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接着说道“他想借助鼠群的力量,来帮他寻找某样东西,从灰鼠体里的残留物,我想你们应该也猜到了。” “古墓?”许楮立马说道。 我摇了摇头“中药之最,尸鳞!我想他应该是已经找到了,否则他肯定会把青眼汨罗带走的!” “尸鳞?长在尸体上的鱼鳞片?”斯嘉丽冷冷的打了个哆嗦。 “不是!它是生长于古墓棺椁的一种特殊菌类,据说这种草药是古人,炼制长生丹的一个辅料!” 我指了指灯挂椅的地下,“这下面两米深的地方,还埋着一口黑陶瓮。” “陶翁周身开着拳头大小的十几个孔洞,瓮里还专门摆着,一个核桃大小的泥塑道龛。” “那是鼠群参拜、进食的道场,如果你们不嫌麻烦,你们可以挖开看看,那里面管道的复杂程度,不亚于一座大型蚁巢!” 斯嘉丽咽了口唾沫,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灯挂椅下面的泥地位置。 许楮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还有正事要忙活呢!” “许先生你们这里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这种驯化老鼠的方式,简直是闻所未闻,你们简直是太聪明了!” 我淡然一笑,世间万物,只要用对了方式,它总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古人能想出驯化老鼠,以作寻觅工具,这就充分体现了古人高超智慧。 总比那些看见老鼠,就想着要生吃的家伙强吧。 “许先生,你真的太厉害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这都是旅店老板告诉你的吗?” “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如果不是这俩家伙擅自闯入,关于这里面的事,我是绝对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临上绳梯的时候,斯嘉丽忽然问道“许先生,稻草人的作用,也是用来寻找东西的吗?” “它也是那个什么什么搬运术的关键一环吗?” “那是他老婆!人家缝合的那么惟妙惟肖,你看不出来吗?” “啊?”斯嘉丽回头打量了一眼。 在稻草人的咽喉部位,悬挂着一块,油炸过的风干肉粒,那是一切故事的起源。 关于这一点,我并不打算告诉她。 说完这句话,我就直接顺着绳梯爬了上去。 回到地面的时候,许楮搬起青石板,直接扣在了洞口上面。 斯嘉丽站在一旁,继续问道“许先生,你说那是他的老婆,那他怎么没有,把他老婆一块带走呢?” “他做的这一切,难道就是想让他的老婆死而复生?”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道“那只是他老婆的一部分而已。” “他老婆生前热情好客,他想用这种方式,让他老婆体验一下,不同的风土人情!这和他寻找尸鳞,不是一码事!” “这…”斯嘉丽眨动着困惑的大眼睛,她看向许楮,想要寻求帮助。 许楮打着哈欠,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替她老婆实现生前愿望!” “哦”。 三人走回客厅里面,子龙正在厨房里,忙着刷洗碗筷,皮特翘着二郎腿,坐在木质沙发上面,一副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 “老板,你们终于回来了,怎么样,你们发现了什么?” 皮特听见动静后,立马站起了身,他大步走到餐桌旁边,拉开了几张椅子,一副饿坏了的样子。 “饭桶!”斯嘉丽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走进厨房准备帮忙。 皮特坐在一边,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不会做这里的饭,如果你们有兴趣,蚊子饼和烤老鼠,我倒是可以做一点!” “on,想都别想!”斯嘉丽和子龙,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厨房,她们手里还端着一大摞,刚洗净的碗筷。 皮特呲着一口大白牙,刚想去接筷子,斯嘉丽就不耐烦地说道“洗手!” 很快我们几个,就吃光了桌上的饭菜,趁着他们几个,要收拾碗筷的功夫。 我带着许楮走到街上,准备去看看,那条新修出的土路,到底怎么样啦。 如果那条新路能够通车的话,我们也免了负重爬山的辛劳。 走到街头的时候,我看到一条接近三米宽的新修土路,从一块农田中穿插而过,一段没入山脚下的密林当中。 原先人们想要去白毛山,只能依靠步行。 先顺着田坎走到山脚,然后顺着蜿蜒崎岖的山路,爬到山脊线的位置,再从山脊线上,一座山一座山的翻。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两者的直线距离,其实并没有很多。 新修的这条土路,犹如一条盘山而上的大蟒蛇。 它在山中密林中若隐若现,呈“之”字形攀爬而上,直冲山顶位置。 在山垭口的位置,土路变成一条横向的大砍刀,感觉要将整座山头斩断似得。 锋利的长长刀刃,横向绵延至另一座山中,一直消失在那座山的背面。 土路修的极其简陋,大量的泥土块,堆放在道路两侧,像是两条蜿蜒的厚实土墙。 两人观望了一会,就直接回去了。 回到旅馆的时候,子龙正在厨房里烧热水,听他说斯嘉丽和皮特出去找车了。 我这才想起来,先前许楮他们带来的大部分装备,不能进城。 于是我就让小白派人,连夜开车把装备都送来了,据说那几个人,一直都守在镇子周围的村里。 我们在旅馆里等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斯嘉丽她们才终于回来。 斯嘉丽开着越野车,皮特开着一辆白漆泛黄的老式金杯,两人一前一后的,停在旅馆巷子口的位置。 我们连忙锁上旅馆铁门,一行人坐上车,就朝着那条土路进发。 一路颠簸,不必多谈。 赶到白毛河的时候,我们差不多都有些晕车反应,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胃里都有些不太舒服。 斯嘉丽把车停在河边,我坐在河边的沙石滩上,缓了大概三四支烟的功夫,才总算感觉舒服了一些。 白毛河的水面下降了很多,由于枯水期的来临,白毛河也显得有些温文尔雅,像是一个乖巧的邻家女孩。 我在河面上寻找了很久,始终没有看到,那棵断掉的大树,以及河面当时悬浮的那口黑棺,仿佛它们从来都不曾存在。 我凭借着记忆里模糊印象,最终也找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地方。 那里的河床残留着一块,高于水平面的巨大石块,看着像是块断裂的墓门。 当时河水上涨严重,水质浑浊,我想应该就是它,拦截了那棵断树,断树拦截了那口黑棺。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忽然脑海里就想到了那句老话,福所祸相依。 若不是那场连日的大雨,我们恐怕也不会有相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