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个疑虑对老崔说:“常家来找过郑钧奕你应该知道,谈话之间暴露了很多东西,现在郑木香可比我危险,你确定她是保护我,而不是我保护她?” 老崔点头,说::我晓得这码事儿了,确实是个棘手问题,你也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那当子口插什么嘴?事情过了就算了,你先在这里养病,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儿,你跟郑木香到时候暂时回武汉那边避避风头,大学这地方像他们这种黑社会性质人员不会进去。” 我道:“乔装打扮呢他们?” 他摆手:“真到了那一步,你立马通知我,我武汉那边有弟兄,你丁叔就在武汉。而且这也比你一直藏在华玉集团舒服吧?” 这样的安排我其实还能接受,只是线索可就要断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听他这么一说也挺好,回去后我旷课也就旷得不久,被发现得概率就变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风头过了也不错,线索的事我也不能急于一时。 又过了三天,我精神焕发以后就去老崔那里见了郑木香,她整个人都变得很颓废,没有了那种双鱼女的气质,心理创伤总比皮肉伤痛苦,内伤总比外伤难受,这些都可以理解,让她走出阴影恐怕还需要我的努力。 最意外的是,她真的认老崔为干爹了,听从了老崔的建议——跟我走。 真不知道老崔用了什么洗脑技能,也可能是她现在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了,所以才要和我一起回武汉。 我们是从海南先回的北京,绕了个弯,办点事情,当时老崔告诉我,郑钧奕听说了我给他讲得地图的事情,要再见我一面,但郑木香没去,她肯定是不可能去的,我就让她在潘家园老崔店里等我。 熟悉的潘家园,熟悉的北京,熟悉的华玉楼。 华玉楼的生意依然是那么的好,一进去就是戏台的相声变成了京韵大鼓,宾朋满座,我穿过木梯后面的木门,绕过回廊,来到了郑钧奕的办公室,他就在那里等着我,这一次不是郑木香迎接我,而是那个郑洛,我还有些不习惯,感觉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很寒酸。 进去之前,郑洛一上来先问了我:“童先生,木香她……还好吗?” 我看这家伙的眼神不对,满目柔情,含情脉脉的,要不是他提出了郑木香的名字,我还以为他看上了我,我很尴尬地答:“没……她很好。” 他表情一下就松弛了,笑:“谢谢。” 我回应一笑,便走了进去,只是一进去我就看到了桌子上多了一个醒目的凤雕木盒,这个盒子我见过,和那个地图一样熟悉,因为这个盒子里装得就是郑钧奕爷爷留下的地图,郑钧奕看着我说::你来了。” 我有点怨怼,说:“什么事要让我亲自过来?” 郑钧奕使了个眼色,郑洛鞠躬作揖,随后退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我转身看向郑钧奕,他把凤雕木盒往我面前一推,然后道:“我希望这个地图你能替我先存着。” 我问::为何?” 他答::解开这个地图的迷题只有你了,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这里面的东西,帮我找到我爷爷的秘密。” 说句实话我也很想搞清楚这个地图的端倪,因为它可能让我找到其他线索,但没想到他会这么信任我,直接把整张地图给了我。 我没有拒绝,直接就接了下来,我也莫名的有信心我能搞清楚地图的事情。 和他寒暄了几句,随后我就离开了华玉楼,准备朝武汉出发。 告别郑钧奕,他早早就给我买好了火车票,高铁的的商务座,而且是两张,看来老崔已经把郑木香的事情都告知了他,这家伙也挺有心,我接过了凤雕木盒以及这两张火车票就离开了华玉楼。 潘家园老崔的玉石店并不远,我徒步走了一会儿,留下对北京最后的记忆,下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现在担心的是,常二姐他们深浅不知,还不知道会不会放过我们,暂且回学校避避风头倒也稳妥。 我走到店面的时候,郑木香早就和老崔在那里聊着天等着我了。 我看郑木香的表情显然还没从消极情绪之中走出去,想让她恢复到原来的状态,还得依赖我那三寸不烂之舌。 我一走到几米远的地方,老崔就发现了我,他跟我摆了摆手,让我过来,郑木香看到我兀自低着头,也不搭理我。 我到了他们跟前就问:“老崔,没别的事情了吧?” 老崔说:“你这倒霉催的,要不是当时坏了事儿,也不至于现在得灰溜儿地躲到武汉,我派人扫听了一下子,这常二姐估摸着真在查你们的事儿。” 我嗔:“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埋怨我也没办法啊,也解决不了事情。” 老崔瞪大眼睛道:“我就是气不过,刚认的干女儿就要送出去。” 我说:“我又没求你!” 他反过来说:“你小子别好心当成驴肝肺,让她和你在一块儿,也好有个照应,你崔爷我良苦用心你若是辜负了,有你好果子吃!” 我很无奈,我不知道凭什么老崔非要难为我,我的处境不比郑木香差,我不仅被常二姐盯着,穆铃他们行踪不定,还不知道会对我做什么,现在什么事儿都堆在我身上,我心里极其不爽。 我悻悻然道:“我也不跟你说了,有代沟。”然后转过又对郑木香说:“那郑姑娘就和我一起回学校吧,票都买好了!” 郑木香低声细语地说:“全由崔爷安排。” 老崔一听不乐意了,他道:“叫我什么?” 郑木香立马改口:“干爹……” 我一听郑木香喊出这一声,心里别扭的很,这俩人怎么就突然做了父女,一时之间我确实无法接受,然后老崔答应了一声:“哎,好闺女!末了我亲自给你们送到火车站,鬼市这边还有事情没打理,无法抽身,你们到了武汉,打这个电话,丁叔会跟你们联系的。” 我接过老崔的纸条,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正是丁叔的,放入囊中之后,我们仨大概收拾了一下行李,老崔就开着车带我俩给送到了北京火车站。 告别的时候老崔跟个生离死别一样,恨不得把鼻涕抹在我身上,其实就是做样子,他这人快四十了,一把年纪依然皮得很,我能看出郑木香满脸的尴尬。 我也很清楚他和我想的一样,想让郑木香开心起来。 我们正经话没说几句,毕竟该交代的也就早交代了,这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实在不方便,于是乎我就对老崔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吧。” 老崔道:“别让老子看不起你。” 我应付地点头:“行行行,知道了。您老放心。” 老崔使了个眼色对我,我没看懂这其中的意思,也懒得猜,随后他就笑嘻嘻地跟郑木香正式告了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