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还算挺快,转眼间又是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日薄西山以后,吉马戛才提醒我们去找些干燥的树枝枯草生火落脚,他说:“我们已经翻过山头了。” 我搔头:“我怎么没觉得?” 白茉说:“这就跟走在地平线上一样,可是地球是圆的,这山不小,你当然感觉不到。” 我确实没怎么感觉,因为整个过程都是坡度不大的山坡,如履平地,没想到我们辛苦了一天,终于还是跨过山的一边了。 这让我很开心,立马干劲十足,就去找相对干燥的可燃物,但到最后他们说我找的都太潮湿,没办法点着,所以我的一根柴火都没用,这让我没好气。 第一次以这种形式在野外生活,居然还有点激动兴奋,这比和同学朋友去露营聚会有意思,毕竟更加现实。 吉马戛用他的弹弓捕猎了两只兔子,晚上我们吃着面包牛奶,且第一次加餐吃到了肉,十分满足,在这种环境里,确实算得上饕餮盛宴了,列宁曾经说过: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这些也算是一种奢侈。 篝火晚上要有人续火,以免野兽逼近,危及生命,值班顺序和昨天一样,没有变化。 本以为会和前一天一样安安稳稳度过一个晚上,可是这一次并没有那么顺心顺意,他们刚入睡没多久,我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动静。 会是谁? 会不会是那一群黄猿来复仇了?! 我脑子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些行为诡异的黄猿,照吉马戛所说,它们睚眦必报,性格乖戾,并不好惹。 我立马叫醒了所有人,他们都非常机警,我一喊便醒,之后的事情不用我说,因为他们也都相继听到了那些动静。 这个动静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在篝火高光的衬托下,我们周围反而看的并不太清晰,丁叔嘱咐我们每一个人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烧较好的柴火,一来为了照明,二来为了防身。 随后我们在攒动的幽暗影子里发现那些东西确实都是黄猿,数量不少。 吉马戛说:“看来是祸躲不过呀!该来的还是要来,早知道藏的是黄猿,我怎么也得管住这双发痒的手。” 我观察了四周道:“做了就永远不要后悔。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毕竟我们还要靠你。” 白茉没有说话,淡然招架。 吉马戛道:“实在对不住各位老板,本来带你们去寨子里旅行参观的,却在路上让你们受惊了。” 丁叔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当初我们要是没有十足的心理准备也不会找到老哥你作向导。想你们每次来往镇子和寨子,路上就没遇到过这些难缠的家伙吗?” 我看着那些黄猿十分谨慎,一直与我们保持着固定的安全距离,盯着我们蠢蠢欲动。 吉马戛回答丁叔说:“当然会遇到,这些黄猿成了精,总要折磨人,所以得当神仙供着,每次出行,我们都要准备几斤生肉,遇到他们就放在关键路口,然后拜上一拜才会摆脱它们,这一次不一样,你们的物资太丰富了。” 我问:“这么神奇的吗?它们当真看得懂?” 吉马戛说:“当真看得懂,而且还能记住你,只要你不招惹他们,返途的时候也不会为难你。” 我道:“难以置信,莫非当时进我们车里的那只是看中了车后面屯得牛奶面包?我们又是生人不面善,才这么做?“” 吉马戛拍手跺脚,满脸后悔的表情。 我问:“怎么了?” 他满面懊恼地说:“还是我大意了,不该为了展示弹弓而抱有侥幸心理,否则我就不会想不到藏着的是那些黄猿!” 我明白吉马戛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因为他没考虑到我们是生人这一点,他以为返途过程里不会再遇到那些黄猿了,恰恰由于我们生面孔的身份,跟着我们的就是那些黄猿。再之后,不管他出于装逼还是真的打猎心思勾起来了,他都毫无戒备地杀了一只黄猿,惹上了它们。 丁叔道:“那给它们肉,他们会放了我们吗?” 吉马戛说:“难!” 我们这下有些灰丧,觉得真是撞到霉头了,眼看这些黄猿慢慢有逼近的意思,当下境遇就犹如困兽之斗,不知该如何是好。 面对困境,我尝试淡定下来,分析说:“现在恐怕只有两种抉择,一种就是屈服,说不定它们还能饶咱们一命,一中是破罐子破摔,杀了一只就能杀第二只,第三只!” 丁叔挥着手里的柴火,道:“第一种还是拉倒吧,这些家伙像是跟咱们讲道理的种吗?第二种倒是个狠法子,真不料你小子平常看不出来,狠下心来我都有点被震住了。” 我无奈地说:“人总是有私心的,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还顾得那么多。” 白茉和吉马戛也表示同意,丁叔从腰间掏出来一把砍伐树枝的长刀,一把短小地匕首,问我:“你要哪把,长刀挥动范围广,但沉重,匕首反之。” 我看了看,毅然决然选了长刀,不管怎么样,总是有种安全感的。 吉马戛依旧是他的强力弹弓,而白茉是空着手,我关心了他一下,问:“白茉呢?他的武器是什么。” 丁叔替他回答:“这家伙不需要,空手就行。” 我有点不敢相信,不过人家既然如此自信,你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乎,丁叔便直接大喊:“我数一二三,分头行动!” “一。” “二。” 谁知刚数到二,三个人就都往前冲过去,相当默契,就我傻愣愣地还在等他数三,我大吼:“什么玩意儿啊?三还没数呢,怎么说上就上。” 在当时的情况,我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加上环境黑暗,即使他们动作很炫酷,跟拍电影一样,我还是看不清发生了什么,难以清晰描述。 我只记得当时的我,握着长刀,瑟瑟发抖,虽然一开始说的时候底气十足,真让我上去做了,胆子一下子就没了,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你让我砍它们些一个个活蹦乱跳的猿猴,确实下不去手,可能人都怕第一次,这是亘古不变的常态。 在双方激烈搏斗之下,我耳边传来一声声的惨叫悲鸣,血腥味立马就扑鼻而来,我一阵眩晕。 过了片刻,我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个时候的自己,回想起来都可气可笑,怎么能这么怂这么窝囊?刹那间我想起了当时在尸鱼礁下面遇到的变异巨型鮟鱇,它们可是当着我的面把人给撕成碎片,如今仍全是心理阴影。 见我不攻击,我看到前面的黄猿都有朝我扑过来的意思,怕是要捡软柿子捏,这时双方都已经打算背水一战,我只能挥舞着火把,逼退他们,以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当惨叫声逐渐变弱,声响也慢慢变小,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三个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就算对方再不讲道理,再心狠手辣,可毕竟都是一群猴子,反应再敏捷也顶不住一刀下去,一个铁丸子崩过来。 我本以为要赢得胜利时,突然,背后被一只毛手狠狠抓住,重量虽不大,但几近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