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玉楼三楼的包间内,林巧儿再次见到刘莹月之后吓了一跳。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明显憔悴了不少,看见林巧儿,苦涩地笑了笑。 “小月……你……”林巧儿与她这几年的相处,也早已是好友,私下她这么称呼刘莹月早已是习惯,看着从前活泼开朗的朋友变成这样,林巧儿心里,不难过也是假的。 “好久不见。”刘莹月叹道。 林巧儿神色复杂地在她面前坐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一直在想办法打听,但是又怕对你造成困扰……” 刘莹月:“是我不好,我本应该早些告诉你,但奈何这一个多月以了一些,我父亲被昔日同僚举报,如今京中正在彻查我父亲的案子,所以有些棘手。” 林巧儿点头:“我的确……是听说了一些,但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刘县令这样的好官如果都能被冤枉,那我真的是不敢相信公平和正义了……” 刘莹月叹气:“可是在官场,比我们做生意是要复杂更多的,你应当还记得几年前的魏家之事吧。” 林巧儿连忙点头,她当然记得。 “几年前要不是县令大人帮我,我都不敢想……” 刘莹月叹气:“但也正因为那次,我父亲他被一些官员给记恨上了,当初那知县敢为所欲为,背后也是牵涉到了不少人的利益的。” 林巧儿睁大了眼。 “但是我父亲没什么可后悔的,他不愿意和一些官员同流合污,即便不是那件事,也会有用心之人用别的事情来弹劾他的。” 林巧儿:“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今日……” “不出意外的话,我父亲会被贬黄州,除夕之前就会走。” 林巧儿闻言大惊! “黄州?!” “是,应该是黄州的某个县,具体是哪里朝廷的文书还没有下完,拿出了一个账本。 “咱们在一起合作了快四年,你为人厚道,每一年的账本咱们两人都很清楚,我这两日做了另外一份出,愣住了。 “咱们的生意……也会被查吗?” 刘莹月摇头:“我还没有,但是我哥哥的铺子和庄子都被查了,大概他们觉得我是女流之辈,而京城的那些个贵小姐,手上有两三间铺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没有太多人重视,但是凡事我想着做个准备最好。这账本是我请人专门算过的,属于最正常的情况,他们那些贵小姐们都做账,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这一点,林巧儿很明白,四郎当初也和她说过,但是这件事由她提出来不好,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还有,这里是我自己的三百两银票,都是这几年攒下来的,你留着,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你还我便是,如果没有的话,就当咱们朋友一场,我给你新铺子的投资。千万收下,别觉得不好意思,这是在帮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林巧儿听着这些交代后面事的话,心里酸得不像话。 “小月,这……你说得我都有些……” 刘莹月此时笑了。 “哎呀,其实也没什么,你就当我出嫁了,嫁走了!反正你也知道,我本来这个冬天就是要嫁人的嘛。” 林巧儿眼睛当真红了:“这不一样,这怎么能一样呢……那是府城,离咱们临安县又不远,你、你现在要去的是黄州……黄州在最东边吧……刘大人的事情,当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刘莹月眼中也闪过一丝心酸:“我不知道……这些事爹爹不会让我插手的,我只知道,父亲在哪,我们家人就在哪。不过……我一直觉得,做人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要我爹还在官场,以后谁的事又说得准呢,所以,我都没有这么悲观,你也别太难过了。” 林巧儿看着她,心中感慨万分。 两人相识四年,她一直都觉得刘莹月身上有一股子劲儿。 她之前在书上读到过一句话,叫巾帼不让须眉,此时此刻,她就想到了这句。 “我今天时间不多,叫你过来也是不想让蜜味观被人盯上,哎……真是有些遗憾,走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去看一眼了,你这几日,若是有时间,替我做些点心吧,我想带在路上吃。” 林巧儿到底没忍住,落了泪。 两人面对面坐着,刘莹月最后擦了擦眼尾。 “虽然我是县令家的小姐,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但是我总觉得你是和一般人不一样的,也早已将你当做了朋友。巧儿,这没什么,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爹也不可能一直在临安县当县令的,这四年的时间,我在这儿过得很开心,以后有机会,还真想回不出来。 刘莹月起了身:“走吧,祝你的零食铺早日开业呀。”- 这一晚,林巧儿在家中都是闷闷不乐的。 成家人听说之后,心里也有些低沉,大姐明显也很难过,毕竟几个月之前,她刚刚去县令府做宴,那和蔼的老太太,至今还让成小兰印象深刻。 林巧儿躺在炕上,眼睛红红的。圆圆满满像是察觉到了娘亲的失落,一直乖乖地坐在身边,不吵也不闹,成满满咬着手指头,委委屈屈,想哭不敢哭,就这么看着林巧儿。 成正业进来,抱起女儿和儿子,小声道:“去找外祖母,爹爹哄哄娘。” 两个小家伙已经满了三岁,什么话都听得懂,他们知道爹爹能哄好娘亲,立马咬着手指点头:“爹爹、哄好!” 成正业笑了,低声:“好,爹努力……去睡吧。” 邱氏过来接外孙了,成正业将门落了锁,就转身上了炕。 他刚坐下,林巧儿就翻了个身过来,将人给抱住了。 “四郎……” 成正业心领神会,一伸手,就将林巧儿抱在了胸膛上。 “不哭。”成正业一手轻拍林巧儿的背,和哄女儿的方法如出一辙,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但是夫妻两独处的时候,林巧儿明显还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 也只有在成正业怀里,林巧儿才能尽情宣泄出自己的情绪有笑的呢……我和大姐还去了县令府,我们还一起商量要开零食铺子的事情,现在还没开业呢,她就要走了……” 成正业给她擦眼泪,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 “世事无常,官员的升迁和调任都是说不准的事情,你没听说咱们府城的上一任知府吗,一生好几次被贬又好几次升迁,他们的事情会不会出现转机?会不会以后重新回到临安县?” 成正业不忍心骗她,片刻后才道:“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不管在哪,肯定都不会过得很差,刘大人即便去了黄州也还是朝廷命官,说明这次告发他的结果不算太严重,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林巧儿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点了点头。 “我明白,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只是我在临安县的朋友不多,如今要走一个,难免伤感。等过一阵子,我就好了。” 成正业捏了捏她的脸:“在我面前你还说这些干什么,难过了,我的肩膀永远都在这儿。” 林巧儿依赖地靠进他怀里,努力平和自己的心情。 “他们说除夕之前动身,到时候我想去送送他们,小月说还想吃我做的点心,我得多做些,他们路上吃才好。” 成正业:“好,听你的。” 这日后又过了两三日,刘县令之事已经在临安县被传开了。有些百姓义愤填膺,觉得朝廷冤枉了一名好官义愤填膺,也有一些高高挂起事不关己,是不以为然的态度。 但不管怎么样,朝廷的文书的确已经下来了,腊月十五就要动身,这几日,成小兰和林巧儿都在忙着。 成小兰也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于是赶了一批干粮出来,在路上放久一点也不会坏,而林巧儿则做了些刘莹月最喜欢的点心和酥饼。 刘县令出城那日,还是有不少百姓们去送的。 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有人恨他就有人爱戴他,所以不少的百姓都自发送了些东西过来,林巧儿和成小兰将东西递上去,遥遥地和刘莹月招了招手。 刘县令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或许他也舍不得自己用心耕耘过的这片土地,也舍不得自己照看过的这些百姓,一时百感交集,干脆不去看。 总之,马车缓缓地从临安县出发,林巧儿和成正业一路护送他们到了城门口,官兵拦下百姓,这才停在了脚步。 此时还有半月便是除夕,刘家今年这个年,注定是要在路上过了。- “听说了嘛?新县令马上就要到了!” “是谁呀!” “听说是从盐城那边调任过来的呢,好像姓邢,还挺年轻的,家中在京城还有势力呢。” “啧,如此年轻有为嘛?希望是个为民的好官。” 腊月二十三,大街小巷都在传临安县新县令的事情,成家自然也有所耳闻。 成小兰和林巧儿都在忙铺子里的事顾不上,谢安倒是找成正业说过一次这件事。 成正业道:“姐夫怎么想?” 谢安:“毕竟人来了,招呼肯定是要打的,以现在的成家,不想引起注意都难。” 成正业嗯了一声。 “那年关跟前就想法子去探探吧,也不知道新的对,招呼肯定是要打的。” 腊月二十六,爹娘的第二封信从府城快马加鞭的送了回来,大概是成婆子和成老汉也想在除夕之前让儿女收到消息,这回走的是急传。 毕竟要过年了,老两口放心不下老家,字字句句之间都饱含着关心和思念,成正业看完之后笑道:“爹娘操心着家里,还寄了一些东西给圆圆满满。” 林巧儿感动不已:“这么远,爹娘真是有心了。” “爹娘还说,京城的冬天比家里冷多了,等开春回暖些,他们就朝回走。” 有了爹娘的这封信,这个年关,才终于有了些许的盼头。. 翡玉楼三楼的包间内,林巧儿再次见到刘莹月之后吓了一跳。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明显憔悴了不少,看见林巧儿,苦涩地笑了笑。 “小月……你……”林巧儿与她这几年的相处,也早已是好友,私下她这么称呼刘莹月早已是习惯,看着从前活泼开朗的朋友变成这样,林巧儿心里,不难过也是假的。 “好久不见。”刘莹月叹道。 林巧儿神色复杂地在她面前坐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一直在想办法打听,但是又怕对你造成困扰……” 刘莹月:“是我不好,我本应该早些告诉你,但奈何这一个多月以了一些,我父亲被昔日同僚举报,如今京中正在彻查我父亲的案子,所以有些棘手。” 林巧儿点头:“我的确……是听说了一些,但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刘县令这样的好官如果都能被冤枉,那我真的是不敢相信公平和正义了……” 刘莹月叹气:“可是在官场,比我们做生意是要复杂更多的,你应当还记得几年前的魏家之事吧。” 林巧儿连忙点头,她当然记得。 “几年前要不是县令大人帮我,我都不敢想……” 刘莹月叹气:“但也正因为那次,我父亲他被一些官员给记恨上了,当初那知县敢为所欲为,背后也是牵涉到了不少人的利益的。” 林巧儿睁大了眼。 “但是我父亲没什么可后悔的,他不愿意和一些官员同流合污,即便不是那件事,也会有用心之人用别的事情来弹劾他的。” 林巧儿:“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今日……” “不出意外的话,我父亲会被贬黄州,除夕之前就会走。” 林巧儿闻言大惊! “黄州?!” “是,应该是黄州的某个县,具体是哪里朝廷的文书还没有下完,拿出了一个账本。 “咱们在一起合作了快四年,你为人厚道,每一年的账本咱们两人都很清楚,我这两日做了另外一份出,愣住了。 “咱们的生意……也会被查吗?” 刘莹月摇头:“我还没有,但是我哥哥的铺子和庄子都被查了,大概他们觉得我是女流之辈,而京城的那些个贵小姐,手上有两三间铺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没有太多人重视,但是凡事我想着做个准备最好。这账本是我请人专门算过的,属于最正常的情况,他们那些贵小姐们都做账,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这一点,林巧儿很明白,四郎当初也和她说过,但是这件事由她提出来不好,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还有,这里是我自己的三百两银票,都是这几年攒下来的,你留着,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你还我便是,如果没有的话,就当咱们朋友一场,我给你新铺子的投资。千万收下,别觉得不好意思,这是在帮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林巧儿听着这些交代后面事的话,心里酸得不像话。 “小月,这……你说得我都有些……” 刘莹月此时笑了。 “哎呀,其实也没什么,你就当我出嫁了,嫁走了!反正你也知道,我本来这个冬天就是要嫁人的嘛。” 林巧儿眼睛当真红了:“这不一样,这怎么能一样呢……那是府城,离咱们临安县又不远,你、你现在要去的是黄州……黄州在最东边吧……刘大人的事情,当真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刘莹月眼中也闪过一丝心酸:“我不知道……这些事爹爹不会让我插手的,我只知道,父亲在哪,我们家人就在哪。不过……我一直觉得,做人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要我爹还在官场,以后谁的事又说得准呢,所以,我都没有这么悲观,你也别太难过了。” 林巧儿看着她,心中感慨万分。 两人相识四年,她一直都觉得刘莹月身上有一股子劲儿。 她之前在书上读到过一句话,叫巾帼不让须眉,此时此刻,她就想到了这句。 “我今天时间不多,叫你过来也是不想让蜜味观被人盯上,哎……真是有些遗憾,走之前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去看一眼了,你这几日,若是有时间,替我做些点心吧,我想带在路上吃。” 林巧儿到底没忍住,落了泪。 两人面对面坐着,刘莹月最后擦了擦眼尾。 “虽然我是县令家的小姐,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但是我总觉得你是和一般人不一样的,也早已将你当做了朋友。巧儿,这没什么,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爹也不可能一直在临安县当县令的,这四年的时间,我在这儿过得很开心,以后有机会,还真想回不出来。 刘莹月起了身:“走吧,祝你的零食铺早日开业呀。”- 这一晚,林巧儿在家中都是闷闷不乐的。 成家人听说之后,心里也有些低沉,大姐明显也很难过,毕竟几个月之前,她刚刚去县令府做宴,那和蔼的老太太,至今还让成小兰印象深刻。 林巧儿躺在炕上,眼睛红红的。圆圆满满像是察觉到了娘亲的失落,一直乖乖地坐在身边,不吵也不闹,成满满咬着手指头,委委屈屈,想哭不敢哭,就这么看着林巧儿。 成正业进来,抱起女儿和儿子,小声道:“去找外祖母,爹爹哄哄娘。” 两个小家伙已经满了三岁,什么话都听得懂,他们知道爹爹能哄好娘亲,立马咬着手指点头:“爹爹、哄好!” 成正业笑了,低声:“好,爹努力……去睡吧。” 邱氏过来接外孙了,成正业将门落了锁,就转身上了炕。 他刚坐下,林巧儿就翻了个身过来,将人给抱住了。 “四郎……” 成正业心领神会,一伸手,就将林巧儿抱在了胸膛上。 “不哭。”成正业一手轻拍林巧儿的背,和哄女儿的方法如出一辙,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但是夫妻两独处的时候,林巧儿明显还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 也只有在成正业怀里,林巧儿才能尽情宣泄出自己的情绪有笑的呢……我和大姐还去了县令府,我们还一起商量要开零食铺子的事情,现在还没开业呢,她就要走了……” 成正业给她擦眼泪,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 “世事无常,官员的升迁和调任都是说不准的事情,你没听说咱们府城的上一任知府吗,一生好几次被贬又好几次升迁,他们的事情会不会出现转机?会不会以后重新回到临安县?” 成正业不忍心骗她,片刻后才道:“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不管在哪,肯定都不会过得很差,刘大人即便去了黄州也还是朝廷命官,说明这次告发他的结果不算太严重,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林巧儿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点了点头。 “我明白,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只是我在临安县的朋友不多,如今要走一个,难免伤感。等过一阵子,我就好了。” 成正业捏了捏她的脸:“在我面前你还说这些干什么,难过了,我的肩膀永远都在这儿。” 林巧儿依赖地靠进他怀里,努力平和自己的心情。 “他们说除夕之前动身,到时候我想去送送他们,小月说还想吃我做的点心,我得多做些,他们路上吃才好。” 成正业:“好,听你的。” 这日后又过了两三日,刘县令之事已经在临安县被传开了。有些百姓义愤填膺,觉得朝廷冤枉了一名好官义愤填膺,也有一些高高挂起事不关己,是不以为然的态度。 但不管怎么样,朝廷的文书的确已经下来了,腊月十五就要动身,这几日,成小兰和林巧儿都在忙着。 成小兰也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于是赶了一批干粮出来,在路上放久一点也不会坏,而林巧儿则做了些刘莹月最喜欢的点心和酥饼。 刘县令出城那日,还是有不少百姓们去送的。 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有人恨他就有人爱戴他,所以不少的百姓都自发送了些东西过来,林巧儿和成小兰将东西递上去,遥遥地和刘莹月招了招手。 刘县令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或许他也舍不得自己用心耕耘过的这片土地,也舍不得自己照看过的这些百姓,一时百感交集,干脆不去看。 总之,马车缓缓地从临安县出发,林巧儿和成正业一路护送他们到了城门口,官兵拦下百姓,这才停在了脚步。 此时还有半月便是除夕,刘家今年这个年,注定是要在路上过了。- “听说了嘛?新县令马上就要到了!” “是谁呀!” “听说是从盐城那边调任过来的呢,好像姓邢,还挺年轻的,家中在京城还有势力呢。” “啧,如此年轻有为嘛?希望是个为民的好官。” 腊月二十三,大街小巷都在传临安县新县令的事情,成家自然也有所耳闻。 成小兰和林巧儿都在忙铺子里的事顾不上,谢安倒是找成正业说过一次这件事。 成正业道:“姐夫怎么想?” 谢安:“毕竟人来了,招呼肯定是要打的,以现在的成家,不想引起注意都难。” 成正业嗯了一声。 “那年关跟前就想法子去探探吧,也不知道新的对,招呼肯定是要打的。” 腊月二十六,爹娘的第二封信从府城快马加鞭的送了回来,大概是成婆子和成老汉也想在除夕之前让儿女收到消息,这回走的是急传。 毕竟要过年了,老两口放心不下老家,字字句句之间都饱含着关心和思念,成正业看完之后笑道:“爹娘操心着家里,还寄了一些东西给圆圆满满。” 林巧儿感动不已:“这么远,爹娘真是有心了。” “爹娘还说,京城的冬天比家里冷多了,等开春回暖些,他们就朝回走。” 有了爹娘的这封信,这个年关,才终于有了些许的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