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三思手中道剑猛然斩落,脚下坚硬山石瞬间龟裂,以无常道剑为中心,裂纹霎时间向周遭急速蔓延! 开山剑式极为刚猛,那三千精骑胯下战马难免连连嘶鸣,一匹匹高抬前蹄连连后退,险些将三千精骑尽数摔落。 眼见那道无形剑气罡风来袭,那韩俊生连忙将双锤架起护在胸前,虽双脚死死踩进脚山石,怎奈何还是被那剑气推出去百步开外,划出两道深沉沟壑! 那开山剑式的迅猛罡风,直至将韩俊山身形死死嵌入身后巨石后,这才在他一声怒喝下,用那一对紫金重锤搅碎。 “如此威力,也敢号称开山?” 正当韩俊生话音落下之时,却发现身前早已没了顾三思的身影,顿时心头暗道不妙,猛然间扭转腰身,手持双锤向身后横扫而去。 眼见视线中一对巨锤不断放大,奇袭道他身后的顾三思只得举剑格挡,只听得又一声脆响后,二人再度被双方劲气反震出一段距离。 顾三思感受着双臂传来的反震之痛,仍是一脸哂笑说道。 “不叫开山叫什么?叫开你马啊?” “你找死?” 韩俊生话落,手持双锤一跃而起,顾三思却仍不为所动。 眼见那一对巨锤将要砸落,一枚银色箭矢却紧贴着顾三思耳畔呼啸飞过,死死射入二人之间的山石之上,紧接着一道威严的呵斥声,自顾三思身后一颗参天古树上响彻开来。 “够了韩将军!莫要误了皇后娘娘的大事!” 那韩俊生似是对声音的主人很是忌惮,原本高高跃起的身形,此时竟强行卸力止住前冲势头,松开一对巨锤后,冲着自顾三思身后缓缓走出的男子恭敬抱拳。 “韩某被这顾三思一时言语挑衅,这才鲁莽出手,还请仙师莫要怪罪!” 那男子听言轻轻颔首,手中拂尘几番摆动之下,嵌入山石间的银色箭矢,瞬间化作一道赤金流光,如游蛇般涌向男子,最终化作一张黄纸落入手中。 将黄纸收回怀中后,一袭明黄道袍的男子这才转过身来,上下打量起仍虎视眈眈的顾三思,片刻后轻笑说道。 “世人都说顾宗主英雄盖世,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小道有些好奇,顾宗主是何时察觉到小道行踪的?” 顾三思见那人似并无战意,同样将手中道剑收回体内,学着先前韩俊生样子抱拳说道。 “嘿嘿,不瞒仙师您说啊,三思我从小就对道法向往至极!一直想去那龙虎山天师府一睹众仙师风采!” “自方才见到韩将军时,顾三思就隐隐察觉到我藏剑阁一阵仙气缭绕,可韩将军毕竟只是一介武夫,怎会有生出仙人之像?” 顾三思言至此处,刻意停顿片刻后,这才冲着一脸阴沉的韩俊生抱拳谢罪。 “嘿嘿嘿,三思向来心直口快,还请韩将军不要怪罪哦。” “对了,三思一个不小心呀,就把将军的宝甲弄成这样了,若是将军不介意的话,我也给你一身我的衣服,你也可以把它弄碎哦。” 顾三思说罢,也不在乎韩俊生双目喷涌的怒火,贱兮兮的一阵灿笑继续说道。 “所以啊,三思我想来想去,除了龙虎山天师外,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一顿令人眼花缭乱的糖衣炮弹下,那手持拂尘的男子微微一笑,朱唇玉齿轻张下,顾三思只觉的一阵春风拂面,着实是有些出尘的味道。 “顾宗主廖赞了,我萧平昇只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哪里担得起仙师二字。” 闻听这话,顾三思慌忙摆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我说今日藏剑阁怎这般霞光万丈!原来是国师大人座下首徒莅临我藏剑阁!三思有失远迎,还请萧仙师不要怪罪!” 萧平昇仍是一副笑颜,自怀中摸出一张黄纸,递交给顾三思面前。 “虽小道我谨遵师命,暗中与韩将军一同前来,可方才举动也算得上是暗箭伤人了,这张隐匿符就送于顾宗主,权当是小道给宗主赔礼了。” 顾三思虽嘴上连连说着不要,可身体却很诚实的一把接过萧平昇手中黄纸,笑嘻嘻藏入怀中。 这可真不是他顾三思没出息,要知道出自天师府的道家符咒,就算是最低级的净神符,也可以在黑市上拍出百两银子,可以说是有价无市,十分珍惜。 眼见顾三思如此作态,除却岳千城仍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其余人等皆是神色古怪,就连萧平昇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皇后娘娘圣喻难抗,还请顾宗主不要让小道为难啊。” “诶,萧仙师这话说得,小弟我就算有九个脑袋,也不敢跟皇后娘娘作对啊!只是……” “顾宗主但说无妨。” 闻听此言,顾三思这才搓搓手笑道。 “只是不清楚事情缘由,心里难免有些忐忑嘛,嘿嘿嘿。” 那萧平昇沉吟半晌,心中衡量片刻后,手中拂尘轻挥下,怀中悠悠飘出几张黄纸。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那数张黄纸霎时间光芒大作,随后消散化为点点金光,围绕着两人飞速环绕,片刻后凝结成一方赤金光罩,将二人与外界隔开。 做完这一切后,萧平昇这才缓缓问道。 “顾宗主可知前些日子,那程山海重伤凌貂寺一事?” 听见这话,顾三思虽心头一阵,可表面仍显不动声色。 “自然听说过,只是不解他为何要与凌貂寺为敌。” 萧平昇闻言,深深看了眼顾三思后继续说道。 “我听王府一守城士卒说起过,顾宗主是与赵倾城一起入的沐川城,结果当晚程山海就出现在沐川城中!” “而后,程山海又劫走了悦凤楼阁主赵峻山,接过三日之后,悦凤楼主事玉凤娇便出现在你那什么度假山庄内。” “最近的一次,程山海又紧随顾宗主之后,奇袭了沐川城王府,似乎那程山海的背后总会出现顾宗主的影子,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原本,小道怀疑程山海是奉了顾宗主的命,处处与大赵朝廷作对,可直至昨日!才终于洗清了宗主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