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师兄是想说,我是主神,是地位尊崇的神官,就应该识大体,以天界和睦为重……若你真的想以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要求我,请恕我做不到!” “十二!”寻奕声调扬了几分,他知道越是逼她,这丫头就越是会说出不好听的话来。 “青邪神君,她不会的。”寻奕按住了眼睛通红的清乐,向青邪解释道,“你的意思我都不知道,我没有和尧墨神君为敌的意思,所以十二她也不会。” 青邪本对于清乐这样的态度,十分不解和愤怒,但寻奕的这番保证又让他理解了一些。 “我看她自己未必明白你的意思。” “她会明白的。”寻奕再次向青邪说道,“还请神君也在尧墨神君那里帮她解释,千万不要让他们师兄妹再起什么冲突了。” 青邪略一点头,草草地看了清乐一眼,转身走了。 本是想缓和气氛的果子酒,终究青邪还是一口都没喝。 青邪走后,紧紧拉着清乐不许她冲动的寻奕的手,最后还是慢慢放了下来。 清乐闭着眼睛让自己镇定下来,半晌才沙哑着声音开口道:“我不该这样的,我也不想这样……” 寻奕托着她的脸揉了揉,“没关系的,青邪他没生你的气。” “我说的不是他。”清乐看着寻奕道,“可我还是没办法还给你一个公平。” 寻奕一愣,却没有想到她说的是这个。 “哎呀,我不是早就说过我真的没想这么多的么,我没想怪尧墨,真的。要是我想找他麻烦的话早就找了。” “是啊,你为什么要忍下来呢?”清乐反问道。 “嗯?” “若是从前的你,哪里会顾忌他是什么主神,六合之主,任何惹了你的人,难道不都要活该付出代价么?” 寻奕笑着摇了摇头,“我哪里那么蛮不讲理了啊!” “我在意的,是你经历了什么不愿告诉我;我在意的,是你现在到底安康与否;我在意的,是到底谁要对你下杀手我竟一无所知。如今知道一个帮凶在,我却要瞻前顾后,什么都做不了……” 清乐一面哭着一面说,寻奕看着她抹眼泪怎么都抹不干净的样子,既好笑又可怜。 “我害怕我会变成我师父那样,为了一群陌生人牺牲身边最亲近的人。我不想变成那样……” 寻奕断断续续地听明白了,清乐更多的不是愤怒和不平,她其实还是害怕。 “你不会变成那样的。”寻奕坚定地对她说,“你不是你师父,你不用面临那样的事情。” 他伸出手给清乐擦着眼泪,然后尽数抹到她自己的衣服上,故意想逗她笑。 “我们家十二是最好的主神,心肠又好,又能打架,要是不这么爱凶人爱哭就更好了。” 清乐知道他是在强哄自己,若是从前,这样“敷衍”的夸奖早就被她一记白眼翻过去了。可是现在,寻奕说的每一句夸她的话都让她受用十分。 她很给面子地露出笑容来。 寻奕道:“好了,这下无可挑剔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壶,一手拉着清乐往殿内走,“你师兄人走了正好少个人跟我分酒,走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喝啊!” 从元孛殿出来的青邪在缓过来之后,也没有那么生清乐的气了。vp 维护自己在乎的人,这种心情他何尝不理解,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多管闲事来清乐这儿还碰一鼻子灰了。 寻奕的话其实倒让他安心。 其实清乐会变成这样,不过都是因为一个寻奕罢了。寻奕既然都不想在乎尧墨的事情,那清乐这里其实没什么好特别担心的。 他想到尧墨这下应该不会再碰钉子了,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木头从来都不会好好说话的,这个主神做到现在他还真是运气好。”青邪一边暗自数落着尧墨,脚步已经走到了尧墨的仙府处。 几万年间已然不知道熟门熟路地进出多少次了,尧墨的仙府对青邪也从未设过禁制的。在青邪又一次顺利地走进了尧墨仙府之后,他却察觉到了一丝诡异。 平日里尧墨的仙府这个时辰都是人来人往的,府中的小仙侍都捧着各种公文走来走去的。 他每次这个时候来,都是要嘲笑尧墨事事要自己揽下来,费神费力不说,稍有顾全不到的都要被人嫌弃。 然后尧墨都是一边骂他不帮忙就一边去,然后埋头继续忙。而青邪这个时候通常是捧着一壶酒,时不时拿起来他身边一份公文,念叨两句。 但是现在的仙府之内,一个仙侍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神官前来造访。 “尧墨?”青邪径直朝着尧墨起居的神殿之中走去,“今日你这里倒是安静的很,难不成你也学起来贪睡了?” 他的声音扬的不低,尧墨在殿内不可能听不到。 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就像是空无一人一样。 可是尧墨这个时候,还能去哪里呢? 青邪并没有多想,他只是想确认尧墨是不是真的不在殿内,于是像往常一样直接推门而入。 但进去之后,他才感觉到更深的不寻常的感觉。 殿内有使用过神力的痕迹,而且这神力还不浅。 “尧墨!”青邪第一反应是尧墨出了什么事情,现在主神一个个出事,尧墨可不能再中招了。 然而不等青邪再往里去,尧墨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是他的脸色铁青,阴沉的不正常。 青邪松了一口气,但是内里还是揪着心,“哈,你在啊。我叫了你好几声不见人回应……” “既然无人应,为何还要硬往里闯?”尧墨问道。 青邪有些茫然,这不像是尧墨会跟自己说出来的话啊…… “从前我这样进来,你也没说什么啊。”青邪细瞧着他,“你今日是怎么了?莫非是生我的气?” “自然。” 青邪更是没有想到,尧墨居然会这样回答他。 “不过也无妨,你没有打扰到我。只是这样闯入,太过无礼了些。” 尧墨这番古怪的话让青邪的疑虑更甚。 “尧墨,你,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