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青年人最先开口。 姜仁宝一愣,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男人竟然能有这种迷人的嗓音,低沉浑厚而富有磁性。 “姜仁宝!” 姜仁宝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后心中大惊。 对方的话竟然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在没有使用任何精神攻击的情况下使自己吐露真言。 然而却不想对方三人皆是神色一怔,随后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阿雷指着姜仁宝道:“一个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这无胆小儿竟然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敢坦言出来,当真有辱你这一身的修为!” 姜仁宝没想到自己说实话对方反而不信,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重名重姓的人多了去了,我说我叫姜仁宝便就是姜仁宝!至于你们信或不信与我何干?” “你是空桑土著?”阿雷又问道。 土著! 这个词在姜仁宝的耳中显得极为刺耳,他不由皱起眉头。 “我是空桑的子民!空桑大陆地大物博,面积不知道是你们大陆的多少倍!若是以土著论之,我想,当伪天还在的时候,你们不也一样吗?” 姜仁宝和二人交过手,已经拿捏清楚了对方的斤两,所以此时此刻他决定硬气一回,改变眼前这三人对空桑人的看法。 然而,姜仁宝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是多么天真。 他不知道,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也不是仅凭他一个人就能改变得了的。 三人这一次没有大笑,反而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姜仁宝。 “你……” 阿雷刚说出一个字,就被身前的公子伸手拦了下来。 不过姜仁宝从他后面的口型中依然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是在骂人。 “有骨气!”青年公子拍了拍手,然后挥手一招,扫尽漫天桃花的锡杖打着圈的回到他的手中,“你还是我到空桑大陆后遇到的第一个这么有骨气,敢和六大陆修士叫板的人!其实我也不是很赞同称你们为土著!” 姜仁宝听到这话,神色不由缓和了许多,抱拳说了声“多谢!” 结果没想到那青年冷笑一声,道:“因为你们只配做蝼蚁!任我碾压!” 锡杖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只听得地底隆隆直响,一直蔓延到姜仁宝足下。 噗噗噗…… 数十道光束从他脚下瞬间射出。 姜仁宝脚踩九转流云步,身形如风,轻松躲避。 光束犹如实质,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密集,姜仁宝在不经意间长袍已被两道光束击中。 由万年冰蚕的蚕丝交织而成的长袍坚硬无比,虽然没有被光束穿破,但是却 “哥哥小心!每一道光束都蕴含着厚重的神魂之力!”神海中的楚珍焦急喊道。 “嗯!” 姜仁宝应了一声,想要施展化形,可是突然发现一股力量竟然封锁了四周的空间,使他根本不能进入虚空之中。 “这是……阵法!” 当姜仁宝跃至空中向下看时,地面被光束穿破的每一个孔洞排列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封锁型的阵法。 “下去!” 青年人沉声道,手中锡杖再次在地面砸了一下。 围困姜仁宝的所有光柱瞬间消失,但是在那阵法的外围陡然出现了一层犹如罩子的光幕。 姜仁宝直接被光幕从空中拍落在地上。 “呵呵!”青年人微微一笑,看着和困兽没有区别的姜仁宝,“蝼蚁,你的骄傲和骨气还在吗?” “公子,切不可大意,此人邪门的很!”三郎开口提醒道。 “无妨!”青年人颇有兴致地看着阵中趴地不起的白发青年,“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没有使出来!” “三郎,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公子威风!”黑面神阿雷瞪着滚圆的眼睛瞪着三郎,然后朝着青年躬身道:“公子天资绝顶,阵法造诣更是登峰造极!试问破神境之下,能有几人可以破了公子的阵法!我看此人已经是瓮中之鳖!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哼!”三郎冷笑一声,双臂抱剑于胸前,不屑与阿雷争执。 “你们俩够了啊!”青年人无奈摇了摇头,“非要把我深藏在心底的那份自卑给揪出来吗?” “公子,我们错了!” 三郎和阿雷二人神色一紧,立刻认错。 “那个丫头在空桑大陆待了将近四年时间,不知现在身在何处!” 三郎和阿雷彼此对视一眼,难得没有再开口接这个话茬。 “她的未婚夫叫什么名字来着?” “呃……属下没打听到……” “没问问李洪儒?他不是万事通吗?” “他确实送来一条消息,不过和那未婚夫没有什么关系!” “什么消息?” 青年人的目光一直关注着自称为姜仁宝的一举一动,此时见他的怀中竟然多了一张古琴,不由心中好奇,想看看他准备怎么做。 “黑龙城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具体时间定在了九月初九!到时候公子务必出手!” 三郎回道。 “是他李洪儒求我,还是姜仁天逸?竟然敢用命令的语气对我!” 青年人微皱眉头,握着锡杖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都不是!” “哦?不是他们俩那又会是谁?” “是十六叔……” “……”青年人一愣,然后哂笑一声道:“这老家伙倒是聪明,竟然打算来分一杯羹!不过也不稀奇……” “那是去还是不去?” “当然不去了!干他娘的!当初他怎么对公子的,现在用的着公子了,知道找他了!不去!打死都不去!” 阿雷怒目瞪着三郎,气的拿指头指着三郎,半天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又是骂了一声娘后转头盯着那龟、蛇、猿、桃精。 怒火抑制不住,想把火气撒在这四精身上。 可是一想到公子有招贤之心,不得不强行压制住这股冲动。 哀叹一声后,蹲在地上开始画起圈来。 至于三郎,此时脸色也有些难看。 不过,这话毕竟是从他口中转述出来的,也怨不得别人,要怨就怨自己这张破嘴把不住门。 明明暗自决定不要告诉公子的,结果谁知公子这么一问,自己就不由自主给秃噜出来了。 最后只得挤出俩字:“不去!” “呵呵!我这个当事人反应可都没你们这么激烈,你说说你俩这是干嘛呀?” 青年人双眼微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之色。 “做生意而已,利字当头,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