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都会没事的!”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连吃带拿的,真的合适吗? 临下车的时候,我问过老王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会觉得欧阳聪山很忠心呢!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不过我心里也大概有了个答案。 醒来的时候,旁边有具干尸,而欧阳也说过,h先生想前往更深的地底,而当时的食物,已经明显不足了。 如果我是h先生的话,我会命令欧阳聪山,把老王带到更深的地底,以作能源补给,至于李莎可能是另有安排。 在路上的时候,老王和欧阳聪山,肯定有过长时间的对话。 欧阳聪山应该也是看出来了,我和老王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而我所作出的那个决定,完全不是清醒状态时的决定。 在路上的时候,欧阳理清了思路,而他的忠心也不是愚忠。 他可能本身就是个正直的人,也可能是害怕,我清醒后会找他追责,于是他决定违背那个命令,他要把老王送回地面,以寻求救援。 正是因为这个,老王才会说他是个忠心的人。 因愚忠而失去判断的人,永远不能算个忠心的人。 如果h先生是让欧阳把老王送回到地面,那老王绝对会直接说出来的,而不是故作神秘的笑笑。 老王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李莎,这一点我有些想不通,他不是对李莎很感兴趣,换作平常他肯定会询问的。 感觉从白毛山出来,我们三个人都变了! 想到这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后背都是凉嗖嗖的。 因为这件事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其中有一环节出现错误,那它导致出的后果,都是难以想象的。 假设我在地底深处醒来,发现手里还攥着,老王的一条残臂,我想我肯定会当场疯掉的! 我用力咬了咬下唇,想让整个人都清醒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必须要打好一万分的警惕,再也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我快步走到许楮身旁,他看我一脸严肃神情,知道我是有事要和他商量,斯嘉丽和皮特也都识趣的走回越野车。 “主公?” 我站在他的身旁,望着远处即将消失的夕阳,久久没有开口。 龙叔一声令下,那群身穿白色大袍的人,纷纷赶回货车营地,犹如一群散落在巨大旷野中的白色羔羊。 背后的汽车轰鸣声阵阵响起,犹如是晴天打雷,滚滚黄土满天,像是掀起了一场遮天尘暴。 “你有想过叛我吗?” “没有…什什什么?”许楮慌乱的开口,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俺不会开大货车,当时还费了不少功夫呢!”他懊恼地捶了捶头,他这是在解释姗姗来迟的原因。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随口一提,你别多心!” “主公!要不是你,俺早就不想活了,在俺心里,你一直都是第一位的存在!” 他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像是一只聒噪的老母鸡,吵的让人心烦意乱。 “俺是这样想的,如果丽丽真的有什么古怪,进了白毛山,俺也不打算出来了,俺们会永远留在那里!”许褚的话犹如是敲响了一口洪钟,沉重而坚定。 他越是表现的这样,我心里也就越烦,如果说欧阳是理智的忠心,那许楮绝对是另一个极端! 我害怕会伤到他,无论是哪种情况,这都不是我想看到的答案。 我叹了口气,走回到土路旁边,子龙像是一根标枪似得,直勾勾地站在越野车前面。 远处的那座铁皮洪流,此时犹如一座即将崩碎的大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瓦解消失。 一辆辆货车从田野里肆无忌惮的,碾压而过,生命的坚韧总是出奇的强大,只要不伤到苗根,它依旧能够旺盛而长。 麦苗不怕踩,就怕牛羊逮。 我拍了拍子龙的肩膀,他正凝望着,远处那辆即将消失于视野里的白色轿车。 “至于吗?这又不是生离死别!等我们回来,你要是想去找他,我可以给你买张机票!” “不用了!”他潇洒地转身坐到车上,内心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择。 “恭喜主公,又获得一员猛将!”许楮很快看出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脸上尽显喜悦之色。 我坐回越野车的最后一排,示意他们赶快启程。 “老板你不换件衣服吗?”皮特回头看了一眼。 我没有搭理他,把手机取了出来,随手拨了一串号码。 嘟。 电话很快接通,我问道“方便吗?” 对面沉默了片刻,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我听到手机传来的背景音中,有哗哗的流水声,他似乎是拧开了一个水龙头。 “好啦!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进去了吗?” “没有,哪能这么快呀!不过我已经查到了,他们所在的那个小旅馆,就在西安汽车站旁边。” “我是这么想的,贸然上门拜访,他们肯定会起疑心的。所以我准备做个局,让他们反过来找我,这样就能合情合理了!” “看见白程了吗?” “嗯嗯,看到了,他们对老白挺客气的,不过我有些疑惑,老白似乎不是被绑架的,他们好像是在合作!” “也不知道老白在唱什么戏,总感觉怪怪的,他们都姓白,会不会是他们联起手来…?骗了您?” “他身体状况怎么样?能活着回来吗?” “那您可是多虑了,这家伙好得不能再好了,有人在偷偷跟着他们,老小子一整天都泡在洗浴城,您说他还行吗?” 能听出老吕言语中的激动,他似乎对这个任务,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剔骨刀的名号不是白来的。 听完他的话,我沉默了。 我忽然想起了,白程常年寄信的行为,我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电话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只有水龙头流淌出的哗哗声,那声音就像是刺啦啦的电流声,吵的让人有些心烦。 过了半晌,老吕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少爷,您还在吗?” 我干咳了一下,没有开口说话。 如果说白程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那他存在的价值,现在已经失去了意义,反而会成为一个把柄。 他沉默了半晌,尬笑道“那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我看他早晚,都得让那群女人给折腾死,估计他是活不过今年了!” 沉默! “也说不定,他连今晚都活不过去了!”老吕的声音逐渐变得阴狠起来。 我连咳了好几下,感觉喉咙里,似乎卡住了什么东西。 “继续盯着吧!做好这趟活,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那我可以喝酒吗?”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i heard the echoes of murder”斯嘉丽冷冷说道。 (我听到了谋杀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