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清晨,清凉的晨风透过篱笆缝吹进小院,在一声声公鸡的鸣叫声中,斧头村这个坐落在天山脚下树国边陲的小村子苏醒了过来。 伴着各家各户烟囱里升起炊烟,浓浓的饭香引得枝头的鸟儿雀欢呼跳跃。 “小七,吃完饭赶快把功课做了。” “嗯,知道了。” 听见院中凌老头的催促,齐鸣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随即将碗端起快速把碗中的剩饭刨进嘴中。 天还未亮齐鸣就会起来,将前一日他与井道川进山摘得的药草,赶天亮前按种类、药性分类摆好,一是可以锻炼到他的医术,二是井道川为人看病要用到。 此刻吃完了饭,齐鸣来到院中在坐到石凳上后,抓起一撮在石桌上晾着的小米,对着养在院中的那几中鸡“咕咕咕~”的诱惑到。 面对金灿灿的小米几只山鸡哪能抵得过诱惑,撒欢的一拥跑来。 山鸡过来齐鸣将手中的小米一撒,而后挑一只长得最肥最大的母鸡,一把将其抓起。 随即搂在怀中一脸心疼的安抚:“小兄弟呀小兄弟,今天就委屈你了。” 话语中齐鸣从身上摸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话音刚落下“唰!”手起针落,细长的银针准准的扎在了母鸡的身上。 “咯~咯~” “扑腾扑腾~” 母鸡大惊张开翅膀在齐鸣怀中使劲的扑腾,欲要挣脱这个居然对鸡下手的魔鬼,可惜再任它扑腾终究还是被齐鸣牢牢的按在怀中。 “先扎它麻穴,前些日子刚给你说的你又忘了!” 院中的大阵势引起了井道川的注意,带着些许的严厉给已经被母鸡搞得手忙脚乱的齐鸣说道。 “嗯嗯。” 在齐鸣看来井道川是两面性的,在生活中对他特别宠爱,可在医术方面却和凌老头一样很是严厉。 应道声中,齐鸣又是从衣服内兜摸出一根银针,对准母鸡脖子处的一个穴位狠狠扎下。 银针扎下母鸡瞬间安静下来,躺在齐鸣并拢的两腿间动弹不得。 要学习针灸,银针是齐鸣必带在身上的东西,如同剑修的剑,人不离剑剑不离身。 刚开始的时候齐鸣疑惑,为什么爷爷除了教他给人针灸外,还要教他给动物针灸。更费解的是还要拿动物练手,就如同眼下给一只无辜的鸡扎针。 当后来听完井道川惊人的解释后,他懂了。 “医者要能医治百病治病天下,同样也要顺势发展囊括万殊。 修为强大的修道者及修道家族都有灵宠及圈养的灵兽,咱们医者不光要能给人看病更要能为灵宠灵兽治病。” 对于自己的前瞻性井道川常常引以为豪,不过齐鸣却嗤之以鼻,心中大喊我可不想当什么兽医啊! 齐鸣的心固然坚定,可奈何抵不过两个老头滔滔的热诚,就算是再坚硬的铁也早已被两股烈焰融化。 当一针一针扎下,齐鸣都觉得这只鸡太可怜了。 不眨眼的功夫鸡的身上就被扎满了银针,就是连它的脚趾也没被放过。若是它如同灵兽开了灵智,定会痛斥这一家子人,让它忍受这常鸡所不能忍受的痛楚与折磨! “井大夫!井大夫!” 就在齐鸣正为自己的杰作沾沾自喜时,篱笆院外传来一声焦急的喊声,人还未至声已到齐鸣心想看来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找自己爷爷。 随着门被推开齐鸣看见一个与他一般大的男孩喘着大气跑进来,这男孩他认得是学武堂的一个学生,好像是来自隔壁铁牛村的,叫吉山。 这吉山虽说和他不是要好的朋友,但也不跟着王硕欺辱自己。 别人怎么对我我便怎么待他。这是印刻在齐鸣心中为人行事的一个原则,也是凌老头教导他的。 对于吉山齐鸣不说有好感但也不差,此刻撇见井道川正在屋内忙着,便是好心问到吉山: “怎么了?找我爷爷有什么事?” 闻声,吉山看到了院角石凳上坐着的齐鸣,不过当看到齐鸣腿上那只扎满银针的大母鸡时,他心头一颤愣了心想这是在干什么! 这等他从未见过的场面,对于年仅六岁的他是骇人的!一时间他竟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看见吉山平时那两只成缝的小眼已经睁到最大化,就那样直勾勾带着略微的惊恐,看着自己腿上的这只鸡,齐鸣也意识到了什么不禁有些尴尬。 “咳~咳~” “呵呵~,这是我的小兄弟,它生病了,那个啥,我给他看个病。” 齐鸣词不成句的说道。 好在这时齐鸣看见井道川放下手中的活,从屋内出来。心头长舒一口气。 “什么事,着急忙慌的。” “我们有个同学骨折了,沈老师让我请您去一趟。” 见井道川出来吉山便将注意放到他身上,对于井道川他是敬佩的,因为他那以进山打猎为生的老汉儿是井道川的常客。 “骨折吗?让小七跟你去一趟就成了。” 听到骨折井道川的心也算是放下,看向一旁正忙着收针的齐鸣说道。 “啊~” “爷爷,您那正骨接骨的本事我还没吃透呢,要不您就去一趟吧。” 刚刚松了一口气从尴尬中刚走出来的齐鸣,听到井道川这话又是陷入尴尬。 这正骨接骨的本事井道川早已教过他数次,可是奈何现在的他根本没把医术这门本事放在心上,故每次也都是敷衍了事,此刻到了用武之地也才显现出来。 “你个臭小子!平时不叫你好好学嘛!” 井道川有些气恼,不过也没多说毕竟现在有着外人且有着急事。 “将药箱拿上,正好再学习一遍。” 听此齐鸣心喜,连忙点头应道:“嗯嗯。” 在将银针快速收好后,忙是跑到井道川的屋内将药箱提上,屁颠颠的跟在井道川后边,往青牛乡的学武堂赶去。 齐鸣不是因为能再学一遍医术而心喜,他心喜的是能去学武堂,而且还能名正言顺的进去。 “吉山,是谁骨头折了。” 学武堂有着俞器,路上齐鸣看向吉山问道。 “是俞器。” “俞器!” 齐鸣诧异,怕什么来什么,正担心着不会是俞器吧,结果真就是俞器。 “铁匠铺老俞的儿子吗?” 对这个名字井道川有些熟悉,问道。 “嗯嗯。” 吉山回应道。 同时他知道齐鸣与俞器的关系,没等齐鸣多问就将事情的经过由来说出。 原来今天沈老师让进行实战对练,许是因为俞器与齐鸣关系好的缘故,王硕挑了他为对手并且在对练中下了狠手将俞器的小腿给打断。 “王硕” 齐鸣的眉头一皱,沉声低语。 带着愤恨很快齐鸣跟着井道川来到了学武堂,学武堂很大至少在这青牛乡来讲。 学武堂的门口放着两只大石狮子,听人说这是当初学武堂刚建好时王家送的,也就是王硕家。 此时沈老师与一众慌张的学生正在门口站着,估计是已经等了多时,见井道川来沈千华忙是过去拉着井道川的胳膊往学武堂内走。 “井大夫您可算来了。” “不急,不急。”对于沈千华的着急,井道川笑道。 紧跟在井道川身后的齐鸣,越过井道川的背在众学生中见到了他憎恨的王硕。 低沉不语齐鸣只是狠狠地看了一眼,没有实力前齐鸣不打算与王硕硬碰硬,而且现在也不是碰撞的场合。 经常跟井道川外出巡诊,齐鸣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 学生中的王硕注意到了齐鸣刚刚的那一眼,心想:“小野种还不服气,等完了定要将你的腿也打断!” 此刻王硕也只敢在心中想着发泄自己的愤怒,毕竟沈老师和井道川在这里。 沈老师是他敬重的人,至少目前来讲。 而井道川则是他们家族的贵客,身为青牛乡的大家族又是从事押镖生意,受伤病痛乃是常事。 在外动齐鸣也就算了,在井道川跟前他可不敢肆意妄为。 走到学武堂的大堂内,齐鸣看见身材块块憨厚的俞器正在大堂的地上缩着身子躺着,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上冒出了虚汗,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嘴唇也变得干白。 “俞器。” 齐鸣心疼忙是跑到跟前。 “齐鸣,没事不打紧。”见齐鸣俞器虚弱的宽慰。 “别说话了。” 井道川见此也是心疼,这可是才六岁的娃娃,说着忙是吆喝齐鸣准备动手。 “将药箱拿来。” “嗯。” 齐鸣很是熟练,将药箱放到井道川身边,同时不用井道川嘱咐将疼得都有些颤动开的俞器给牢牢按住。 “忍住了!” “咯嘣~” “啊~” 处理这种事情井道川早已炉火纯青,在抓住俞器的小腿之后,一拉一对伴着骨头的响声和俞器的惨叫骨头也便接好了,然后又迅速的从药箱中取出两节长板和绳带,将其小腿固定住。 “哇~” “就那一下就好了,井大夫真厉害。” “是啊。” 让众人头疼手无举措的问题,在井道川手里瞬间就摆平,众人不禁发出惊叹。 “没事了俞器” 齐鸣抹掉俞器头上的虚汗,宽慰道。同时看着众人眼中对井道川的敬佩心中升起一抹异样。 井道川补充:“完了我让小七给你带上几副草药,在家缓上个把月就好了。” “嗯,谢谢井爷爷。” 都是一个村子的又和齐鸣关系好,俞器常这样亲切的称呼井道川。 “麻烦您了井大夫,去里边喝口茶吧。” 沈千华见没事长舒一口气,忙是谢过井道川。 “不用了,家里还有着一帮事呢。”井道川摆手拒绝。 说着让齐鸣扶着俞器往外走,俞器受了伤再修炼已是不可能,而且他们都是一个村正好也就扶回去了,这样省的再麻烦俞器的父亲。 “这就是医术吗?” “我要是有井大夫的手艺就好了。” 齐鸣扶着俞器往学武堂外走着,耳边不断传来众学生发出的惊叹与私语。 听到这些齐鸣的余光不禁撇了撇靠后走着的井道川,心想若是今天是自己来那他们口中的井大夫就是自己了。 齐鸣不禁有一丝后悔,后悔当初没有认真的学习医术。 在与王硕打斗以后,齐鸣一直以为只有坚硬的拳头才可以让人敬佩,让人心服口服。 可在这些学生的惊叹中,齐鸣的想法发生了些许改变,也第一次有了想学好医术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