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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零九章 情深意重的赫连嫣然(上)

  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不计较,唯独阿伤这个她心疼又爱慕的男子。她已经别无所求,只愿守着对他的爱意,护他余生周全。她没想到这妇人竟如此恶毒,妄图毁灭她的最后一点念想。  果然,这世上除了他,没人值得。  她绝不原谅!  她缓缓睁开双眼,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妇人的如意算盘怕是又要落空了。  凭你,是无论如何也杀不了我的。  夫人,接下来还请您自求多福了。”  话音一落,凶兽终于挣脱了束缚,猛地冲了出来。作为替代,她却被困在了那里。  她就像个旁观者,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驱使着自己抬起了手,马车便瞬间四分五裂。  车夫被抛起來,落在远处的一棵树下,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而那个狠狠掐着她脖子的不死不休的妇人也一下子被甩出车外,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才停下来。发髻歪在了一遍,钗环掉的到处都是。衣衫破损,手上脸上也划破了好几处,伤口冒出许多细小的血珠,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前一瞬还是一副不置她于死地绝不收手的架势,此刻却惊恐地等大了双眼,两条腿也已经站不起来,只能以手撑地,不停地向后挪着。  “夫人,您跑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里满是对杀戮的渴望,“夫人不是要杀我吗?我就在这里,夫人确实要上哪儿去啊?”  她看见自己边说边向妇人走去,一步一步,悠然自得,对方的惊慌恐惧似乎令她十分愉悦。  “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妇人哑着嗓子喊道,“你这妖女,理我远点儿!滚开,别过来!”妇人胡乱挥着胳膊,做着徒劳的驱赶。  “夫人,别白费力气了,您是跑不掉的。”她看见自己阴森森地笑了起来,“您的明,今日便由我收下了。”  翻滚涌动的恨意如藤蔓,如触手,缓缓缠上她的手脚,将她完全束缚住。她被卷入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拖进没有一丝光亮与响动的黑暗之中。  她就想是被人捂住了眼耳口鼻,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触不及,成了个五感尽失的人。身边处了黑暗,就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她被困在这一片虚无之中,无悲无喜。  就这样吧。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苦苦支撑着,她太累了,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  就这样吧。  随它去吧。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千年万年,再不苏醒。什么事都不必管,什么人都无需在意。  她什么都没有,除了她自己。从前如此,今后亦然。  她累了,真的真的太累了。  她为了一个人曾经付出了全部的努力,可是所有的人都不肯让他们在一起,他最终还是不得不屈服。  她再这么执着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她想放弃了。  她一个人静静地呆在这一片漆黑之中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丝光亮,耳边也传来了一点微弱的声音。  是阿伤!是阿伤在唤她!  她猛地用力,轻而易举就扯断了层层束缚,拼命地向那光亮之处拔足狂奔,她的阿伤来了,谁也不能阻止她去到他身边!  当她终于踏入那一片光明之中,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她的身体又回归了自己的掌控。  还没来得及开心,她就看到阿伤捂着胸口,单膝跪地,身旁是早已重伤不醒的妇人。  因为他的到来而扬起的欢喜笑容凝固在脸上。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名男子,看衣饰应当时妇人带来的护卫,原本也都是以一当十的好受,眼下却以各种诡异扭曲的自是倒在地上,显然已失去了生命。  她急忙上前扶起阿伤,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势。略重,却并未伤及姓名。她的同族们还算聪明,知道什么是她的底线。  “这些都是……我做的?”她有些艰难的开口,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兀自心惊,“你的伤……也是因为我,对吗?”  男子面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抹血迹。可对着她,他无论何时都是温柔又包容:“我知道,那不是你。”  他的声音就想是林间的微风,山中的清泉,干净清澈,总能一下子抚平她所有的情绪。  “我知道是那些怨灵迷惑了你的心智,借着你的身体做下的坏事。这些,并不是你的错。”他不动声色地用手被拭去唇边血迹。  “是我的错。使我默许、纵容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当时一定是疯了,居然还连累你因此受了伤。”她苦笑着,内心无比自责。旁的她都可以不计较,可唯独不能容忍任何人伤他一丝一毫。  “不是你的错。错的人使我。”男子的眉间笼着一丝永远都抹不去的淡淡哀伤,如今又添了对她的疼惜与爱怜,“前几日我便觉察到了她的异样却并未放在心上,是我给了她可乘之机。  我早该想到的。她终于还是对你出手了。是我疏忽了,没能保护好你。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  “阿伤,你别把错处都揽在自己身上。杀人的使我,与你无关。我犯下的错自该由我自己一力承担。”她说着,从男子随身的乾坤带中摸出治伤的丸药喂他服下。  男子配合地服了药,看这她的目光中是满满的深情:“你我都清楚,错并不在你。若不是她心怀不轨用了手段把你带出院子,那些怨灵又如何能有机会蛊惑于你?  她起了加害之心在前,如今只能算是自食其果。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男子看向地上昏迷的妇人,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情,甚至还带着深深的厌恶。  她却想起了妇人说的话,连忙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此行不是应该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吗?夫人说……这一趟半个月也赶不回的,如何就这么快折返还追了过来?”  当世法术盛行,许多凡人也可学习使用,只是其中一些无伤大雅,还有一些却需要以损耗元神为代价。  年少时,他为了族里没少用这样的法术,为此还曾折损了寿数。她知道后,严禁他再用。  这一次,他明明先她出发,却能够及时赶来,令她不得不忧心他是不是又一次为了自己而不顾一切不计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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