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千图接过来照片瞅了瞅,他皱着眉头,松垮的脸皮随着他的步伐抖动,他朝我们走近了一些,他确认我小姨就是照片里的人,似乎接下来要观察我们的微表情,这时候如果我们怂了,他的一百年也不是白活的,必然能够看出来一些破绽。 木千图蹙眉道:“这确实是她,但是这个小孩……”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立马又拿出了自己童年的其他照片,来证明小孩就是我本人,“您看,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照片,你没觉得和我现在很像吗?我可是从小帅到大。” 在场众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让我有些不悦。 吉马戛与木千图私下说了些什么,然后木千图点头说道:“嗯,想来你也不可能存下别人那么多童年照片,” 对方言罢,我暗自深呼吸了一下,连忙点头表示肯定,不知道为啥会如此的紧张,他与我四目相对,我当然也不能避开。 同时我没有去理会丁叔和白茉,我莫名对他们有一种信任感,我觉得我不暴露心态,他们一定也不会暴露的,吉马戛搀扶着木千图,跟在后面继续给我们翻译。 木千图说:“暂且信你,你刚才说……他们已经回去了?” 我再次点头,目光很坚定。 这老头子三番四次问我,我每次都有些不耐烦,却又很自信地对他说:“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他沉默了一会,转身对吉马戛不知道叽里呱啦又说些什么,声音很低,也听不懂,旋即木千图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他们是怎么回去的,什么时候回去的?你知道他们在这期间到底做了什么吗?” 这波疑问三连让我直摇头,“这个他们没有透露给我,因为我当时还小,也没必要给我说这些,除非我亲自去问。再说她也没想到我长大后会受她的影响加入了这个俱乐部。” 木千图听得很认真,但是一言不发。 我继续说道:“怎么了?我觉得老爷子是有什么事情很忌惮的样子,我们可都是好人,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句话我是为了变被动为主动,他的想法我已经摸得很透,一来如果我知道这件事情,那他必然不会逼得太紧,定套不出话来;二来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能表现得这里面有什么端倪,让我起疑。 木千图紧绷的神情松懈几分,然后他道:“我们倒是没什么忌惮的,你们既然是来我们这里做客的,我们一定会好生招待,刚才多有冒犯,不要见怪。” 我转头看了看丁叔和白茉,他们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我的试探还算成功,于是我也就没有再跟木千图磨叽,免得夜长梦多,变生肘腋,随后闭了嘴退居后位。 丁叔立刻跟了上来笑嘻嘻地说:“小孩子说话口无遮拦,还望老爷子不要往心里去,我们真的就是旅行探险的,你们问我们这些我们真的是没办法知道。那些人顶多就是我们前辈,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多交集。” 木千图说:“话已经说明,我们都理解。” 丁叔大拇指倒指着指了指门外:“那我们就先回去?” 木千图点了点头,便让我们离开了,我们刚踏出门,木千图又叫住了我们,我当时心一震,一动不敢动,此时我后背的汗还没干。 我内心很慌,因为这里再怎么说也算个法外之地,你要是真惹了他们,指不定就交代到这里了,几乎没有活头可说。 谁知木千图把我给叫住只是问了我一个问题:“你那个亲戚有没有提过关于某座山的什么东西?” 我搔头:“我当时确实没跟她交流过什么?不过好像真的听闻过她说过一座山。” 木千图很好奇紧张地问:“什么山?” 我答:“担当力卡山!” 木千图听了我这个回答,仿佛有些失望又有些安心。 虽然我知道他想问我的是酉雾山,不过我又不傻,肯定不会说的,在我计划之中,只有我套他话的份,我要占据主动权,他想套我话,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回答完毕,我们走出屋门,那一刻,我长舒了一口气,丁叔拍了我脑门一下,然后道:“我看你这小子在山上被黄猿王整得直喊娘,差些都尿裤子了,怎么欺负老实人一套一套的?” 我翻了个白眼,答:“老实人?您可别开国际玩笑了,他木千图一看就是个狠人,明显这次请咱们来,就是套话,我要不跟着他们逻辑走,绝没办法反过来套他们的话,想着装傻充愣蒙混过关,您觉得可能不?我们怎么解释的清楚偏偏选了他们这里来探险?” 丁叔说:“套什么话?我就看你是在玩火!” 我道:“这些东西可能对你没什么意义,所以你不去细想可以理解,但是对郑钧奕,崔爷那可是不一样了,我还真的发现了一些信息,可能能够帮助郑钧奕找到他爷爷,甚至找到庚爷的消息!” 丁叔说:“此话当真?!” 白茉说:“他没骗你。” 白茉这突然蹦出几个字,可比我说一万句话都管用,丁叔一下子就信了,他虽然在这件事情上相对而言是个局外人,不过老崔的事情,他这做兄弟的还是有些上心的。 我继续道:“不仅如此,而且也有关于咱们之后进展的信息!” 丁叔更加饶有兴趣了。 我卖了个关子,让他讨了个没趣,皮了一下半天不说话,急得他想揍我,没想到白茉居然替我回答了:“刚才木千图的对话很明显是有意在隐瞒酉雾山,我觉得他们一定知道很多关于酉雾山的消息,甚至于知道滇鸤王墓的信息,以及……那支队伍的消息。” 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斜眼看了我一眼,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知道的事情很多!我假装不在意,我跟他只能说来日方长了! 丁叔点了根烟,唆了一口,然后道:“这确实是个好兆头,至少证明咱们这次没白来,一切信息可能都是对的!” 然后我对丁叔说:“您就知道关心您那明器宝贝吧?” 丁叔说:“别乱鸡儿扯淡!咱们现在说话可得小心点。” 他说完又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掐灭放进了烟盒里,还剩下一半长度,我没看懂他这个操作,就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脸舒适答:“这里荒郊野地,能省就省,毕竟存货有限。” 我不能理解地道::我去,您少抽两口还能怎么着?” 他瞪大眼睛道:“能死!” 我说:“当时去海底沉棺的时候,也没见你憋得慌!” 他则解释说:“那才几个小时。而且抽烟这种东西只有你情绪不对或者很闲的时候才会抽,现在这种状态就很符合。” 我应付地点了点头,假装他说的很有道理,然后我接着他让我闭嘴那个话茬说道:“你刚才紧张什么?我就算说的再大声点,谁又能听懂?” 丁叔说:“肯定有人能听懂!” 我一听立马喊道:“有人听得懂吗?!” 丁叔一脸慌张,想堵住我的嘴。 我俩推搡了好久,我越喊越高,突然,一个声音阻止了我的胡闹,那是个女声,只说了一个字:“我。” 我转身,看到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