逢得意时,且醉且歌且今朝!” 司徒钟情会心一笑:“喝花酒,喝花酒!” 王渺舟回之一笑:“虽说这风月场的女人大多无情,但各个都非常温柔,女人啊!真是这世上最有趣的造物!可惜啊,要是没钱,这些想都不要想!” 司徒钟情赔笑:“没钱,可以去偷嘛!” 王渺舟:“你让老子去偷,还不如叫老子去抢,这有什么差别?性质一样,不够体面!” 司徒钟情:“那换个词儿,借!江湖救急!王兄满意不?这样够体面,够讲究不!” 王渺舟低声问:“要不,你教我两手?” 司徒钟情:“王兄这是要拜我为师?” 王渺舟:“得看司徒兄是否赏脸。” 司徒钟情:“学费可能有点贵。” 王渺舟:“以后司徒兄跟我出门,吃喝玩乐都算我的!” 话语间,一个男人刚好从司徒钟情身边走过。王渺舟看见司徒钟情的手动了动,但是没看清,随着司徒钟情咧起的嘴角,王渺舟断定,刚刚司徒钟情出手了! 司徒钟情:“这招叫做摘星手!” 王渺舟:“这个看起来挺难的,有没有速成的?就是那种多看看,多练练,短时间就能学会的?” 司徒钟情想了想:“有!” 话音刚落,司徒钟情掰了掰手指,发出咯咯的声响,刚被司徒钟情偷来的钱包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出现在王渺舟的怀里,并且和王渺舟的钱包掉了个包,吓得王渺舟失声道:“嘶!” 司徒钟情:“这招叫逐月手。” 司徒钟情这一招的原理,是将体内真气汇聚到指尖,然后等待机会瞬间爆发,完成一个极速的“偷天换日”,与“摘星式”不同的是,“逐月式”需要对真气进行良好的运作,而“摘星式”则更多注重的是技巧。 其实多加练习,都可以轻松学会。但重要的是,“逐月式”重在移花接木,而是“摘星式”妙在不问自取。 说是招式,倒更像是变戏法。 王渺舟反应,吓了司徒钟情一跳。 短暂的惊讶过后,王渺舟的眼神里忽然闪烁起异样的兴奋,那种神色跟平日里,王渺舟看见漂亮女人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王渺舟:“我就学这个了!” 司徒钟情:“王兄为什么突然有兴趣,想跟我学这些跑江湖的伎俩?仅是吃了顿烤鸡的功夫!” 王渺舟:“因为,待会咱们要去帝都的烟柳楼闯一闯!” 司徒钟情:“十万金的金票,王兄那有一张,我这儿有一张,在帝都完全够了,这里的物价不是以金为初始作计算的。” 王渺舟:“和钱没关系!” 司徒钟情:“和手法有关系?” 王渺舟:“不错!” 司徒钟情:“王兄想做什么?” 王渺舟笑:“偷心!” 司徒钟情不知道王渺舟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好像好厉害的样子,于是朝他投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并又啃了一口鸡腿肉。 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吧,跑江湖的他还需要时间慢慢适应这如今已不同于以往的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