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辰后。 浩浩荡荡的几十个青山剑宗弟子杀气腾腾的上山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一百多号不怕死的赶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长老,会不会有诈啊。” “这家伙都把山碑打碎了,怎么还好端端的在这站着?” “可能正好没有弟子出没,所以这件事还没有被宗门发现。” “不错,是这个理。” 众人心头大定,一颗心思也活跃了起来,如此罪大恶极之人,要是将他拿下或者斩杀,想必一定是大功一件吧。 “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大胆贼子,竟敢毁我宗门镇山碑,看剑。” 慕枫摇了摇头,这帮人实在太弱,数量也很少,让他觉得大失所望,不过,他可不想给对方逃跑的机会,剑六式之拔剑斩! 白光刺眼,剑芒破空。 下一刻。 当三女揉着刺痛的眼睛缓缓睁开时,顿时被眼前这一幕吓呆了,大地撕裂,满目疮痍,再也看不见任何一个活人的身影。 “枫哥哥,他们,都死了吗?” 王倩忍不住发问,虽然前方的废土里还能看到不少的残肢断臂,但她依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嗯,都死了。” 慕枫平静点头,然后带着三女走进了青山剑宗。 “啊!” 虽然慕枫在这之前有嘱咐过她们不要怕,可真当看到这片死人地时,三女都被吓到了,目光所及,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和血,很渗人。 “别怕,没事。” 慕枫轻声安慰她们,如果把她们单独留在外面,他也不会放心,死人而已,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早点适应也是好事。 “嗯嗯,我们不怕。” 小红和小青的小手紧抓着慕枫的手臂,害怕中又有着无比的坚强。相比之下王倩的胆子要大得多,只是慌了一下,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灵秀峰,青竹峰。 这两处地方慕枫都去过,路熟了。 放火,烧。 一个又一个的建筑在大火中熊熊燃烧起来,滚滚黑烟冲天如龙,慕枫的心里有些排斥这样的做法,但又在强逼自己去做。 他想让自己的心狠一点。 这一世的自己不可能再像前世那般出世即无敌,这一次的修行之路也需要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去闯荡,这路上肯定会遇到很多对手,结怨很多仇敌,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担心亲朋好友会受到连累。 因为现在的他太弱小,不足以让人畏惧。 所以他要狠。 狠到让那些敌人不敢肆意妄为,想杀我,想对付我就冲我来,谁敢向我的亲友下手,那他必将千百倍的奉还。 “枫哥哥,你杀了那些人没有搜他们的身吗?” 王倩突然意识提出了这个问题,慕枫一愣,对呀,之前杀的那些青山剑宗的高层身上都有储物戒,里面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啊。 “忘了。” 慕枫很尴尬,连忙带着三女去寻找。 没有,没有,都没有…… 好吧,看来被人捷足先登了。 不出意外的话,储物戒应该是被那些杂役弟子捡走的,他摇头苦笑,算了,就当买个教训,下次肯定不会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了。 王倩走着走着,突然再问道:“对了,枫哥哥,听说青山剑宗有很多高级剑法,你知道藏经阁怎么在哪里吗?” 好吧,我不知道。 慕枫又尴尬了,又买了个教训。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丫头的脑子还挺灵光的,什么好处都能想到,为什么我就想不到这些呢? 放火,放火…… 慕枫将满腔的郁闷化成了动力,带着三女到处放火。 “倩儿,对不起。” 放火的事情王倩做得最积极,慕枫很清楚的感受到,她是在发泄,是啊,青山剑宗的弟子杀了他的父亲,还要侮辱她,她怎能不怒呢? “枫哥哥,我想靠在你身上。” 夜幕下,王倩温顺的靠在慕枫的怀里,痴痴的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堆,泪水流下,他,曾是自己的未婚夫,可是,那已经是曾经了。 现在的他优秀得让她自愧不如,甚至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这样的差距,让她的心一阵绞痛。 这是比她当初含泪写下那封信的时候,还要让人绝望的痛,至少那个时候她觉得还有希望,只要自己努力,就有机会重新开始。 可现在的她心里已经升不起希望了,差距,真的太大了。 或许这一次之后,就真的是后会无期。 “枫哥哥,你以后还会回铁木镇吗?” 王倩心有不舍,这段时间里,她听小青和小红说过,慕枫这次回铁木镇是要接她们俩离开的,要去很远的地方。 “或许,要很多年以后吧。” 慕枫声音低沉的缓缓开口,在经历了这段时间以来的一系列事情后,他也慢慢的学会了大局为重,时时刻刻都在思考接下来的路。 青山剑宗的事了了,可太子的事情可不算完,此人的爹是当今大王,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身为天剑宗二长老兼第二剑峰峰主的岳父。 那可是神血境的强者。 以太子的心性,和平也只是暂时的。 所以接下来的一步,他必须要化解掉这个麻烦才行,可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对付不了那样级别的强者,更不可能只身涉险,他只能借势。 他准备打响自己的天才之名,以此来遏制太子的行动,让其忌惮。 “那,你能告诉我去哪吗?” 王倩抬起头用坚强而又倔强的眼神看着慕枫,她还想试一试,她想努力的追上他的步伐,因为现在的她,真的喜欢上了他。 花开两世难,缘起三生念。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机会,那为何要轻言放弃? “我准备先去大离皇朝。” 大离皇朝是整个横域最强的国家,而天剑宗也在大离皇朝境内,也唯有在那个地方崛起,才能让天剑宗对他产生畏惧和忌惮。 “大离皇朝在哪?” “大离皇朝是大风国的宗主上国,在南方。” “那伯父和伯母也去吗?” “他们不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心情很复杂,就像是地上的火焰和天上的繁星,一个可触不可及,一个可望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