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南进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本是吉马戛哥哥一家的,听说来了客人,便把屋子让与我等,我们三个在这个屋子里空间足够,比起在车子上睡了这么多天,有了一张床,可不知道有多舒服! 我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刷牙洗澡什么的根本都不想去干,直接就躺在他们木材做的床榻上,虽然有些硬,不过加了几层毯子还算是比较舒服。 我没听清丁叔是不是给我说话了,耳边有什么声音也懒得去仔细听,一时间脑子沉了下去,眼睛闭上就再也睁不开,朦朦胧胧地,我就昏睡了过去。 之后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也没了戒备心,来这里第一天,天色也这么晚了,所以就没有顾虑。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浑身发软发酸,但又说不出来的爽快,这一觉睡得那是相当得劲。 我记得我是被丁叔叫醒的,白茉当时没在,一起床就看到桌子上备了炒面和烤土豆,早餐吃这些也挺讲究,能看出来吉马戛他们没打算亏待我们。 这些家常菜吃了才觉得味道确实不错,就跟吃农家乐一样,原生态的必然都好。 吃饱喝足,丁叔才给我说南在外面等候多时,准备去带我们见一下家族长木千图。 说实话有些事情对我们来说无论如何都是很不方便的,比如我们的身份问题。 首先我们是以探险旅行的身份来到此处,这对于他们而言本来就应该好客远迎才是,我听说独龙族好客热情程度不是一般的高,他们会备同心酒让客人喝,喝得时候俩人互相搂着,嘴贴嘴共饮一杯酒,想一想那可是…… 男跟女的,女跟女的那画面我都还可以接受,但男跟男的搂在一起嘴贴嘴,啧啧啧,那叫一个基情满满! 话再说回来,如今族长对我们似乎有些提防,如此,后面的处境对我们则是很不利的。 其次,我觉得对方一定有什么事情他们在刻意瞒着我们,或者说不得不瞒着我们,双方早已经产生了戒备心! 出了我们的客房,门口就是南跟白茉,南带领我们来到了木千图的住所,他的屋子我以为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部落再穷再寒碜,头领的营帐总要恢宏壮丽,不过是我想多了,可能装饰环境有些跟别人的不同,但总体还是一样的,很朴实很简单。 木千图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了,不会说汉语,所以如果要交流,必须让吉马戛做翻译,为了方便之后的叙述,加上我也不懂藏缅语,所以我们的对话直接以中文形式记录下来。 木千图老爷子很精神,百岁高龄依然正襟危坐,他身边总要跟着几个家族其他年长的有威望的人,独龙族都是以家族近亲为集体形成村落,他们族里人已逾过百,算是热闹,故而必然会有其他有威望的长辈跟随。 我们看到这老爷子后,一开始总要客客气气些,不过他那副谁欠了他两百块钱的样子,实在让我受不了。 交谈这种事情肯定是轮不到我,一般是丁叔出马,他也确实先开了口:“木千图老爷子如此高龄,身体还如此健康,我看您精神矍铄的,是贵族的福气啊。” 木千图抖动了下握着拐杖的手,没有吃我们马屁这一套,很严肃地说:“远道的都是客人,我们本该以礼相待,不过还希望先把招待各位这些事情放在后面,我老头子有几个问题要问下诸位。” 该来的总会来的。 丁叔故作淡定笑了笑:“您老人家尽管吩咐,不知这次叫我们来是有什么要问的?” 木千图手里握着拐杖,语言颤颤巍巍的对我们道:“你们为什么会想到来这里?” 丁叔答:“想必吉马戛老哥也跟您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是湖北武汉一个大型的探险俱乐部成员,三个人私交非常好,于是就想私下里组织,想找个好地方了解风土人情,探险旅行,打听了一圈知道咱们这个地方山好水好人更好,于是便来到了贵宝地。” 丁叔说完,就把我们佯作的俱乐部衣服还有相关证件给递了过去,木千图没有看,应该是看不懂中文,或者是他城府很深,觉得这些不足以说明问题。 他挡住了吉马戛递过去的动作,然后对我们说:“那么问题就来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这里的?要知道我们虽是独龙族一脉,但是早就在几十年前迁徙,不问尘世,莫说政府不知道我们所在,恐怕也没几个外人知道我们的地方。” 这个问题其实需要谨慎回答,我不知道丁叔会怎么说,我看丁叔要说话了,我反而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我知道很冒险,不过我还是赌了一赌,我抢了丁叔的话茬,然后说:“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确实是因为听说了以前曾经有人来过你们这里,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一批队伍里有我们俱乐部的人!” 吉马戛听到这里,愣了一下,没有给我翻译,莫说是他,丁叔也愣了,他问我:“你干嘛?!” 我没有理他,我不想暴露出我们的尾巴,毕竟吉马戛也是独龙族这边的,又听得懂中文,不能只防着木千图而忘了吉马戛,丁叔见我不理他,就对吉马戛说:“老哥别翻译,这家伙他知道个屁!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我立马打断丁叔:“没有没有,别听我丁叔胡编乱造,我就实话实说。” 吉马戛一定会相信我说的话,我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猜中了! 之后果然他就翻译给了木千图,而这当子口丁叔一脸懵逼地瞪着我,想说什么,好像我打乱了他先前准备的回答,我悄悄说:“相信我一次!” 丁叔说:“你小子净坏事!怪不得崔爷如此与你过不去!” 白茉在后面对丁叔说:“丁叔你放心,相信他一次。这次可能有大收获。” 真没想到白茉这家伙居然会站在我这边,看来他也看出来我的目的了,丁叔还没有意会,他这人脑子里全是滇鸤王墓,哪里顾得上我所关心的信息。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