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铃的第三个手下看到这俩人好奇怪,肯定不会抛下不管,也想去查看查看怎么回事,赵夫子立马喊住:“别碰他俩!别碰!” 这个手下瞬间怔住,还好赵夫子喊的及时,那兄弟立马也跟着老崔他们向上游了过来。 三个人气喘吁吁地到了我们身边,老崔就说:“怎么回事儿?” 赵夫子说:“检查一下你们的身体!看有没有什么发光的物质!” 我们几个帮着忙仔仔细细看了看,那个手下身上还真有一些发光的东西,虽然不太亮,有些幽冷,不过自然能看出来。 赵夫子说:“你们让开!” 然后我们几个都远离了赵夫子和这个手下,赵夫子用脚蹭了蹭他的衣服通过海水将那些发光物质冲走,然后所有人都换了个地方,生怕这些东西沾染我们身上,之后赵夫子指着其余两个中了邪的手下那边,让我们去看。 我当时很清晰地可以望见两个人已经特别虚弱了,身旁也飘起了一堆堆的发光物质,紫幽紫幽,远看还以为是精灵。老崔有惊无险地长舒一口气,对赵夫子说:“赵夫子,这是何方神圣?” 赵夫子说:“海魔堇!” 老崔疑惑,道:“什……什么玩意儿?” 赵夫子蹙着眉头,很严肃的说:“一种很稀有的海生花,剧毒!一般生长在深海区域,而且能遇到就是奇迹,科学界还没人能够发现这种史前植物!” 老崔问:“你怎么知道的?” 赵夫子说:“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你不觉得搞笑吗?我叫什么?” 老崔说::得,怪我多嘴。您继续。” 赵夫子继而解释:“海魔堇长相平庸,就是很普通的花朵模样,不过它整个根茎到花瓣都含有一种特殊的荧光酶,使得它能够在昏暗环境里发出紫幽的光,虽然很微弱不容易发觉,不过在这种环境下还是可以看到的。最关键的是它的花粉有剧毒,一旦黏着到生物皮毛之上,即使在海里,它也如同恶魔一样缠绕着你,如蛆跗骨,慢慢地,悄悄地通过你裸露肌肤的部位渗入你的毛孔,进去血液,之后开始迅速造成幻觉,不能自已!它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我耳机里一直听到这俩人诡异地叫声和笑声,头皮一阵发麻,我问说:“感觉这就是一种麻醉毒品,他们还有的救吗?” 赵夫子很直接地说:“没错,确实像毒品,杀人于无形。咱们现在这种处境,他们估计没救了,我想这些尸骨下面一定有一个海魔堇的花丛,由于当时那些人他们没办法语言交流,所以全部中了毒,不像这俩人,戴着个氧气面罩还能喘息一会儿,你想想当时的那些探险队,没有氧气面罩,一旦中了毒,就会张开他们的嘴,他们还完全不自知,随后不断吸入海水,活生生呛死!” 我靠,本来这个海魔堇听着还算好,毒性不足以致命,可是它是在海里,那么性质就变了!我心里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就问:“不能不管他俩啊,他们不能就这么被留在这儿啊!” 老崔说:“没错,小子说的对,不能抛下他们,走,你去救他们,我们在这儿给你加油鼓劲儿,精神支持。” 我一听他说这个,无言以对,不过那时我的心情确实不好,我已经亲眼目睹了一个人死在了鮟鱇的嘴里,场面血腥让我终身难忘,如今这俩人明明还有救,就因为我们深处海洋,故而毫无办法。 我心里极其不爽,真的不希望有人死在我面前。 穆铃说:“屏蔽了他们的频道吧,我们还得往前走。” 穆铃她肯定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他们这些人我怎么能跟他们比,我耳朵里不停出来“哈哈哈”的笑声以及“差不多得了,笑什么呢?”的无限复读,心里瘆得慌,虽然很不乐意接受这个现实,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随后只好屏蔽了他俩…… 穆铃说:“我们现在没时间顾及其他,既然已经找到入口,也搞清楚了这堆尸骨的原因,那么能稍微安心了。我们运气好,有这么多人给咱们铺路,也是天意,所以不要再浪费时间,即刻进沉船!老崔,你们继续在前面,童飞跟着我!” 我当时心情很低落,又提不起精神来了。 穆铃他们人虽然有几个垫背的死了,我表面上即使不愿意他们是这样的结局,可是却也暗自有些庆幸,我们的力量似乎变得比穆铃强了。 我这个人最讨厌受到他人控制,那个十四号会所咳不死的老家伙目的实在不纯,想来他为了给自己治病,甚至都不讲科学的从死人这里找药方,杀了多少人都不知道。 凭什么这个世界都要围着他转?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可每每想到这,就如同一个声音在给我说,“不好意思,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此处蹦出来这个扎心的台词,也将我从愤慨里拉回来,我很清楚,虽然我们暂时人数有优势,可是他们仍然有两把快枪…… 本来准备进去,但赵夫子又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我们。穆铃就问:“又怎么了?” 赵夫子说:“鸡鸣灯灭不摸金……” 穆铃说:“鸡鸣了吗?灯灭了吗?少废话了,你也不想等到氧气耗尽,魂离开了,人没离开吧?” 赵夫子又说:“此时还是白天,正午,阳气正盛,不宜入这种阴幽之所。折寿!” 穆铃已经不耐烦了,她举着枪,又道:“我说赵夫子,你懂得学问也不少,怎么就这么迷信?况且谁又能说得准这沉船之中是否真是个墓,就算出了事,那咱们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走到这一步相信你也不愿意错过吧?少说废话,快走!” 老崔拍了拍赵夫子:“赵夫子,你这是怎么了?穆老板话都说这份儿上了,你可别这么轴,我可不想跟着你搭进去,沉船这么大,咱们又没线索,找东西得花点儿时间,鉴于氧气的用量问题,咱可没功夫跟这儿磨叽。” 赵夫子的犹豫让我很好奇,他一定是感受到了什么不太妙的事情,想打退堂鼓,我看着这个大开的木门之中乌黑麻漆一片,也有些发虚,回头看远处那两个中毒的手下,已经没了动静,我不由地颤抖一番。