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敌人...”溃兵们遇到增援大队,只想着如何安全,直直的跑到阵型前列,隔着严阵以待的袍泽们,就嚷嚷起来,看意思是要和指挥官好好控诉入侵者犯下的屡屡罪行。 “闭上嘴!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你们这些丢人的东西,真该在战场上就被直接被敌人宰了!现在趁着我还没有杀了你们,都给我安静下来。”指挥官厌烦的看看这些逃回来的士兵,心中没由来的火大,德贡黑衣卫士部队的荣耀,在这些胆小鬼手中算是毁了。 不过事情还不算太糟糕,他已经敏锐的注意到了,入侵敌人表现的也不怎么聪明,明明追击溃兵是可以获得很好的进攻时机的行为,如果他们跟这些家伙近一些,现在就能直接发动进攻了。 到时候因为阵型混乱,溃兵新败之类的原因,战斗的胜负还真难料,可他们像是不在乎速度和时机似的,现在还在奔跑赶路,按照他们的距离和速度推算,等入侵者们赶上来进攻,他这边的整队列阵工作也完成了,他们会撞上铁板的。 这样最好,你们等着吧! 黑衣卫队的指挥官暗喜,他谨慎的再看一眼敌人的进军速度,确定无误后才下定决心道:“耻辱的东西,现在我给你们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立即过来,进入队伍整列,与我们并肩和敌人作战,耻辱是你们自己的,至于在不在之后的战斗中把它洗刷掉,你们自己决定吧!” 这是激将的好话,运输矿车驻停点的残余部队听了之后面色羞愧,再停得指挥官愿意他们将功折罪,每个溃兵都如蒙大赦,提起劲儿熙熙攘攘走进增援部队阵中,动作坚定而利索。 这些人还能用。 指挥官看着溃兵们想到,这些人的志气还在,看他们动作,要不了5分钟时间就能完成整队,等到地表入侵者们赶到的时候,就必须面对严谨的方阵攻坚战了。 黑衣指挥官稍微松了口气,看看远处烟尘,眉头又锁了起来,敌人的脚步没停,留给他布阵的时间不多了,敌人既然是入侵,那么就一定会对防御部队发动冲击方可达成战略目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整队以逸待劳,严防死守,防御方总是有点优势的,他看看敌人的数目,心中默算实力对比,暗道,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失败了! “汇入进去了,王老板。”谭良得了老王的劝,虽然不再质疑竹中的行为,但出于为队伍担心的角度,他还是忍不住道:“敌人的队伍已经在汇合了,我们要保证体力作战,按照这么个脚程这样奔过去,多半要撞墙,到时候就没有前面的两场那么好打了。” “不能有问题,你就看小崽子的吧。”老王再给谭良吃一剂定心丸道:“他只要下心阴人,对方绝对没得跑。” 两人说着小话的同时,竹中终于在奔跑中动作了。 无敌大叔队的智将竹中半兵卫屏息凝神,手中捏着两枚扁圆形的小木块,对准正在整队的德贡阵型抛去,不过这意义是什么,看这东西的大小形状还有他轻描淡写的力道,这绝对不是要砸到敌人阵中起作用的攻击武器,那么这次投掷的目的是什么? 对着这扁圆物体的落地,其中一枚沉入土中不见,另一枚则迅速化为一辆造型古朴的战车,那车刚出现,便对着德贡人黑衣指挥官所在的方向迅猛而去,虽仅仅只有一乘,却跑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这是小崽子的象棋子拟态1”老王马上明白过来,对谭老板道:“我就说嘛,原来这就是小家伙的奇招,我们赶紧跟着上吧,后面肯定有得杀,跟你说一句谭老板,至少我见到小东西用这招的时候,还没输过。” 老王知道,德贡人可不明白。 黑衣卫士指挥官有些吃惊,这地表种族也不是假的,他们的进攻手段还真是丰富,这种凭空造出可以冲阵战车的手段,应该是地表种族的神秘力量,和生命禁区中的果实一样。 指挥官就是指挥官,他比普通士兵的临变能力好得多,这辆车距离自己也不算近,而且增援部队人数足够多,这也就是说他们能组成足够厚的阵型,敌人的战车就算是冲过来,也没办法伤到自己,冷静应对就是。 “所有人,都跟着战车进行冲击。”竹中继续奔跑,同时大声命令道:“梯队队形不要乱,我们一鼓作气杀进去!” 先不说你冲不进来,就算你来了,等战车靠近,我难道还不会移动吗? 黑衣指挥官轻蔑的想着,不过出于安全的角度考虑,他还是决定离开现在的指挥位置,不给战车一丝冲撞自己的机会。 “传令,变阵,换位置指挥。”黑衣指挥官下令道:“前队用大盾,拿东西看来不好轻易停下来,一定要挡住,不要让它乱我们阵型。” “长官,请您稍微等一下,恐怕现在我们还不能变阵。”士兵的回答让黑衣指挥官眉头微皱,他转身问道:“怎么回事,我们的阵型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的长官。”士兵解释道:“因为驻停点部队刚刚汇入我们的主队,现在正在做整编列队的工作,如果我们在同时变阵的话,就太混乱,会给敌人可乘之机。” 虽然合理,但是给人一种很不祥的巧合感,黑衣指挥官心想,不过现在不是乱想这些的时候,他甩头沉声,继续道:“叫他们快些,敌人有战车,谁知道还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要被他们钻了空子冲进来。” 稀奇古怪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少,尤其是你选择竹中半兵卫做对手的时候,一定会有你意想不到的东西在你想不到的地方对你进行攻击。 “嘶哩哩~!” 近在咫尺的声响像道炸雷般在黑衣指挥官耳边爆开,他觉得半边身子冰凉,整个人彻底惊到骇然,第一,这是什么声音?第二,这是敌人吗?第三,为什么会离我这么近?这可是在打仗,在这种距离出现非自己人的声音,绝对不是好消息。 他猜对了。 黑衣指挥官循声望去,发现在他左侧斜前方不到三个人的距离处,有一只他从未见过的四蹄生物正驮着一名地表种族冷冷的看着自己。 这名地表种族和他的坐骑都披挂着白色的战甲,给人威严肃杀的感觉,再被地下的阳光照射,显得伟岸如神,这...什么?我该怎么对付? 指挥官先生只来得及想到这么多,那个白衣白甲的地表种族便给他的大脑关了机。 只见他率先发动了袭击,想来他胯下驮兽的速度应该是非常快的,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就像是一道白光,那地表种族驭动坐驮兽,只是一步就冲到了指挥官的面前。 黑衣卫士指挥官倒霉了,首先是驮兽斗大的蹄子对准他的脑袋猛踹一记,这让他吭都没吭一声便倒在了尘埃中,一切快得让人无暇反应。 他身边的卫士还不及援手,那地表种族手上的银枪便随后而至,毫不费力的钻进了指挥官的胸膛。 到此为止,不管是白色郁金香号的武装水手们还是德贡的黑衣卫士部队,双方都看的有点傻,先前的战车是怎么回事?还有白马骑士,他是怎么出现的?这一人一骑是怎么到了离德贡指挥官这么近的地方,发动了攻击? 别说他们了,就算是知道情况的老王也有点转向,他本来以为竹中的策略就是用慢速奔跑麻痹敌人,趁着他们大意用棋子战车冲阵,可是这白骑士又是什么地方钻出来,象棋子拟态的运用也要讲理才行,不可能凭空把拟态召唤到距离自己这么远的地方。 “中国象棋定式,杀局三十一,马三进四,白马现蹄——杀!” 竹中这才轻轻的吐出一句话。 “先三步红色车棋子拟化,大汉革车:汉王朝最后的战车部队,在此之后,历史上拥有重要战争地位的战车就逐渐被骑兵替代,大汉革车配备战马四匹,成员三人,主要以远程武器和长戈对敌人进行攻击,是战场上的主要战斗单位。棋子拟化大汉革车仅能存在120秒,可对使用者指定的目标发动冲锋,对一定范围内的敌人造成合计375点伤害,该伤害最多只能有4个敌人分摊,且忽视防御,配合定式使用,大汉革车的存在时间延长为180秒。” “先三步黑色马棋子拟化,白马义从:东汉末年幽州诸侯公孙瓒的下属骑兵部队,公孙瓒在常年对匈奴的作战中,训练出一支全员骑乘白马,作战风格勇猛战技高超的骑兵部队,号称白马义从。每次作战,公孙瓒都用白马义从冲击敌阵,当者无不披靡。棋子拟化的白马义从能存在15秒,可对使用者指定的目标发动一次铁骑突破,某单个敌人造车其生命值总量一定比例的伤害(对于剧情人物,损失50%,对于选拔者,损失30%,在配合定式使用时,本伤害将会根据定式的具体效果产生变化,具体数值视定式决定,但最高不得超过选拔者45%,剧情人物75%)。” 如果说有什么招数是天生就为竹中这种脑子好的人准备的,象棋的定式词条一定算一个,为了让象棋子的拟态能在他手上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小家伙专门对中国象棋做了研究,在本次世界开始的时候,他就使用定式“马后炮”击杀了哈坎,现在用来对付德贡指挥官的,就是他的另一个象棋定式,车马将军中杀力最强的一招,白马现蹄杀! 白马现蹄的杀力虽强,但是使用起来的限制也很多,在象棋的棋盘上,白马现蹄形成杀招的前提条件就是对手的老将被“恶士”挡死,所谓“恶士”,就是说双士的摆放位置不利于老将的灵活移动,因为位置问题造成了敌人更容易将死的情况出现。 在象棋盘上,这是很好解释的,但是在实际战斗中应用拟态旗子打出白马现蹄杀,又上哪里寻找所谓的恶士呢? 答案自然是德贡溃兵,在阵营上,他们是德贡人,但是在阵型上,因为他们的汇入确实造成了德贡黑衣指挥官没办法立即完成变阵躲避战车的事实,对着这样的目标使用白马现蹄,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战车的冲击只是威慑,用来触发敌人的“变阵被卡死”事实,恶士阻挡老将的局面一旦形成,白马义从就能从敌阵中的特殊位置上被召唤出来,利用15秒的突击时间,将身边的敌方主帅完成将死。 “都愣着干什么?”竹中看看边脚步不自觉慢下来的尼德兰水手们,哼哼冷笑几声提高声音道:“敌人的指挥官已经死了,大家杀上去,彻底冲乱他们的阵型!” 白色郁金香号的暴徒们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不知道小范德坎普先生使用了什么手段,不过现在敌人的指挥官是真真的已经被无名白甲骑士刺死,那骑士虽然在杀了敌人指挥官之后就消失不见,但是敌人因为主官阵亡的惊骇确是实打实的,这等机会再不抓住,那就真的是傻了。 水手们兴奋的怒吼,跟着竹中奋勇向前,而此时还在场上的古朴战车也先他们一步到达了敌人阵前,连声招呼都没打便直接揉进了还在吃惊的德贡人阵列。 散了!彻底散了! 精锐如黑衣卫士的部队也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有效的反击,甚至没人注意到他们的指挥官只是被白马义从给重伤,以至于到底昏迷不醒而已,不过现在,事情也不重要了。 白色郁金香号的水手们终于冲进了德贡人的阵列,竹中的细心和狠毒也在这个时候体现的淋漓尽致,他谁都没管,只是带着那四个能打的战斗水手冲向德贡指挥官的位置,几飞剑先确定地上的德贡人是真死之后斩下了敌人首级,几步冲到战场中的高处,举着首级,用德贡语大声道:“指挥官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