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次秘境之行,恒远一直在压制自己的修为进步。五年前他的修为就可以跃升到地级,只因想进入秘境历练一次,他强压自己没有升阶,甚至不惜炼些泄气的功法…… 在第八境的入口处,宁珂未布置屏蔽阵之前,只有他没有试试能不能进入第八境。 恒远是个有心人,心思极其缜密。年龄接近五十,比宁珂大了三十岁有余。 他见一个小门派的玄级末期修士,硬闯境门,被境门释放的神魂威压压的七窍流血时,他想试试自己承受境门神魂威压的能力,曾主动的施援手去拉拽那位修士。 当时,他已步入境门口,让自己暴露在境门的威压之下。他发现,境门释放的神魂压力他还是能承受的。心中暗喜,那时他就动了杀宁珂的念头。 但第九境毕竟是最高的境次,境门的威压他还能不能承受得了?他不知。他向来行事不温不火,总是从容以对。为了保险起见,他就暂停了杀死宁珂的想法。 而现在,这个贱奴竟然得到了宗主戒!若任由其发展,“倥偬派”中还有他的活路吗?! 这个奴仆运气好的让人发疯! 整个秘境的修炼资源,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不管是药材、灵石、圣果,还是功决、法术等统统的惠顾于他。 特别是那颗蛟龙送他的硕大的水灵珠,简直让他嫉妒的吐血。 他估计宁珂在第四境得到不下百颗的圣灵果;他隐约的觉得,第七境的水潭对面的山崖上,应该也生长着其他种类的圣果。可不知为什么,他和众修士只观察到圣果成熟的韵光,却没见到果实。 他猜测这个擅长阵法的贱奴,极有可能在崖上布置了隐匿阵,否则无法解释那里不断涌现出的圣光。——他不认为水灵珠会发出这种圣果成熟才有的光芒。 在第七境,他本想泅过水潭到对面的山崖上一看究竟,可那条张牙舞爪的蛟龙,让他不想冒险;他的脑海中的一个想法,让他放弃了鳬水过潭。 ——这个奴仆就是从潭对面的山崖上下来的,若有圣果,他肯定得到了。 从他那里谋得圣果不是更容易吗? ——动手的时间节点,他预设在进入第九境的境门后。他需要小心的就是不让这个贱奴有机会布阵。 可宗主戒一出现,就打乱了他的计划。若是让这个贱奴佩戴上了宗主戒,众修士再认可他的宗储的身份,不要说谋划他的修炼资源了,怕是连自己的修炼资源还得向他进贡呢。 在前面的几境,他多次得罪过他。而这个奴仆心机颇深,非常的能忍,一点怨怒都不曾表现出来。 这更加让他担心、害怕,这人必须除掉!否则,将来他得势时对他的报复是不可估量的,对他今后的修炼和在宗门的地位影响就太大了。 现在趁他未形成气候之时,将他灭了,夺得他的宗主戒,自己取而代之。将来自己的发展是不可限量的,甚至在不远的将来自己也能顺利的飞升仙界呢…… 他见宁珂得到宗主戒,竟要他向他跪拜,这时不出手还待何时?! “大胆的贱奴!竟敢欺骗婆婆神,骗取宗主戒!我今日代表‘倥偬派’清理门户,除去你这个贱奴……” 宁珂见“倥偬派”的五名修士齐刷刷的拔出剑来,心里不禁一紧,当前的情形对他十分的不利。 他心里十分的清楚,三名向他叩拜的修士估计不会参与杀他之事,但也不会出手帮他。现在让他独自一人对战三名玄级和两名黄级末期的修士,堪比鸡蛋击石。 想当年,他服食了“体、气、智”三颗丹丸,修为扶摇直上达到了地级中后期,那是怎样的一种幸运啊?!…… 可自己竟不知珍惜,为了快速提高阚玲的修为(实则是他的谝能之心里在作怪)竟和她行肝胆相照的双修。将自己的真气释放出来与她平摊,结果造成了真气的宣泄不止,血脉逆流,差点修为清零甚至危及了性命。 幸亏天目山那棵一万两千岁的老银杏树救了自己一把,吸走多余的真气,捋顺了自己的气息。并将吸走的真气凝成60颗银杏果返还自己,还传了一套御雷用电的法决。 想想自己是多么的幸运,竟然化受了天目山峰顶的雷电,恢复了修为。 与完颜陈和尚一场殊死的决斗,造成他的修为彻底的清零,他这才真正的体会到修炼的艰难。 现在,他的修为停滞在黄级的初期,即便在这灵气四溢、浓厚异常的秘境深处,修炼都难寸进。他这才真正理解,普通修者为了修炼资源甘冒生命危险,甚至不顾礼仪廉耻的争抢行为…… 恒远想杀他,他早就预感到。 只是他一向心软、手软,奉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准则,没乘风沙肆虐之时,率先动手用暗器结果了他,这反而给他留下了祸患。 事已至此,后悔已无意义;坐以待毙更不是他的风格! 他的心中迅速的策划起,这一次避免不了的搏斗策略...... 他虽不清楚,得到的这枚戒指到底有多大用途,但可以肯定戒指绝不是凡物,不然,那几个向他跪拜的修士也不会称他为“宗储”了。现在,他也只能顺着戒指的出现借题发挥了。 “哈哈......我受命于天,得此戒指。凡顺我者就是‘倥偬派’的功臣,凡逆我者就是‘倥偬派’的敌人。孰是孰非,敬请各位同门仔细的斟酌......” 宁珂的一番话还真是有功效的,举剑的五名修士中有两名向后退去,并把宝剑插回了剑鞘。 持剑的只剩下恒远和另一名玄级的修士,及一名黄级末期的修士。 “各位,不要受他的蛊惑!婆婆神怎会将宗主戒赐予一个贱奴?!这肯定是他弄出得一个诡计!我等齐力将他杀了,宗主戒就是我等的了……” 恒远的这话显然没有效果,举剑的连上他还是只有三位。其他的修士听了他的话,反而又后退了几步,呈壁上观。他们的态度很明确,是不会参与这场争斗的。 在他们的意识里,持宗主戒的修士若不能在这种低级别的争斗中获胜,也就不配拥有宗主戒。 宁珂一看向他举剑的三位修士的神态、眼神,就知道他们是真的动了杀机。今天的一场搏杀是避免不了的,但他还要做最后的努力,若能不战才是最好的结局。 “这里可是神庙,在这里动刀弄剑你们就不怕亵渎了神灵?!” “哼!杀了你正好祭奠公婆二神!”恒远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好!......我只想与恒远一人相搏,希望二位同门让开。” 宁珂看着站立恒远左右两侧举剑的两名修士,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从“清凉门”修士雷俊手上缴获来的那杆雷灵枪。 他现在可用来应对恒远等人的武器、手段并不多。冲锋枪没有了子弹,手榴弹倒是还有一颗,这里空间太小,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不能用的...... 只见他挥着大枪,枪尖一指,就冲向了恒远。 恒远心细如丝,以逸待劳,见雷灵枪刺过来便举剑上迎。忽然,宁珂手腕似乎不经意间一抖,他立即察觉有三个黑点急速的暗器向他飘来。 他心里暗哼“我就知道你会使阴招……” 恒远不慌不忙,后撤半步,宝剑在身前挽出几束剑花,悉数打落宁珂射向他的三支飞镖。 宁珂飞镖射出后,雷灵枪并没停止,径直的向恒远胸部搠去。眼看大枪快要临近恒远,突然枪尖一斜……只听“噗嗤”一声,雷灵枪却刺中了恒远左边的那个黄级末期的修士。 可怜那修士,正愣神的观看宁珂的飞镖和雷灵枪打向恒远呢,哪里料到长枪却中途拐个弯刺向了他?! 这一枪刺的太突然、太急速、太准狠,诡异的让人无法防备,正刺中此人的左胸膛心房的位置。那修士还不知怎么回事呢,就命赴黄泉了。 恒远毕竟是玄级末期的修者,修为高出宁珂一个大级阶。出手速度极快,挥剑打落了三支飞镖,动作丝毫不带停滞,宝剑就刺向了宁珂。 不待宁珂将雷灵枪拔出,恒远的剑就刺到了。宁珂心一狠,也不躲闪,而是侧过脸来张口向恒远吐出了柳叶小剑。 只听一声金属“铿锵”的鸣响声,柳叶小剑朝着恒远的左肩部疾飙而去。 恒远忽见宁珂从嘴里飙出一支轨迹变换不定的暗器,也来不及多想,身形往前略为一探,便躲过了柳叶小剑;右手的宝剑稍有停滞,又继续的刺向宁珂。 柳叶小剑落空,沿着恒远的后背从左向右飞擦而过,却射中他右侧的那名玄级修士的左颈部。 恒远刺向宁珂的剑速度极快,宁珂的身形只来及向右后斜让寸许,左肋一下子被恒远的剑尖刺中。一道半尺来长的血口,猛的窜出殷殷的鲜血来,疼的宁珂腰都直不起来了。 “贱奴!……真阴!” 恒远看了一眼右侧那位用手捂着鲜血直喷的颈项,懵逼的还不知所措的玄级修士,他向宁珂伸出了大拇指,阴恨的骂了这么一句。 那语气中竟透露出一丝赞许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