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我都没来得及吃,老崔就把我带去了潘家园,潘家园早早的来,倒是没什么人,我随着他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而他的店铺是在一个犄角旮旯,牌面也不算太大,招牌上写的就是老崔玉石,样子很普通,玻璃上大大小小的贴着介绍,也包含赌石这种业务。 他把卷帘门打开以后,我就跟了进去,刚一进屋,首先是一股熏香的气味扑鼻而来,虽然不至于刺鼻,但闻着也挺不习惯,屋里光线不太好,他又关上了门,打开电棒以后,形态各异的石头就映入眼帘,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和普通的玉石古玩商店毫无区别,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崔的这个破店能闻名遐迩。 我就问了老崔:“你这店要地利没地利,要天时没天时,人和吧,你混得也不出奇,怎就如此拉仇恨。” 老崔摇头一笑,没有搭理我,满脸都在说,我一个小屁孩儿,什么都不懂。 然后他就打开了一扇仓库门,我看到了两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高一矮,模样平平,不好形容,年龄和老崔差不多,三十来岁的样子,可都散发着一股老江湖的气息。 我问:“这两位大叔是?” 老崔指了指高点的,介绍道:“这个你叫他丁叔就行,参加过维和行动,退役后跟了我,身手没得说,在部队训练过的,不必跟你多白扯。” 丁叔不怒自威,腰板挺的很,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倘若真的去过维和,退役跟了老崔干这些不成景的事情,可惜了。 他从来不笑,很严肃,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不好惹,立马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丁叔好。” 他没理我,坐在凳子上兀自用刀刃拍着手。 然后另外一位我得叫他赵夫子,为什么叫这么老气的名字,我不知道,我个人认为是因为他样貌有些文绉绉,和丁叔刚好相反,以前应该是个教书的,他看着挺弱不禁风,但听老崔意思,这人关键时刻总是一鸣惊人,十分有用。 这个人就很懂人情,我跟赵夫子打招呼,他立马就微笑回应,很和蔼,然后老崔就走到我面前,低声对我说:“小子,哪个前辈你最看好?” 我答:“还用问?当然是赵夫子啊。” 他噘着嘴,说:“那你倒是很有眼力见儿啊!赵夫子也算是个角儿,手里沾着七八条人命。” 我惊,看着样貌和蔼未必就是好人,正所谓人不可貌相,不管老崔是不是吓唬我,我心里仍然有些畏惧,这小偷小摸的人我都能接受,但如果是个杀人犯,我肯定不能靠近,如此看来,笑里藏刀的人是真的恐怖。 我也感慨怎么突然什么人都能遇到?沾着人命可不是小事,当时真的手痒痒想拿出手机报警。 但后来听老崔说,他是吓唬我的。 老崔又对我说:“小子,你到时有郑木香那丫头罩着,去14号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我也给你交个底,我们三个会先在尸鱼礁候着你,如果套不出什么信息,直接用卫星电话给我们交代清楚了,我们也就不等你了,你自然也不用遭这门子罪。” 我很不情愿,虽然对前方的路很茫然,但是我明白我必须走下去,他们不愿意带我去尸鱼礁,我断然是不会听从的,但面子上,我也只好答应。 卫星电话的联系方式老崔给我用纸条写了下来,他们带了挺多的装备,并假扮旅客先行一步,我只是来跟他们打个照面,可能以后还有机会见。 而我的行程,也让郑钧奕给安排妥当了,郑木香带着几个郑家的手下准备陪同我赶往海南,意思是老崔他们前脚走,我们必须后脚跟上。 我在走之前,去北京一家银行办了个保险柜业务,年管理费不过才几百块钱,而且安全系数高,绝对划算的来,龙纹岫玉琮走哪都随身带着,很麻烦,也不牢靠,故而就把龙纹岫玉琮先存了起来,反正没人知道。 出发这天,也没什么需要带的,该安排的他们都给安排了,这后台硬就是好。 我当时在去之前想到了那段录音里提到过一个人,那个人叫坎子,他是带领考察队的领路人,对尸鱼礁那一块儿很熟悉,我觉得我有必要先去找一找这个人。 即使郑钧奕和老崔限制了我,可是我必须也有自己的计划和行动,这样才不会显得很被动,或许,我能从坎子那里得到什么帮助到我们。 龙纹岫玉琮存了起来,就感觉身体轻了不少,精神也更加轻逸。 和丁叔,赵夫子照过脸,老崔也没久留我,吩咐我随便转转,没空搭理我,说要忙些事情。 我在他玉石铺子中自然没什么可溜达的,毕竟我是一个外行人,故而没有多加逗留,打算回到华玉楼住的地方。 当天是周末,潘家园人很多,路上我把潘家园好好转了转,作为一个大景点,确实是不错,你平常在庙会见不到的,这里应有尽有,不过大多还是些古玩文器,瓷器瓦罐,总之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华玉楼离此地也不远,转完直接回去实在是方便的很。 我一进楼里,一个人手搭着我的肩膀给我抻了过去,我俩腿扭成麻花,身体要求我立马转过去,这人力道虽然不大,劲用的却巧,身手一定不错,我一低头,原来是郑木香。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她,发现她居然没穿服务员制服,而是皮衣服,皮裤子,衬着这姑娘身材挺好,她束着大奔头发,看着我,没等我先开口,就说:“你怎么还在外面溜达?” 我问:“什么意思?” “咱们也得出发了!” 我纳闷,说:“啥意思,刚从老崔那边回来,你就急着让我走,不是说他们先走吗?” 郑木香点头:“你都转了一下午了,崔爷他们早就打过招呼,现在差不多都快出河南了。他们是开车,有些设备没法子过安检,只能自驾,我俩不一样,老板给我们买了机票,晚上九点的,咱们飞去海南。” 我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她,来回指着我俩说:“就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