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大人!”陈智兴冲冲的跑过来,带着一脸喜气,本来就小的眼睛越没有存在感。 他近前冲魏潜拱手道,“魏大人也在啊!” 魏潜拱手,嗯了一声。 崔凝嘴角微抽,这人被圣上丢进牢房里关了几日,终于被放出来了,不想着夹起尾巴做人,居然还出来到处晃悠。 “听说……”他看见崔凝吊起的手臂,话音一顿,旋即又问,“你这手是怎么了?” “没多大事儿,脱臼了。”崔凝打量他,发现他一身衣服像腌菜一样,明显是还没有换过,“何事如此着急?” 陈智道,“我这不是一出来就听说宜安公主被抓了嘛!过来问问你何时去抄家。” 宜安公主抓过陈愚,崔凝能理解陈智这会儿为何高兴,但是,“罪都还没定,抄什么家?” 再说了,抄不抄家关他什么事? 陈智搓搓手,“我不是馋她家里和别苑里的那些密道机关吗!抄家的时候能不能……” 魏潜道,“倒也不必等抄家。” 陈智激动的眼睛都变大了,“真的?!” “陈大人擅工?”魏潜问。 提起此事,陈智不由叹气,“是啊!唉!不提也罢!” 弟弟一手好丹青都去卖颜料了,他又怎么好闷头钻研建筑、机关?家里处处都要用钱,总是靠变卖祖产过日子也不是办法,所以他们一家子坐在一起猜长短,谁拿到了最短的一根签,便出来科举做官养家糊口。 就是……被逼无奈只能出来做官这样子…… 崔凝对他们家风已有些了解,却仍是有些不解,“既然擅工,为何不争取进工部?” “进工部?”陈智摆手,“我从前也有过这个志向,但了解工部之后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人在朝堂,身不由己,在其位谋其事,身在工部必须要服从安排,让去建什么就得去建什么,不能由着自己性子来。陈智根本不愿意把自己大好的青春浪费在不相干的事情上,若不是愿赌服输,他连这个地方官都不想做。 魏潜道,“我会令人去搜查宜安公主别苑,带上你也无不可,不过我们事先要约法三章。” 陈智连忙道,“您说您说!” “第一,找到别苑密室;第二,没有同行监察使允许,不可擅自在别苑做任何事情。” 陈智犹豫道,“那我想看遍别苑结构,监察使不让怎么办?” 魏潜勾起唇角,“何必急于一时?日后若由监察司查抄公主名下财产,我允诺你,她所有宅院都可以让你观看两日。” “当真?!”陈智立刻点头,“没问题。” 今日虽不能随意行事,但事先过过瘾也是好的。 易君如捧着一摞书过来,一只脚刚迈进门,便见三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他。 “我……打扰你们了?”易君如悬着脚收也不是进也不是,半晌没敢踩实。 陈智道,“就是这位大人要去查宜安公主别苑的吧?” “我、我我就是路过。”易君如飞快收回脚,“啊,你们忙,我还有事,等会再来!” 说罢,被鬼追似的逃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