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希冠嘿嘿冷笑道:“两年前求亲不成,不知道现在雪衣仙子可劝得杭老庄主改变主意了了?”王雨霏顿时脸红了,骂一声道:“不要脸!”散黎玉拉起王雨霏道:“无耻小人,不要理他,我们走!”雷希冠却又将手中折扇一扬道:“话还没说完,急着走什么?”散黎玉大怒,把剑一横,怒目高挑道:“滚开!” 雷希冠竟不理会,嘿嘿笑道:“不要动怒吗。刚刚手下惊扰了两位姑娘,自当要回礼赔罪。”说话间,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朵黄灿灿的花来,举在手中道:“这是一朵妄境金莲,送于雪衣仙子正是应了『鲜花赠美人』一说,权当是与雪衣仙子赔罪如何?”王雪霏一张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他。不想雷希冠竟直送往王雨霏鼻前道:“这花数十年才开得一回,馥郁芬芳,雪衣仙子若是不信,可闻一闻。” 王雨霏防不得他会如此无礼,大吃一惊,连忙往后一退,却还是闻到了那股香味,果然是奇香无比,钻鼻而入,竟让她立时打了一个喷嚏。散黎玉见状,怒斥一声,挥剑斩出,剑光一闪,雷希冠猛缩手间,花已被斩断,掉在地上。另一截花茎仍在雷希冠手中,竟兹兹往外冒出青烟。雷希冠拾起地上的花朵,嘿嘿两声道:“如此好花,雪衣仙子不喜欢就算了,何苦要斩断了。” 散黎玉与王雨霏又惊又怒,两人牵了手,一齐跃出几步远,散黎玉这才问王雨霏道:“师妹,可有异样?”王雨霏微一运气,觉得并无异常,摇了摇头。散黎玉怒斥道:“无耻淫徒!若是我师妹有恙,定饶你不得!”雷希冠眯了一双细眼,哈哈笑道:“我还要上门求亲,如何敢把这来日的夫人伤得半根皮毛?散花娘子倒是多虑了。” 两人生怕他还要耍出什么花招,不敢久留,急忙离开。一时都觉得晦气,一出来竟遇上这样一个无耻之徒。 第二早,两人便匆匆上路,孰料雷希冠竟如鬼魅一般,远远地跟了,也不靠近,也不远离,带着那一帮手下,隔了二三十丈,不徐不疾地跟着。 两人心里惊惧。硬拼倒是不怕,怕的是他那无影无踪防不胜防的毒烟迷雾。却又甩之不脱,只得加速赶路,一心只盼着能早些会到走散的师兄弟。好在两人识得前往西玉竹山庄的道路,一路尽拣些热闹村镇,天色一暗便寻店投宿,倒也没出什么差迟。 只是王雨霏几日来,每到傍晚,便脸色绯红,浑身发热,只觉得昏昏沉沉,但半个时辰后便又恢复。头两天散黎玉并未在意,到第三日,见王雨霏双腮通红,全身发烫,双脚无力,便有些慌了,不料一盏茶的功夫后却又渐渐褪了,这才放下心来。她们连赶了三日的路,虽一直未见到同门师兄弟,却也渐渐近了西玉竹山庄的地界,再走一日便可到了,两人心中渐渐安定些。 料想那小邪医怕果是要跟了在身后去提亲,虽恨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奈何他不得。这日下午便到得白云镇,过了这个镇子,再走几个时辰便可到西玉竹的势力内,两人便轻松了一些,决定晚间在此住宿。路过镇上一家酒馆前,忽听得有人唤道:“黎玉!雨霏!”两人停步抬首,看到自酒馆出来两个身着青衫的年青人,待看清了,登时大喜。 原来这两人是松柏谷松柏郎中松青的儿子松丞林与徒弟玉正江。松柏郎中是杭正平的朋友,平日里多有来往,彼此的徒弟自然都是认得的。 四人便一道进了酒馆,一问才知,原来松柏郎中赴常山法常寺正品长老的寿宴尚未返家,途中收到杭正平的快信便转道去了西玉竹,松丞林和玉正江却是才从松柏谷赶来的。 散黎玉与王雨霏自然少不得将一路所遇告知。二位年青人都义愤填膺,恨恨道:“我们现在一路同行,今夜连夜赶路,明早便可到西玉竹山庄,却不怕他的邪门歪道!” 四人便在酒馆饱餐一顿,一道启程。散黎玉回头看看,雷希冠一行竟未跟上来,也就不以为意。四人走到白云镇十里外一片松树林中,天色已渐渐接近傍晚,王雨霏脸色又红起来。她本肤白如雪,这一番红,却似半天的晚霞落到了脸上,显得满脸娇羞,又气喘微微,身软脚沉,口中只说好热。散黎玉说起这几日,她每晚都是如此,须得休息一阵才会恢复。 松丞林与玉正江看得心中暗惊,都道:“恐是中了那恶徒的什么花毒,到得玉竹山庄,定要好好调治。”正说话间,猛听得有人狂笑,竟是雷希冠带着那帮豺狼手下,手中摇着折扇,自林中走出来。 三人大惊,立刻转成一个小圈子,将王雨霏护在其中。散黎玉厉声喝道:“雷希冠,你想怎样?”雷希冠哈哈狂笑道:“我辛苦跟了雪衣仙子与散花娘子四日,还想怎样?自然是要抱得美人归了!” 松丞林怒骂道:“无耻恶徒!若是有种,便明刀明枪,不要使些下三滥的手段!”雷希冠阴测测道:“若不使这些,又何以扬我邪医殿的名声?”转头又对那些个手下道:“还等什么?”七八个汉子立时围了上来,亮出兵器,散黎玉身形回转,还未等得走近前来的汉子出刀,寒光闪处,竟有三个大汉嚎叫一声,身上手上血淋淋中了剑招。雷希冠骂得一句:“不中用的蠢才!” 话间未落,猛一扬手,抛出两个小球来,松丞林与玉正剑伸剑一挡,小球啪地裂开,喷出一股黑烟,立时弥漫开来。两人大惊,急忙用手捂鼻,跳了开来。散黎玉待要伸手去扶王雨霏,,只见黑影一闪,竟已被雷希冠抢先得手,一把抱了过去。王雨霏昏沉之中,人事不知,竟无半点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