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王城实在太危险
“殿下,养伤这么多年,伤虽好了,但人老了,刀也钝了,前些日在潭城与幽丘谍子交手时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以后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戚北行言辞诚恳,听他这么说,姜韬好奇:“为何会这么想?” “虽然不知道筹谋者是谁,但执行此次计划的幽丘谍子,大多是年轻人,当时高猛将军被困谷中,我试图救他脱困,可面对幽丘年轻一辈,竟有心无力,实在惭愧。” 戚北行说着,把所见详细描述一遍,讲与姜韬听。 姜韬听罢,神色严肃:“本宫这几天也思虑颇多,幽丘筹谋这么久,竟没听到一点风声,如今算上你所述之事,看来有些事已是迫在眉睫了。” 戚北行:“殿下的意思是?” 姜韬说道:“一是建立全新的谍报、检查机构,二是选贤举能,培养年轻人,对了,本宫听说你收了一个徒弟,你若不愿意回来,让他入殿前禁卫,未来接你衣钵如何?” 戚北行如实说道:“一个不成器的小子,才刚打开气府,不符合标准。” “刚打开气府,那确实难办。”姜韬想了想,“罢了,你一路奔赴王城,应该累了,今日先回去歇息吧,我让人为你安排住处。” 戚北行婉拒:“我那徒弟已经去客栈开了房间,殿下无需费心。” 姜韬无奈:“你呀,还是那么倔,行吧,本宫也不勉强你。” 戚北行当即告退,一路离开王宫,虽然久居山中,但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姜韬执政并不久,前些年他的父亲,曦玉之主,也是九王之一的姜正称听到鼎中神音,要闭关,这才把政事都交给他来打理。 姜韬虽有雄才大略,但姜正未死,他不可能一上来就大刀阔斧,改变朝堂格局,实际上若群臣贤能,他也无心改变,但事实证明,固化的格局带来不会是强盛,只会日渐腐朽。 “看来殿下正需要这个契机。”戚北行虽然行伍出身,没多少学问,但曾身居要职,耳濡目染,有些事情还是能想明白的。 慕将离不知道变革将至,在城里逛的还挺快活,看到远处围着人,有热闹,他也凑了过去。 “这是在做什么?”他朝人群外围的一个男子问道。 那人瞅了慕将离一眼,感觉是个威胁,把他推开:“什么做什么,抢绣球啊,不想抢的别来挨边。” “哦?还有这热闹。”慕将离去找抛绣球的姑娘,一抬头,还没瞧见楼上的姑娘呢,就听到阵阵哄闹声,接着一个大红绣球朝自己砸了过来。 耳边似乎还有抱怨声:“往哪扔呢,这么偏,故意的吧。” 他下意识伸手要去接,伸到一半才惊醒,浑身冷汗,连忙收手,躲了开去。 他这一躲,没人接,绣球落地,慕将离看看地上的绣球,再看众人,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要不你们重新抛?” “不抢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过来捣乱的吧。” “我不是,我没有。”慕将离感觉这些人想要一拥而上过来揍他,赶紧开溜,王城真的是太危险了。 看他跑了,楼上的姑娘跺了跺脚,十分幽怨。 接连遇着“险情”,慕将离不敢再乱跑了,跟着路人的指引,来到东来客栈。 客栈不大,位置也在王城边缘,慕将离一瞧就知道戚北行选这家客栈是因为便宜。 开了两间房,慕将离进房间休息,若是以前,躺着不玩会手机,肯定浑身不得劲,不过现在这习惯已经改得差不多了。 没有困意,他就练气,一直等外面传来声响才起身。 走廊中,客栈的小厮领着戚北行到房间:“这两间便是慕公子开的房间。” 慕将离开门:“师父,你回来了。” 戚北行点点头,让客栈小厮离开后,进了慕将离的房间。 慕将离好奇:“师父,你去宫里和殿下都说什么了?” “你对自己的以后,有什么打算?”戚北行不答反问。 “跟着师父你学武啊。”慕将离说着,琢磨出问题了,“是殿下那边对师父有什么安排?那我以后还能跟着你吗?” 戚北行没有瞒着他:“今时不同往日,殿下正值用人之际,我如今伤势已经痊愈,虽因伤实力打了折扣,但还算可用之人,不愿辜负殿下对我的信任,至于你,先前殿下也透露出让你进殿前禁卫的意思。” 慕将离试探着问:“这是想用我拴住师父?” 戚北行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以你实力不足,尚不够格,婉拒了殿下,不过若你有意,再练上三五年,未必没有机会。” “三五年?” “不然呢。” 慕将离想了想:“三五年就不说了,殿前禁卫的制度一定很严苛吧,还有没有别的安排,轻松点的,自由点的?” 他这点心思,早就被戚北行看透了:“哼,就知道你成不了大器。” “嘿嘿。”慕将离没有反驳,反正只要不让他去就行,他肯定受不了那种管束。 戚北行和慕将离说话的时候,姜韬来到一处山水庭院,院中山水布局很有讲究,院子虽不大,但一进院中,便觉得天地辽阔浩瀚。 亭中坐着一位老者,白发白须,但脸上却没有很明显的褶皱,让人不敢断言他真的老吗。 姜韬虽然贵为曦玉太子,如今的摄政王,但来到亭中时,却毕恭毕敬:“请太师助我。” 被称为太师的老者笑道:“殿下说得哪里话,殿下既然坐在王位上,那要做什么,去做就是了,我身为太师,本就该辅佐殿下。” 有这句话,姜韬心里就有底了。 倒是王城的各个府邸中,有些不安,能在朝堂中坐到高位的,哪个不是老狐狸,早就嗅到味了,姜韬想要打破朝中格局,在诸位大臣心中已不是秘密,接下来就看看谁要倒霉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周逸就很乐呵,闲来无事去看望太师,刚好姜韬也在。 “殿下。”周逸行礼。 姜韬见他过来,说道:“西南之事,你是最先有所预见的,怪本宫不曾信你,你心中不会有怨言吧。” 周逸忙道:“臣不敢,臣惶恐。” 姜韬摇摇头,什么不敢、惶恐,他才不信:“我刚已经与太师商量,既然你不愿意每日上朝议政,那么本宫另交给你一项工作可好?” 周逸咧了咧嘴:“臣能说不好吗?” 这回答都在意料之中,姜韬笑了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