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铃在赵夫子提示之下,她点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有什么动静,我们把路线一会规划好!” 赵夫子转而指着这个地势,又说:“你们看,此处环山而抱,峰岭相依,漩涡若为陆地之旋风,那此处便可藏气聚气,沉船正对上方,即我们所在,身后正是连绵不断的断层峡谷和裂缝,可谓龙脊,山谷便成了龙头所在,按理是个风水宝地。” 我问:“赵夫子的意思是?” 老崔就替赵夫子解释道:“他的意思就是这块儿地,可能是个墓穴。” 我说:“这个大家不是都知道吗?” 老崔摆了摆手,否定我说:“不对,之前说的墓穴跟现在赵夫子说的不是一个概念,你琢磨,如果基于之前赵夫子的假设,那么这地界儿很有可能就是个恐怖的浓缩版百慕大三角,那么这个运送棺材的船就是在途中被吸下来的,属于意外。而赵夫子一顿风水分析,正是说……” 赵夫子抢过话茬,继续说:“正是说此主人早知道这地方是个风水宝地,故意沉在此处!” 我有些蒙,怎么就变成玄幻了?简直让我不能相信,我说:“这不可能的吧,太假了,你想想,咱们有这么懂风水的人,还有这么高级的科技装备,就这都也是冒了生命危险经历千辛万苦,还牺牲了几个人……才发现了这里,怎……怎么可能让一个古代人一下子就给算出来了呢?说得如此蹊跷。” 赵夫子说:“历史终究是历史,是胜利者谱写的,故而历史学家考证许多东西也只能靠想象,毕竟好多史书都是不真实的,这也正是为什么《史记》《三国志》等私撰史书可以被人称颂而且价值高。 ” 我道:“您想说啥呀这是?” 赵夫子说:“我想说,对于历史,我们必须要有其诸多的假设,不排除任何一个可能,即使它并不显得真实,却并非它就不是真实的,有时只是我们的短见限制了想象罢了。” 我去,不就是说要举一反三,多思考多假设嘛?赵夫子也真有闲工夫说一堆长篇大论,随后我尴尬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受教了。 穆铃等不及了,她道:“无论是否这沉船是故意沉到此处,我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到主棺椁,拿出龙纹岫玉琮!氧气有限,咱们速战速决。” 路线在我们下去的时候就定好了,有一个很奇特的现象让我非常感兴趣,那就是为什么沉船在经历过无数次漩涡群的冲击,居然可以完好无损的耸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几个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赵夫子也说不上来原因,不过鉴于这个情况,倘若漩涡真的来了,可能躲在沉船附近更为保命。 果不其然,当我们真正接近了沉船以后,它的个头规模实在不容小觑,它大小如高楼如大厦,可比14号会所的游轮大的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恰当,只知道我当时很感慨古代劳动人民的创造能力和智慧,也对这个船的主人身份极其好奇。 船身通体是用木材制成,在水中泡的久了外部显得有些枯朽,不过它的木料不会很薄故而没那么容易破坏,其表面长满了水生植物,主要是海藻,甚至可以看到海星海螺覆盖,至于其他的我叫不上名字便不再一一赘述。 自下而上看去,这艘船都堪称巨轮,足足有七八层楼那么高,船桅和船帆应该是在沉入海底受到了冲击而受损,其余的古代风格的雕纹也让人惊叹不已,可是这些都不是最让我觉得意外的,最让我惊奇还是这艘船的构造。 它竟然没有一个入口。 我们从头到尾分开行动仔仔细细地探查了一番,完全找不到这艘船的入口,甚至在甲板上都看不到通往船体内部的路,这就十分奇怪了,如果破坏的桅杆和船帆是因为漩涡而摧毁,那么如此严丝合缝的堵住船体又更像是人为,这么一来,我便大为疑惑,赵夫子的哪个假设才是对的? 突然耳朵里传开了丁叔的声音:“大家快来我这里!” 我们循着丁叔的位置,一齐往这艘奇怪的大船角落游下去,这个角落很昏暗,是个死角,信号弹的光照不到这里,丁叔果然是受过训练干过大事儿的,洞察力就是不一般,这个线索可以说很重要了,我们所有人把灯光朝着地上映过去,一大堆的骸骨让我们都惊叹了一声! 老崔说:“我操!这是个死人堆吗?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些个尸骨?” 赵夫子回答:“他们的身份很重要!” 穆铃就命两个人往尸骨堆里搜索了一番,过了不一会儿,便看到他们拿出来一套早期的潜水设备,一对比就能看出来和我们身上穿的不是一个级别的,也不会是氧气头罩,都是用嘴咬的那种呼吸器,所以穆铃他们前期的探险考察队,在水下都是用专业的手语交流才能维持他们走到这一步。 我说:“那就可以确定这是你们的人了,穆阿姨。” 穆铃道:“没想到他们全部都找到了这个地方,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聚在此处?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个死人堆是我们唯一遗漏的地方,且是丁叔眼尖发现的,所以丁叔就说:“从他们的尸骨摆放来看,他们死前没有经历过搏斗,而是很安详地死去了,既然没有想着逃跑,也没因为遇到不好的东西而搏斗,啧,这就有说头了。” 赵夫子说:“还有一点就是他们全都是在这里死的,其他地方我们并没有找到尸骸。” 这确实有些稀奇,偌大的船体在这里陈着,没有道理找到沉船的探险队会统统聚在一个地方,且这个地方很偏僻,如何会以一种未知莫名的方式死去。 除非只有一个逻辑可以说得通,那就是这里有他们想要找的东西! 老崔全程都没有搭理我们,他手里举着灯,在船身前一点一点地移动似乎在寻觅着什么,还时不时用自己的指头扣着上面的青苔,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