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漾也没真走,她只是又一次的上屋顶待着了。 她也不知道任如意和杨盈说了什么,只见任如意刚离开杨盈房间没多久,杨盈就换好衣裳出门了。 杨盈踉踉跄跄的在路上走着,伶舟漾则是步伐轻盈的在屋顶上跟着,时不时又用轻功跳一下屋顶。 看着杨盈走到元禄门前,伶舟漾了然了。 刚叫钱昭给她画李同光的画像时,她已经问过元禄的事儿了,想来是任如意让杨盈来找元禄的。 伶舟漾蹲在屋顶上,看了一下在敲门的杨盈,然后她就往旁边随意瞟了瞟,就看到任如意站在元禄房间旁边的屋底下。 也对,任如意是杨盈的师傅,她怎么可能会放心杨盈独自出门呢。 想罢,她就打算继续看,但还没转头,她就发现任如意摇了摇头。 看样子肯定不会是对她摇的,毕竟任如意没抬头看她。 那就说明她这边屋顶下也有人。 看着杨盈进了元禄的屋子,伶舟漾才从屋顶上跳下来。 “哎哟!” 她的心猛得一跳,还以为自己会直接摔到地上,但并没有,她再次跌进了那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你怎么这么爱上屋顶?”钱昭是真的好奇。 在屋顶睡觉,在屋顶喝酒,还在屋顶跟踪。 伶舟漾仰头,眨了眨眼睛,“这个嘛,要不你先扶我回去吧,我脚崴了。” 伶舟漾打死也没想到现在自己的身子会那么的脆弱,跳下来的时候竟然还崴了脚。 闻言,钱昭没有出声,直接打横抱把伶舟漾抱走了。 靠在钱昭怀里,伶舟漾觉得脸又开始发烫了,“咳,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的,你这样抱着我不太好吧。” 钱昭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我觉得很好。” “不过你这个上屋顶的习惯要改改了。” 伶舟漾摇头,“啊?不改不改,站得高,看得远。” 钱昭幽幽道:“那你的脚不痛了?” “我就没说过痛啊,叫你扶我,你却偏要抱我。”崴脚这点痛算得了什么,她还经历过更痛的呢。 在伶舟漾面前,钱昭从来都是有话直说的,“是我想抱你。” 伶舟漾感觉舌头好像打结了,“那,那你不是已经抱到了吗?还不满足吗?” “目前很满足,以后就不一定了。”这是钱昭的实话。 伶舟漾轻声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伶舟漾深知,不能让钱昭继续说下去,不然都不知道会说到哪儿去。 钱昭低头看着伶舟漾羞红的脸说道:“好,听你的。” 元禄房间。 被元禄安慰一番,杨盈犹如枯木逢春,人也鲜活了起来。 两人从修行状立传记聊到了怎么死才能在史书里写个好名声。 元禄:“服毒,我找老钱配服上号的毒药,脖子一仰那么一喝,我保证,死了脸色也不会发青。” 杨盈还隐隐有些兴奋,“真的啊?” 元禄十分肯定的答道:“真的。” 杨盈:“老钱还有这一手,那,那能不能让他配得好喝一点,最好是甜的。” 元禄表情有点为难,“这个……这个有点难。”说完他转念一想,“不对,我们可以叫伶舟姐姐帮配啊,伶舟姐姐很会配毒药的。” “可是,我和伶舟…姐姐不熟,她会帮我配吗?”杨盈想起了刚在房间的时候,伶舟漾骂她是蠢货,她觉得自己可能不太讨喜。 元禄拍着胸脯保证,“殿下你就放心吧,伶舟姐姐人很好的,只要你想要,她绝对能给你配出来。” 杨盈:“那我想要酸甜的。” 元禄:“甜的吧,甜的好喝。” 杨盈:“我就要酸酸甜甜的,是我喝又不是你喝,酸酸甜甜才好喝呢。” 任如意看着屋里正在争论的两人,无奈的笑了。 元禄看见门口的任如意,露出了一个得意的表情,任如意见状就对元禄竖起了拇指。 * 伶舟漾房间。 钱昭将伶舟漾放到床上坐着。 “哪边脚?” 伶舟漾指了指她的药箱,“左脚,你先拿药酒。” 钱昭十分听话的去翻药箱了。 伶舟漾:“那个,就那个小葫芦瓶,啊对,就是这个。” 钱昭把小葫芦瓶拿出来后,拿了一个凳子就坐在了伶舟漾床前。 他轻柔的拉过伶舟漾的左脚,把裙摆往上提了一点,刚准备给伶舟漾脱鞋,但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就停住了。 伶舟漾懵,“你干嘛停下?” “我去叫任姑娘来给你搓药吧。”说着,钱昭就准备站起身来。 伶舟漾是真的不理解,“钱昭昭!你在搞什么啊,把我抱回来又给我整这出?” 向来不喜形于色的钱昭,这次脸红了:“我……虽然我们在一起了,但是我不能毁你清白。” 伶舟漾愣了一下,“毁我清白?你给我搓个药能毁我什么清白?” 钱昭只能柔声解释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脱了鞋袜,对你的名声不好。” 伶舟漾:“……” 一时之间她竟然无法反驳。 原来钱昭是有些古板在身上的。 伶舟漾嘴角微抽,“那你放心,我没有名声,如果你嫌弃我,那你就出去吧。” 说完,她直接把脚从钱昭腿上抽了出来。 钱昭有些为难,“阿漾,我不是那个意思。” 伶舟漾叹了一口气,“钱昭,我以前是个刺客,刺客都不讲究这些的。” 钱昭:“可你现在不是了。” 伶舟漾眼珠一转,“哎哟,我的脚好痛啊,钱昭昭~放药,搓一搓。” “好好好,我给你放药给你搓,你忍着点。”伶舟漾这一喊直接把钱昭吓坏了,他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 钱昭小心翼翼的把伶舟漾的鞋袜脱了,然后就看见她脚踝处有些微的红肿。 他将药酒涂擦在伶舟漾脚踝患处以及周围,然后就开始慢慢的按揉,他也会医术,所以手法极其专业。 伶舟漾双手撑着床,看着钱昭耳尖殷红,她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钱昭昭,你耳朵那么红,是不是害羞了?” 钱昭吞了吞口水,没敢抬头,低声应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