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声音后,冷面心头猜想,可能是有人在非礼女人,尽管这只是一种猜想,不一定真,可他不想安静待着,还是得去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他正欲走去看,可刚刚跨出一步,就感觉脑袋一阵昏沉,像一颗大石头,把他的身体往下压。 他的脑袋出奇的发晕,身体开始摇摇晃晃,眉头边上,出现一抹浓浓的黑色,冷面连忙扶着凳子,才没有倒下。他虽不知道,脑袋为何会突然这般昏沉,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他得去看看有人为何尖叫,顺便,要是严富人在那里,把“假战侯”这个情况搞清楚。 他走着大步,身体左晃右晃,想喝醉那般飘飘然,步伐也是凌乱的。 冷面从大堂出去后不久,正巧碰到那陈大厨,大厨端着鲜汤,看了看冷面,瞧他长得面生,便抓着他问:“你是战侯大人?” “什么战侯,假的。” “什么假的,是就是。” 冷面犹豫了一下,便是摆手说:“不是不是!” “不是早说啊,跟我在这瞎闹腾啥?”陈大厨有几分小气,撇开冷面就走了。 没了人的阻挡,冷面加快脚步,他奔着那尖叫声直去,脚步放快,可能是担心赶晚,他急忙使出追风,摇晃的身姿在走廊间移动,由于头晕的影响,持久度不如正常状态,可是,用来赶点近程也已经足够了。 在那厨房里,富人还未得手,他朝女人那一扑,竟然扑了个空,其余两个富人在那儿看得发笑,一个大男人,连四个小女人都制服不了。 忽然,他一把扑过去,抓到个女孩,便一阵奸笑,落入他手里的女孩,她越是哭得伤心,那富人反而越开心。 女孩在他眼里,就只是货物,她的情绪,哪里会有人去理睬。 富人像个禽兽,正要撕开她的衣服,忽然间,门处一声炸响,门被撞了个稀烂,飞出的木板破片打在富人头上,把他拍晕过去,冷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扶着门框,在喘粗气。 这下,先解决了一个,四位姐姐见冷面出手相救,纷纷出言道谢,冷面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开,她们解意后,便匆匆离去了。 严富人看见冷面,还装模作样地说:“战侯大人,您不好好吃饭,上哪儿来干嘛?” 冷面眼睛扫一扫,看见四位哭泣的姐姐,便是问:“你们这是在干嘛?” “玩玩啊,怎么了,战侯大人不许?” “玩玩?没看见她们都在哭吗!”冷面很严厉地说道。 严富人盯着冷面笑个几声,他似乎觉得,冷面这时的脸容极为滑稽,让他有忍不住大笑的冲动。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严富人逐渐停下笑容,对冷面讲道:“战侯大人,你该不会是想说,自己是个好人吧。” 说完,他又是一通大笑,笑声时而高涨,时而低沉,时而断绝,时而又起。 “好人”二字,像个锄头,直接把冷面的心给刨开,一些回忆也就闪入冷面脑海。 冷面在白猿洞的时候,受到白猿不少照顾,有一次,冷面突破了七个穴道,也许是过于急切,就跑到崖口试试速度,结果没能跑起,从崖口上跌下去,摔在一块凸出来的石头上,虽免得一死,但也落得个重伤,不能动弹。 当天夜里,天空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崖谷的温度,降得急骤,到个第二天,外面就已经是一片冰雪世界了。 这天一大早儿,白猿群都在寻冷面,当它们发现冷面的时候,冷面早已经被冰雪覆盖,他的身体因为冻寒,在不断颤抖。 重伤加极寒,冷面已经奄奄一息了,十只白猿手拉脚踝,连成一根绳,延伸下去,抱住冷面后,由下边的猿猴先爬,一个接着一个地,有序地往上爬。 那之后,白猿给他疗了伤,用身体围着他,给他取暖,还喂他吃东西,照顾他,在每一个日夜里。 冷面养伤期间,也是白猿陪他闹腾,逗他开心,还给他打来果子,看着白猿逗他时的滑稽动作,冷面竟然开心地笑了。 他的笑,是一种天真,年小时候的他都不曾有过的笑容,真美。 大概就是这时候,冷面的心在悄然变化了吧,那个讨厌与白猿做朋友的身影,已经荡然无存。 那每一个温馨画面,一张张地在冷面脑海里播放着,其中有一些,是冷面都不知道的。 画面播放几张下来,冷面的眼眶已经微微湿润,他心里有一个事实:和白猿共处下来,并没有想得那么坏,师傅说得对,所有生灵都是生命,无论高贵与否,都值得珍惜。 这个道理,冷面已经懂了,可是他内心不承认,因为他要追求的是战侯,而不是与一群低贱的东西和平相处。 一味地爬高,变得尊贵,践踏那些低贱的东西,那才是――战侯之道。 现在,他救下四位姐姐,又是出于何意呢?他不知道,只是身体不知怎么,就往这边奔跑过来,好似不听使唤了一样。 冷面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救下四个哭哭啼啼的小姐姐。 这时,严富人依旧在笑话冷面,他停下喘息,直言道:“真没听说过,有哪个追求战侯的,是个好人!” “我想你理解错了。”冷面一眼的冷色,逼进姓严的心中,引发阵阵凉意,冷面十分反感,自己被挂上与战侯相反的名号,他可一点儿也不想成为什么好人,这一刻,冷面的眼神,才不是什么善意,就是一种只有恶人才有的眼神。 冷面狠狠地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只是现在,不怎么喜欢看见某些人仗势欺人!” 这句话,有些吓到严富人,他的额头上,冒起点点冷汗。 这时的他,不再作个恭维样儿,阴沉地讲:“呵,还真是个个性十足的战侯大人啊!” 冷面冷笑一声,说:“别战侯战侯地叫,我都已经知道了,那什么战侯,不过是你给的虚名,才不是什么真的!” 严富人一听这话,也不装了,摊牌了,变成个一脸奸相,直说:“呵,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挺灵通的嘛,我还以为,你要很久才会发现呢。” “果然是真的。” 冷面一眼怒意,自己竟然信了他话,让他摆弄一通,蒙骗不是滋味,他的心里十分不爽,想要发泄,只可惜,身体现在软趴趴的,使不了太大力气,不然一定将拳头捏得咔咔响。 可是,富人虽然骗了自己,但对自己还是优待,可能是自己要的,他真的给不了而已。 冷面这么一想,火气又全然压了下去,他说:“好吧,我想要的,你既然给不了,那我也不在留下。” 说完,冷面拖着身子要走,严富人这会儿奸笑着,他呐喊一声:“慢着!” 冷面停住脚,问:“还有什么事?” “你先看看锅里面。” 严富人说完,笑得合不拢嘴,连忙用手来遮丑,冷面有些好奇,他把视线朝锅里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