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外面就是他们打架的声音。你们也尽快离开这里吧,那个李有根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对了,那个千色坊的坊主名叫尤采枝,和李有根一样,也是个四重山的强者,你们虽然很强,但要是对上他们,也绝对没有任何胜算,我话就先说到这里,保重!” “等等。小二,不是,东家,我们给你带来了特别多的麻烦,这些就算是我们的补偿吧。你收好然后去冰心城讨生活,如果有困难,就拿着这个东西去找洪家家主洪信,说你认识一个叫洪铭恬的人,有什么困难就和他说,他会帮你的。” 看旅店的东家转身要走,洪铭恬立马将他叫住,从袖子之中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随后又提笔写了几个字,虽然横横竖竖就那么几笔,可东家却能从这三个字当中看出此人腹中多有文墨。因为洪铭恬写的这三个字正是自己的名字。 每个字字迹遒劲,大有破纸欲飞之势,每笔每画皆有剑拔弩张之威,若是落到书法家手中,一眼便可望出那定是用笔行家所书。 看着这一张银票和纸上的几个字,东家并没有婉拒,似乎他也知道他眼前的这个满是书生气的少年背景似乎并不简单。简单地收拾好一些行李,乘着天空刚刚降临夜幕,东家便脚下不停地往村外赶去。 东家走后,司马斐玄和郑枷对视一样,似乎想起来确实有个叫李有根的人,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名号,硬是让他们抓破头皮也没能想出来。 看着满地的狼藉,洪铭恬心情也是一团糟,一把甩开折扇,“现在怎么办?惹出这么大的一个篓子,逃吗?”听到这话,司马斐玄第一个不乐意,“逃?这个所谓的断头佣兵团和那千色坊顶多也就是狗咬狗罢了,这个村子做错了什么?非要受到他们的牵连!” “大哥,我还是那句话,人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给自己找不快?逞英雄的人又有几个落得好下场?”以洪铭恬的性子,自然是不想惹是生非的,可是司马斐玄并没有这么觉得,或许这就是两个人的差别。一个人沉稳,一个人冲动。 而就在两人产生分歧的时候,郑枷却自顾自地走了出去。在旅店之外,轰声不断,叫喊声不断,寻声走去,便看到一伙人围成一团扭打着。有人手持长剑,有人手持大砍刀,有人轮着一对板斧,有人提着一对铁锤。 “看到了吧?这些人只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如果你想逞英雄,可以,但是你得听我的!能做到吗?”郑枷躲在一处角落,一眼扫过。 司马斐玄和洪铭恬停下了争执,赶在郑枷身后,观摩着这场意义不大的混战。如果要他们两个来评价的话,无非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因为这场混战没有一位三重山的人参与。 “这场混战没有任何看头,我们杀了断头佣兵团的两个人,他们的高层肯定是在寻找着我们的踪迹,但是有两点的奇怪之处你们不觉得吗?”郑枷看向两位兄长,看这模样似乎对应天村的情况已经基本了解了。 “首先,两个帮派争斗了好几年却没有出现过重大伤亡,我们可以认定为他们根本不想付出或是付不出那样的代价。第二点,为什么两个帮派起了争执却由底下的人去解决呢?还是说他们只是打给应天村的人看看?可怜了东家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听郑枷越说越迷糊,两位齐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等他们打完,我们去捡捡漏。”说着,郑枷从扳指之中拿出些干粮来,发给他的司马斐玄和洪铭恬,三人并排坐在一处完全不起眼的地方闲聊着。 直到一个时辰后,双方人马陆续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甚至还有几个聊起了天,“今天就打到这里吧,我们这里突然死了两个成员,好像是三个年轻的外地人干的,还得留点体力对付他们。”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跑到我们这边来惹事?” “谁知道呢,或许是别的城市的人过来历练吧。走,打完收工,回家吃饭。”没聊几句,这些人便要一哄而散,而郑枷却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动起身来…… “给我躺下别动!”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那两个聊天的人身后突然响起,不知为何,这个声音让得他们毛骨悚然,脑袋刚一转过来,只见一柄泛着幽红的长剑朝着脖子直削而来,一刀下去,两颗脑袋瞬间落地,大把大把的血液从两具尸体的切口中喷出…… “什么人!”一人见事况有变立马掏出武器,其余的所有人见状,也立马进入了真正的战斗状态。他们看到的正是郑枷一剑削死两人的画面,不由得对他的实力有些忌惮,但是唯一让他们放心的是,这是一个群体,场上有将近三十人之多,真要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来取你们狗命的人!”郑枷右手执剑,脚下点水不留纹步法飞快地运转,还没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就立马朝着其中一个二重山的人身上刺去。那人见敌人来势汹汹,不敢有丝毫的轻敌大意,元气汇聚在一口九环大刀,直迎而上。 随着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爆发开来,那人被一股巨大的震力给震翻在地,而郑枷则接着这股反推之力一个纵身向后翻转,脚尖优雅地点在地上,双膝再一曲折和弹起,又一下猛地朝着倒地还没站起身子的人而去,饮血剑如一支射出的冷箭,从郑枷手中脱出。 随着“噗呲”一声,饮血剑狠狠地贯穿了那人的心脏,那人便在没有任何的迟疑,眼一瞪腿一蹬,一命呜呼。拔出了饮血剑时,只见郑枷身后突然袭来四个二重山的人,此时司马斐玄早就按耐不住手痒的冲动,暴动着元气,气势比郑枷还要凶猛上几分! “寂灭!”不得不说司马斐玄的速度比那四人要快上不知多少倍,狂神刀在手上滋滋地响着如同电流一般的声音,一刀化作四刀,整整齐齐地朝着那四人猛砍而下!那四人还没等攻击到郑枷就被这股强悍的力量给斩杀殆尽! 让他们震撼的是这两个陌生人加起来,场上将近三十人竟然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特别是那个拿刀的人,实力似乎超出了他们所有人当中的任何一个,如果按照这样下去的话,所有人都该在这里交代出去了! “我等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阁下要动手杀人?”其中一个二重山的女人问道,她的所问并没有什么底气,也不认为自己能和他们两个交上一手。而郑枷则在一旁冷冷地说了一句:“不为什么,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压榨百姓的作为!” 听到这话,所有人总算是明白了过来。这两人是爱管闲事的人,同时他们也知道,一般爱管闲事的人身上都有些许本领。 “都撤!回头报告坊主和团主,我倒要看你们两人有什么能耐在我们的老大面前嚣张!”一声令下,所有人准备逃离现场。可谁知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突然蹦出一个人来,这人一副书生打扮,手持一张折扇,看上去文质彬彬,并没有任何杀气。 “喂!哪来的愣头青?不想死就给老娘滚开!”一个女人上前刚想要一巴掌迎上去,可没想到就在她接近那个书生模样的人面前时,他手中的折扇突然猛地一动,动作快得甚至是不易被捕捉到。随着一声惨叫从那个女人的脖子间传出,那女人便三两步往后退倒在地上…… 殷红的血液从她的脖子中汩汩地流出,与此同时那书生模样的人手上的折扇也沾上了鲜血。原来那女人被那个书生一扇子割喉而亡了。 “此路不通,请另寻他路!”那个书生模样的人正是洪铭恬。洪铭恬试图将折扇上的血甩走,可都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只好将折扇合了起来。 洪铭恬的泰然自若让得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不知道为什么,从他身上总能够感受到一股散发出来的成熟的霸气。这种霸气难以名状,似乎被压抑着,如果哪天有机会爆发出来,必定会造成不小的轰动…… “他们大多数都是一重山的实力,杀个痛快吧!一个别放过!”司马斐玄厉喝一声,元气在周身翻滚,手上的狂神刀在他元气的加持下闪烁着幽蓝色的电弧光芒。三重山想要杀一重山,那别提多简单了,一个爆步过去,再提刀横砍,一下就能砍死几个! 片刻过后,二十多人一下子缩水到了只有十来个,十多个人四散而逃,谅司马斐玄和洪铭恬两人实力再强,毕竟没有分身术,不可能同一时间从不同方向追击多人。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论速度和杀伤力,这三人当中要数年纪最小的郑枷最在行…… 只见郑枷将饮血剑收回扳指之中,抽出一柄长枪,长枪长达八尺,枪头透着黝黑的光泽,在元气的滋润下变得虚幻了起来。 论速度,就连三重山实力的司马斐玄都自叹不如,双脚再度运转起点水不留纹步法,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闪闪而过,一枪刺出,每有一个惨叫声响起,代表刺死一人…… 半柱香的时间,这一块小广场遍地尸野,而就在远处赶来两个人,郑枷三人放眼望去,那是一男一女齐头并进地赶到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