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用那么看着我,这人基本没救了,把他拖上来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给他个痛快,好给那一个多争取点时间,他还有救的。”那人又指着躺在老板身旁的一个人。 那人一样受了重伤,不过看样子还有救。 “至于你们老板嘛,就让他死在这里好了,你们上来,我来埋了他。”那人催促道。 “他还没死,你怎么可以埋了他。”先前那女人说道。 “他没救了,我自然要埋了他,这样也算是我半个功劳,到时候评级,也能多加一分。”那人看了一眼下面的人,竟然还没有上来,不禁有些怒气,“喂,叫你们快上来,我还要办事呢。” 那个倒在地上受伤严重的人说道:“我们老板还没死,不能埋了他,我要带他出去。”说着就去扒拉那个老板的身躯,想要将他带上来。 一旁那女人看到了,也过去帮忙。 那人皱了皱眉头,然后一下跳了下去,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不一会儿,就丢了五个出来,包括那女人。 “多事。”那人哼了一声,然后又准备将那个重伤员丢出去。 谁知那重伤员知道这人要活埋了老板,死活不肯让。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准备将人丢出去。 但那重伤员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腕,死活不肯撒手,“我是不会让你那样做的。” “你不想活了?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到时候你也会死的。”那人脸色铁青。 “死就死,但我也不会让你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来。”那重伤员紧闭眼睛,“那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那人眉头锁得更紧了,声音忽然低沉了下去,“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吗?你知道你耽误了我多少时间,浪费了我抢多少功劳吗?你还敢在这给我说教这些,哼,我看你也是不想活了。” 说着一把将重伤员掼到旁边的墙壁上,手还掐着他,“现在你还想阻止我吗?” 重伤员满脸血污,但还是紧紧抓住那人的手,“我……咳咳” 他一句话没说出来,忽然咳嗽了几声。但这几声咳,竟然将嘴里的血水喷到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赶紧用另一只手擦了擦脸,十分嫌弃地看着自己擦过脸的手,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你竟敢,竟敢向我喷这东西,我要你死!” 说着一把将重伤员掼到地上,狠狠一脚向他头顶踩去。 “住手!”张潇慌忙赶来,阻止道。 但为时已晚,那人已经一脚踩在了那个重伤员的头上,顿时鲜血直冒,已经死了。 那人侧目过来,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问道:“怎么?” 张潇指着还在他脚下的人,“你……把脚拿开!” 那人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光亮的皮鞋上沾了几点鲜血,嫌弃地将脚拿开,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拿出自己的手帕,将皮鞋擦干净,“靠,真他么脏。” 又看了看身前的死人,骂道:“狗东西,非要找死,害我功劳少一件。” 飞身跳出那个洞,从张潇身旁走过,云淡风轻道:“走吧,这里已经可以抢的功劳了,去下一个地方吧。” “喂!”张潇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背对着那个人,缓缓吐出一口气来,“你就这么走了?” 那人停下脚步,“不然?难道还要埋了他俩?算了,那只是半个功劳,我没心情。你要是有兴趣,我让给你就是。” 张潇握紧拳头,一字一字说道:“你杀人了!” 那人恍然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啊。所以呢?” 张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人杀了人,说话竟然还如此淡定,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所以你该为你的行为负责。” “负责?”那人有些诧异,随后笑道:“你该不会和那些老古董一样,还讲什么血债血偿吧?哈哈,那你可真是有些意思,我姜天成杀人还从来没管过这些,怎么?看你的样子,是要劝劝我?” 姜天成眼神轻蔑,满是不屑。 “你难道以为可以一走了之?”张潇转过身,一张脸罕见地露出愤怒之色。 姜天成轻笑了一声,“很好,既然你想拦我,大可以试试,我倒想看看二境初期怎么劝三境大满。” 此时风凉,那些个被救起的人都感到了一丝寒意,忍不住的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揉搓了几下。 那边那女人甚至在这时,甚至都忘了去救自己的老板,只是盯着眼前的二人,想知道两人在“胡言乱语”之后,会有什么动作。 忽然她眼睛一眯,眼前有一阵风刮过,等她再次睁眼时,眼前的两人已经撞在了一起,手肘与手肘角力,互不退让。 “发生了什么?”女人擦了擦眼,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两个人真的是在自己一眨眼间就撞上的?这么快? “元炁倒是挺充足,力道也还行,二境能达到这个样子,算是不错。”姜天成轻笑了一声,“只是……经验还差了少许,注意脚下!” 姜天成一脚将张潇扫到,然后在张潇还未倒地时,又一脚踢中他的腹部。 张潇直接横飞出去,整个身子落到废墟中,砸起烟尘一片。 只一次交手,高下立判。这还是在姜天成将境界压在了二境上的结果,若是直接三境出手,只怕张潇会更惨。 “不堪一击。”姜天成原本以为还有点玩头,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眼前这个人虽然元炁很足,但终究差了些经验,就算自己压到初境,他也不是对手。 姜天成拍了拍腿上的灰,准备转身离开,但这时身后废墟中,那个人站了起来,而且投过来一块桌子大小的水泥板。 姜天成看也不看,反手一掌拍去,那水泥板顿时化为齑粉。 几个旁观者,看到这一幕,眼睛都惊得老大。若非他们亲眼所见,不然绝对不信。 其实早在之前,他们就应该看过类似的事。之前顾连舟在餐厅,张潇在步行街,其实都有展示过功夫。不过大多人还是选择不信。 这个时代,视频已经不能当作是证据了,毕竟里面的人,都很难判别雌雄,更何况其他。 原本还有一些人对张潇有些影响,但现在的张潇满身污秽,一张白嫩的脸也涂满了灰尘,根本认不出来。 所以这些职员也不知道,现在站在他们身前的,其实就是之前那个交通指挥员英雄。 姜天成转过身看了一眼张潇,发现对方咬牙切齿瞪着自己,不忍好笑道:“你这是要咬人了?” “咬你奶奶个腿!”张潇很少骂人,但看到这个人就忍不住恼怒。 张潇再次搬起一块水泥板,也顾不上自己的腰好不好,用力砸了过去。 姜天成摇摇头,对张潇的“故技重施”很是无奈,“就这?” 仍然一掌拍去,那水泥板再次化为齑粉。不过就在姜天成以为这就完了的时候,忽然那齑粉后藏着一个身影,一只手掌。 “疾风奔雷掌!” 这疾风奔雷刀没刀,只能用掌。 不过刀法与掌法虽有差别,其实差别又不大。天下武功,追根溯源,说到底都是一个理。 倒! 只要能让人倒下,那用刀与用掌,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张潇虽然是练的刀,其实用掌更多,这几次实战,都是用的掌法,而非刀法。 此时一掌打去,掌法已有几分刀法的精髓。 轰! 那一掌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姜天成的胸上。姜天成身形倒退十几米,双腿在地上犁出两条浅浅的沟壑,但依然不倒,只是双腿微曲罢了。 “有点意思。”姜天成拍了拍自己胸前衣服,好似那一掌打来弄脏了他的衣服似的,“想不到还是个会战技的,而且明明是刀法,却被你当掌用了,说实话,这种事我还没想过,你很不错。” 说到这里,姜天成顿了顿,又笑道:“不过你这疾风奔雷刀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火候,一是速度不够,无风;二是力量不够,无雷。另外疾字也不行,但还有几分意思,借助那些水泥板挡住了身形,弥补了速度上的不足。可这奔字,就差远了。奔!是要讲究变幻的,是要学会声东——打西!” 姜天成忽然跃到张潇身前,几十米的距离,被他一瞬间拉近到了咫尺。他说“声东”时,伸出右手在张潇左边一晃,引张潇格挡,说“击西”时,忽然伸出左手,一掌拍在张潇的腹部。 右手只不过是幌子,真正要出手的还是左手。 亲自示范了一下的“好心人”看到同样倒退十几米却没有稳住身形,砸进废墟中年轻人,微微摇头叹息道:“终究是个新瓷瓶,不中看也不中用。” 张潇口吐鲜血,胃水都差点被打出来了。 一境之差,天壤之别。 同样一拳,两人的感受截然不同。 二境为宝树境,虽比一般人的泥身要抗揍一些,但与金刚比,还是差远了。 虽说以卵击石有些夸张,但仔细对比,其实相差不大。 更何况对方只是受了一掌,就能知道是什么武功,而且还对这武功的精髓,了如指掌。 经验、境界、武功、体魄都差了一大截,从根本上讲,张潇毫无胜算。 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在看到那个视别人生命如草芥的家伙要离开时,张潇还是忍不住又站了起来。 尽管他很怕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